饼大不大不知道，想分一口的人确实不少。
自从立项开始，《望海潮》几乎把圈子里有名有姓的流量花、流量生溜了个遍。今天这个有接触，明天那个很不错，后天又一个暂定，短短半个月，把营销号一年的业绩都搞定了。
别人都是未播先火，《望海潮》更进一步，还没开拍就挂在热搜上下不来，以至于林菀最近一点开手机就能看到几个热搜常客明里暗里的扯头花。
人多，没地方坐。林菀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墙站着，拿着平板继续琢磨剧组发来的试镜片段。
白潇潇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林菀接过来喝了两口，眉头微蹙。白潇潇大惊失色，“怎么了？水有毒？”
林菀白了她一眼，有点儿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算了，只是把平板塞到了她手里。
面试的速度很快，期间剧组的一个副导演出来了一次，不少还在等的人都围上去打招呼。林菀没动，倒是副导演远远的朝这边看过来一眼，正好看到白潇潇正满世界的给林菀找凳子坐。
又过了没两分钟，有人过来通知林菀去试镜。
……
面试很快结束，白潇潇把车从停车位开出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剧组副导演发来的消息。
对方很是殷勤客气，询问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白潇潇回了消息，抬头看向后视镜。
娱乐圈里粉丝夸自家哥哥姐姐红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就是说好本子都会在她或他手上过一遍才会轮到其他人选。
白潇潇的经纪人生涯还没发展到那个高度，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少，但她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什么剧本，只要是林菀想演的角色，百分百就是她的。
这句话要是发到网上，白潇潇估计自己会被喷个狗血淋头，剩下没喷她的人则会去搜林菀是谁，搜完再回来喷她。
“去青行。”林菀抬手在驾驶座座椅靠背上拍了一把，“回神了，想什么呢？”
白潇潇嘿嘿笑了两声，发动车子。
青行娱乐是业内有名的娱乐公司，当下最火的男团女团，还有几个流量明星都是他们家的。
钱赚得多，公司也气派。林菀下车的时候忘了戴墨镜，被玻璃窗反射过来的太阳光晃了下眼。
白潇潇迟钝的脑袋瓜终于咂摸出不对劲来。
林大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当初连签约都要公司的人拿着合同去找她签字，现在总不能是大发善心慰问公司员工来了。
林菀抬腿往大厦方向走，白潇潇连忙跟过去，朝门口的保安出示了一下工作证后，小跑两步跟上林菀，“从这边上去。”
“啊？”林菀脚步一顿，略带疑惑的问：“这个大厦不全是青行的吗？”
“……”
“不是。”白潇潇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应对林菀的各种疑问，“从这个电梯上去，三十一到三十五楼才是青行的。”
林菀扫了眼四周，慢吞吞的叹了口气，“好吧。”
她还以为顾宗凡作为言情小说里的男主，最起码要在顶楼拥有一大间办公室，手拿一杯香槟，随口一句就是“天凉王破”，闲的没事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才对。
白潇潇：“……”
天杀的，把她拆开卖都不够这里一层楼一个月的租金，林菀居然失望青行只有五层楼。
白潇潇的工作证权限只能刷开到三十一楼的电梯，电梯上升过程中，林菀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来青行，连公司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漫不经心的朝白潇潇丢下一个重磅炸弹，“要是解约的话，要去哪个部门啊？”
“解约啊。”白潇潇顺嘴接了一句，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双眼逐渐瞪大，“什么解约？你要解约？！”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指定楼层。
“反正我在青行也只是挂个名，方便交税而已。”林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说好了，我想走就走，也不用交违约金。”
白潇潇跟个鹌鹑似得不说话。
林莞开始拍戏是在大二，那时白潇潇大学毕业，凭着一腔热血一头扎进了一家所谓的娱乐公司，结果一年过去，热血被磨的只剩下血皮。
要不是买奶茶的时候偶遇就林莞，又凭着自己的死皮赖脸和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林莞进入娱乐圈，恐怕她早就听父母的话回家乡考教师编制去了。
林莞签约的时候顺手把她从那家濒临倒闭的小破公司里捞了出来，捞到了青行这家业内有名的大公司里。她就像一条小虾米，突然跳进了汪洋大海。
