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了？”沈玫心的脸顿时阴沉的吓人，上一秒还是惊喜的少女，下一秒仿佛要表演生吞裴琢。
陆姜蛮无语的，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认识。”裴琢平静地给了一个气人的答案。
“那你给我记住了，我叫沈玫心，我是飞仙阁阁主的女儿。当年宗门大比，我还与你交过手！”沈玫心不甘心地说。
“飞仙阁阁主的女儿？不知道是哪个阁主？”裴琢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罕见地和别人多说了几句。
虽然陆姜觉得他在嘲讽。
果不其然，沈玫心的脸色变了，指着裴琢：“飞仙阁只有一个阁主！你再敢多说一句……”
“怎样？”裴琢侧头瞥了她一眼，语气风轻云淡却充满了威胁。他身上的那种杀伐之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恍惚间，沈玫心以为在和修罗恶鬼说话。
她胆怯了，不甘心地看一眼陆姜和受伤女子，又瞪了身后两个不中用的手下，放下狠话甩手离开。
受伤女子松了一口气，简要地说明情况：“我叫韩应笛，是飞仙阁的弟子，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将来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又我帮得上忙的，尽管来找我。”
陆姜问到：“你是韩应琴的妹妹？”名字是真的像。
“是的，道友见过我姐姐吗？”
“上个秘境恰好遇上的。”
韩应笛又问了陆姜两人的名字，表示会记在心中。
裴琢站的远远的，不停地用眼神催着陆姜。真的很像那种闹着去别的地方的小孩子。
陆姜还有问题没问，干脆不看裴琢，继续问着韩应笛：“美人图是什么啊？”
韩应笛似乎对着东西有点反感：“四象楼弄出来的东西，给女修相貌排了个名。很无聊的东西，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把画像放上去，有时候还会被认出来。”
真烦人，上个秘境她抢个东西还被人喊出了大名。
陆姜一脸嫌弃：“这什么玩意？四象楼真喜欢排名。”搞了个《名剑谱》现在又出个《美人图》。
“也就沈玫心一天到晚盯着美人图看排名。”韩应笛又加了一句，“她脑子有点不正常，你以后看到她小心点。”
陆姜深以为然地点头。
韩应笛没有提出和陆姜两人同行，吃了两枚丹药之后，就告别离去了。
陆姜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满意地回到裴琢身边，结果裴琢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师兄……你有话可以说。”陆姜诚恳地提出建议。
“你知道这树上有多少朵花吗？一百三十二朵。”裴琢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说起了花？
陆姜忽然明白了，立刻说：“让师兄久等了。”
“哼。”裴琢甩甩袖子离开了。
陆姜摸摸脑袋，人的适应能力果然很强，现在我越来越懂师兄的怪脾气了。
“师兄师兄师兄……”陆姜牌复读机喊了好几句，总算让裴琢停下了脚步，她追了过去，“你刚刚和沈玫心说的哪句话什么意思？飞仙阁有什么隐秘吗？”
裴琢眼中闪过一抹嫌恶：“飞仙阁的阁主一直都是游家子弟，算是世袭。上一个阁主是游淇，她找了一个道侣，但是还没诞下孩子就意外去世。”
裴琢眼里的讽刺浓了一些：“然后她的道侣沈孟迟成了飞仙阁阁主，然后认了沈玫心这个干女儿。至于是不是真的没有血缘关系，谁又能知道呢？”
“游家人也愿意？”陆姜被这种无耻给震惊到了。
裴琢多了几分尊敬：“游家人……满门忠烈。”
陆姜心神一震，一时间说不出话。
“别想了，那是飞仙阁的事情。”
“飞仙阁以前是以法修出名，后来忽然又以炼器闻名，会不会也有这个原因？”陆姜灵机一动。
“这倒不是，单纯因为飞仙阁多了一个兰卿流。他游淇的亲传弟子，和沈孟迟这个阁主关系很僵。”
“兰卿流这么厉害？”陆姜还忘不了他顺手牵羊的动作。
“他即是法修也是炼器师，算是有几分能耐。”裴琢勉为其难地说。
看出来了，不仅能被师兄你记住名字，还能得到你一句夸奖，实在太难得了。
“所以师兄你是认识沈玫心的？”刚刚还说她和沈孟迟长得像。
“眼熟，我以为她叫沈红心的。”裴琢一摊手。
“师兄……别因为她穿穿红衣就随便改名字，那这样说的话，你不得改名字叫裴白琢。”陆姜噗噗地笑了起来，白琢、白灼，听起来厨艺就很不错。
“你是不是该叫陆灰姜？每次看到你都灰扑扑的。”
“师兄过分了，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
裴琢没有接话，但陆姜确实听到他轻笑了一声。
……
夜晚降临，大雪又至。那轮明亮且突兀的月亮出现在天边，为所有人指明路线。披着月光的冰宫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姜他们也从树林里出来，向着宫殿走去。
脚下踩到了一滩水，陆姜停下来，看到一条蜿蜒向前的冰路，尽头就是那座宫殿。
他们和宫殿相隔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中又生出一条凝结而成的冰路。
