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渊心里无端泛起一丝涟漪。
小妖精若真是魔族,岂不是和他,
更合适。
谢灼渊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时柠。
时柠触到他视线,忽然觉得心狠狠地跳了下。
这谢灼渊……他该不会要弄死她吧!
“我……我只是说万一……”时柠磕磕巴巴道,一边往后退去。
谢灼渊本能地伸手扣住她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只听“咚”的一声轻响,小妖精膝盖撞到塌沿,腿一软,整个人已半趴到他腿上。
谢灼渊垂眸盯着她,目不转睛:“我会护住你。”
时柠:“???”
这个意思,就算她是魔族,他也不计较?
这厢谢灼渊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青玉簪碎了。”
时柠轻轻地“啊”了声,想起来这簪子是用来压制她妖气的。但他们都到了苍玄洲了,也没人发现她是妖啊,怎么回事?
谢灼渊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道:“我的血,也可以压制你身上的妖气。”
时柠一愣。
“但只有五日的功效,”谢灼渊淡淡补充:“今天就是第五日了。”
时柠眉心一拢,揪着他的衣衫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谢灼渊之前想的是明日一早,他就将让云临从曦和宗带来的另一个簪子给她,但现在,他突然……不想给她了。
他看着她,扣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再喝点吧。”他低声道。
“喝点什么?”时柠眉心皱了皱,反应过来:“你是说,五日前我喝了你的……血?”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五日前,不就是弄得她满脖子淤血那一晚。
所以那天的真相该不会是她喝他的血上瘾,然后被他一掌给劈晕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第二天他见了她就跑。原来是怕她把他吸干了。
谢灼渊没说话,只是掀起衣袖露出了手腕。
是要让她咬他吗?
可一想到要他喝人血,她胃里便一阵翻腾。
时柠抿住唇,犹犹豫豫地问他:“我上次,是怎么喝的?”
谢灼渊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想起那晚同她唇舌纠缠时,他咬破自己舌尖将血哺入她口中的画面。
当下只觉得气血翻涌。
时柠那边却对此毫无印象,她只是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还在上面戳了下。
嗯,是软的,看上去应该……不难咬?
她掀起眼皮,见谢灼渊并未阻拦她的动作,一张嘴,轻轻咬了上去。
别说咬出血了,就这点力道,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又哪能伤到他。
谢灼渊只觉得此刻她倒更像向他邀宠的灵兽,眸色愈发深沉。
时柠是真下不了口,她哪里敢真的咬呢,可不咬又不行。
她磨了磨牙,舌尖探着他手腕的弧度舔了下,正要眼一闭心一横,抓着的手忽地从她掌心抽走,反抓住她的腕,将她拉到了塌上人的怀里。
她仰头看他:“怎么——”
未说完的话被堵回了嘴里。
谢灼渊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垂下头重重吻了上去。
兴许这种事就是容易让人上瘾。
他明明有无数种法子可以叫她有办法喝到他的血,却仍是用了这种方式。
谢灼渊眸光闪动,撬开她的唇,在咬破舌尖的同时,肆意品尝她口中的甘甜。
舌尖逐渐渗出暗红鲜血,染得双方唇色赤艳,他箝住她脸腮,双指微微用力,迫她乖乖打开牙关。
时柠呼吸都颤抖起来,脑中两人亲在一起的画面逐渐清晰。
原来,他没打他啊。
她心下一叹,双手乖巧地攀上他肩头。
她咽下不少他的血,每一口呼吸,全是他的气息。
良久,谢灼渊才松开她,唇挪至她耳畔,低低道:“累了么?”
时柠确实累了,又是半夜偷摸入他的房,又是被他摁着一番罐血,体力消耗飞快。
她点点头:“是有点困。”
谢灼渊好似是笑了声,声音低低落入她耳中:“那睡吧。”
时柠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催眠了似的,但倦意袭来,她仍是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
谢灼渊顺势将她放到床榻上,一沾上枕头,她便渐渐睡沉。
沉到任人翻来覆去,她也没哼半声,自然更无法察觉谢灼渊也躺到了她边上,将她轻轻捞进了怀中。
“饮我之血,淬肤入骨,溶你我于一体。”谢灼渊指腹轻蹭她微张的唇,将她唇角沾上的血迹一点点抹去。
他声音极低,好似浅笑:“我的。”
***
每十年,苍玄洲的各仙门都会举办一次宗门大比。目的在于各仙门之间的友好交流和切磋。
此回的宗门大比,表面上看起来也并无特殊之处。
可有一事,却是众人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修真界激起好几日的沸沸扬扬。
听说曦和宗的谢灼渊道君,此次出门历练后,给自己寻了个道侣。
你说震不震惊?