现在林莞要解约走人，也许过两天公司就会安排她带新人，又或者是让她去当艺人助理。
白潇潇悲从心来。
“你想留在青行？”林莞想了下，说：“也不是不行，青行还有我哥的股份。”
林家和顾家是世交，十多年前青行创立，她哥林远随手投了一笔钱进去，结果青行乘着影视业兴起的东风越做越大，林远自然而然的成了大股东。
虽然林远可能根本不关心青行发展的怎么样，但话语权还是有的。
白潇潇这才抬起头，一脸呆滞，“啊？”
“啊什么？”林菀笑了，“你的工资是我发的，五险一金也是我缴的，我解约，你也要跟我一起被扫地出门。”
接到消息过来的员工如临大敌。
通常情况下，艺人解约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尤其是这种突然解约的，总有一方不死也得脱层皮，于是接手这个任务的工作人员特地带了个律师打算和林菀谈判，结果在看到林菀带来的合同后人都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问：“林小姐，你确定和您签合同的是我们青行吗？”
“当然了，合同造假可以要坐牢的。”林菀表情坦荡，“哦，忘了告诉你，我是关系户。”
对面的两人一脸懵逼。
关系户他们知道，可有哪个关系户是混成林菀这样的。
片约没有，代言没有，微博粉丝只有几十万，不知道有多少是买的，最近的工作还是两个月前，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里饰演女配。
合同没有问题，以林菀现在的工作量，和青行之间更谈不上什么利益牵扯，所以也用不着请示上级，解约手续很快办好。
“林菀？”
走廊另一边走出来一个女生，长得挺漂亮，“你怎么在这儿？”
林菀回头，“？”
林菀回忆了一下，她好像确实没见过这人
“你是？”
乔韵好看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似乎林菀不认识她这事有多么罪大恶极。她往林菀身后扫了眼，会议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乔韵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员工和律师。
和林菀不同，乔韵对青行上下都很熟悉，所以在看到员工胸前的铭牌后，乔韵瞬间猜到了林菀是来干嘛的。
再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听到的风声，乔韵觉得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她对着林菀冷笑一声，走了。
林菀觉得莫名其妙，正好白潇潇拿完自己的发财树回来，她就顺口问了一句。
白潇潇和她大眼瞪小眼，“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
林菀也觉得这个形容过于匮乏，摸了摸鼻子补充道：“还是个长头发。”
在白潇潇的面孔从茫然转向扭曲之前，林菀适时的闭上了嘴。
电梯缓缓向下。
乔韵在楼梯间里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孙姐，我听说今天上午林菀去试镜《望海潮》了？”
虽然是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乔韵不耐烦道：“林菀都和青行解约了，再说了，顾总不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现在解约，不正好证明顾总把她丢一边去了？”
想到林菀刚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乔韵目光阴沉，“她今天试镜的什么角色？”
在原书剧情中，林菀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青行搅风搅雨，没少给男女主找麻烦。
现在和顾宗凡的最后一点牵扯也没了，林菀心情大好，从青行出来后就拎着白潇潇去吃了顿好的，又直奔商场大买特买，把几个奢侈品店统统扫荡一遍后，在众多导购的真诚笑脸中潇洒离去。
白潇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一天如此充实过，看着林菀自己开车离开，白潇潇长舒了一口气，正要上楼回家，突然想到忘了告诉林菀《望海潮》的角色已经定下来了，最晚半个月后就要进组，还要提前背剧本、做妆造、开碰头会……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白潇潇费劲的把手里的奢侈品袋子换到一只手里，接起电话。
电话是《望海潮》剧组的副导演打来的，短短几个小时，对方的态度和说话语气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趾高气扬的表示他们找到了更适合春英的演员，林莞被他们“退货”了。
白潇潇：“……”
都说树倒猢狲散，但这散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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