陆姜踩到水的鞋底已经结了一层冰，刺骨的寒意往上冒，无论怎么敲打，这冰也没有碎掉。看来这条冰路就是通往宫殿的唯一道路。
可是只要往前走就行了吗？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陆姜盯着平静的湖面，没有放松警惕。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当月亮出来之后，地形都变了，”陆姜指着那片湖泊，“白天这里哪有湖泊？全是矮山。”
真的很像有两个世界，到了晚上就切换成了另一个。
“不论怎么样，往宫殿那边总是没错。”裴琢看向远处，不知道在这里又会遇上什么。
周边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开始试探性地踏上冰路。陆姜也拿出了云丝伞。
裴琢还是空着手，陆姜发现从没有看见他用过自身的佩剑，便问道：“师兄，你没有本命剑吗？感觉没看你用过。”
裴琢闻言，掏出了一把最普通的铁剑拿在手里，又在陆姜眼前晃了晃。
师兄，我虽然不是剑修，但也不是个傻子。这不就是归一宗里人手一把的普通剑吗？
“所以师兄你才想要那把骨剑吗？”因为你没有本命剑，陆姜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许是没想到陆姜还记着骨剑，裴琢回答：“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陆姜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对自己得到骨剑很有信心。
说闲话告一段落，陆姜和其他人一起走上冰路。风雪越来越大，走了几百步之后，能见度越来越低，底下的湖泊也有了动静。
冰路下闪过一片黑影，陆姜停下脚步，侧耳听着冰路下方的动静。
就在这是前方的冰路忽然断裂，从中冒出一个巨大头颅。
雪花挡住视线，陆姜看不清那是个什么怪物。
很快怪物就给了所有人看真身的机会，它从破碎的洞里钻出来，冰路上的破口又打了一些。越来越多的人掉进了湖水里。
掉下去的人瞬间被冻住，整个人化成一座冰雕，连挣扎都没有就直接沉下去。看的陆姜寒毛直竖。
怪物从水下钻了出来，身体悬在半空中，挡住了那轮明亮的月光，硕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冰路上的人。
它是一条浑身雪白的龙，像是用雪捏造而成，月光照在它身上闪着晶莹的光，若不是生命危在旦夕，陆姜真的很想夸赞一下它的美丽。
“这是龙？”不知道谁被吓傻了高喊一声。
那只冰龙毫不留情地给他拍下水。
侥幸没掉下湖水的人全部往后撤，陆姜在人群里被挤着后退，直到退回了岸上，追过来的冰龙才停下来。头颅低下来，两只灯笼大的眼睛扫过岸上的人，吐出白色的寒气，过了许久才回到水底。
冰龙离开了，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的人脱力地坐在地上。
冰龙刚刚溅起的湖水落在陆姜头发上，让她的头发上坠着一个大冰块，怎么都扯不下来。
“这里怎么会有龙？明明历史最悠久的黑龙一族都灭族了。”有人抱怨了一句。
因为多年前黑龙作乱，在场的人对黑龙的观感都不好，提起来的语气也满是嫌恶。
裴琢转移视线，看向陆姜。结果却发现她还在和头发上的冰块做斗争，最后耐心用完，掏出匕首给割了。
给我滚！陆姜把冰块扔出去。
“你们都这么蠢的吗？这根本不是真龙，还吓成这样。”一抹红色身影拨开人群走上前，沈玫心轻蔑地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人。
那人自然不服气，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每次见到沈玫心都见她在找茬，陆姜挺佩服她这种不知疲倦的精神。
“她说的是真的吗？”陆姜往裴琢那边靠近一些问。
“是的，那确实不是黑龙。”
“不是黑龙很正常吧，它看起来是白的啊。”
裴琢有点无语地看着陆姜：“谁告诉你黑龙就是黑色的？其实他们应该叫玄龙，取自天地玄黄，天地浑浊初开就诞生了。后来被传来传去说成了黑龙。”
陆姜似懂非懂地点头，裴琢还补了一句：“那个应该是按照冰龙的模样捏出来的，真的龙可比那个体型要大得多。”
陆姜关心的重点很奇怪：“为什么不能叫雪龙。”
“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裴琢深吸一口气，瞪了陆姜一眼。
陆姜闭嘴了，在心里腹诽：这么随便，感觉你也不是很懂。
裴琢内心：没有人比我更懂黑龙。
每次码字都往外蹦不属于这本书的脑洞，今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无限流，真希望自己能多两只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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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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