这事谢灼渊自己都还是从云临和长海处得知。
原是那凌欢宗的蔚元嘉,当日在客栈碰上谢灼渊一行,回宗门后便同相熟的女修咬了舌根子。
要说那凌欢宗,一半以上都是女修,曾经觊觎谢灼渊这个修真天才的不知凡几,都巴不得能跟他双修上一次。可惜大伙都道谢灼渊此人清心寡欲,并不依靠双修之道。有不信的,撞了几次南墙后便也渐渐歇了心思。
如今得知他竟自己寻了个道侣,羡慕嫉妒那女子的同时,不免也勾起许多的歪心思。
云临和长海起先还怕谢灼渊怪罪他们道听途说,但不成想他只是扫了二人一眼,喃喃一句“道侣?我怎么没想到”便离开了。
云临和长海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点“你看,我就知道”的意思。
他们想问谢灼渊是什么想法,到了谢灼渊面前却又实在不敢开口。
至于时姑娘,她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清醒的时候也都只是恹恹地靠在谢灼渊怀里,瞧着精神欠佳,他二人更不敢靠近了。
一行人借着法器一路疾行,终于到达曦和宗山门前,也不过进入苍玄洲的第五日。
时柠被谢灼渊唤醒,睁开眼便是一道让人望之脚软的阶梯。
她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阶梯尽头,那里尚有无数个腾于半空中的楼阁岛屿,在烟尘云雾间若隐若现,似虚如幻,瞧得不甚清晰。
难以想像,这些岛屿是依靠什么力量悬浮在半空中的?
这是时柠浮现在脑中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则是:这么高的楼梯是个什么意思?要她走上去吗?头都看不到,那不得走个一整天。
她忙仰头看了眼谢灼渊。
却听一旁的云临道:“大师哥且先上去吧,想必道尊和长老们都等急了。”
长海接过话:“我和云临陪着时姑娘慢慢上去。”
谢灼渊垂眸,淡声道了句“不必”。
以小妖精现在的体力,怕是上不去这登云梯。
他伸手揽住时柠的腰:“我带你上去。”
时柠轻轻应了声:“嗯。”
说话间,她便随着谢灼渊,迈步踏上了第一阶。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时柠就发现她已经抵达了这阶梯最高一阶。
往下看,阶梯长长延伸到云层下,丝毫瞧不到其他人的人影。
再一个眨眼,云临等曦和宗的弟子也已经跟了上来,唯独不见程穆的影子。
时柠歪了歪头:“程穆呢?”
谢灼渊:“既是修行,自然要他自己走上来。”
长海跟着点头:“时姑娘不必担心,没人敢在咱们曦和宗山下生事。”
时柠“哦”了一声,也不再挂怀跟她无甚关系的程穆,转回目光望向前方。
眼前树木弯曲生长,自成一道天然长廊。碧玉藤蔓攀绕着层层枝桠,再如珠帘般从顶端垂下。树下长满银白色小花,铺缀成路。
穿过长廊,是一个十分宽广的广场。广场上,曦和宗的弟子们早就翘首以盼,见到来人,他们一齐弯腰拜道:
“恭迎大师哥!”
这时有人上前来,向谢灼渊微微躬了躬身:“道尊和长老们正在大殿等大师哥。”
谢灼渊应了声,低头去看时柠。
小妖精这会儿倒是精神还不错,微张着嘴,目光四处游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临赶忙走到谢灼渊边上:“大师哥,我带时姑娘去休息一下。”
“去望疏院吧。”谢灼渊说着,又顿了顿,问时柠道:“是我的府邸,可以吗?”
时柠几乎可以察觉,广场上许多形形色色的目光皆悄悄落到了她身上。
她眨了眨眼:“好。”
云临便向谢灼渊拜了拜,领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去。
这时众人终于忍不住,抬头打量起时柠的背影来。
这些日子,几乎整个修真界都传遍了,说大师哥有道侣了!
曦和宗的弟子有一半完全不信,谁不知道大师哥一心修行,怎会半路给自己寻个道侣。他日大师哥飞升而去,留下她一人在凡间又该如何自处。
另一半弟子则是又惊又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会让大师哥动了结道侣的想法。他们只恨自己当初没跟着云临和长海一同下山去,否则早也看到人了吧?
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大家伙都不得不相信,大师哥身边确实多了个漂亮的姑娘。
方才只一眼,他们都瞧出这女子同大师哥之间很是熟稔,样貌也格外般配。
只是修为悄悄弱了些。
不过也无妨,没听人说吗?
刚这姑娘爬不动登云梯,还是大师哥抱上来的呢!
后面走一段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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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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