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锅饭做这么难吃的,也就这里了,丁寄舒很好奇这职高的学生是怎么忍得了的。
“周叔中午送饭过来,中午一起吃。”
丁寄舒走廊上走了两圈才慢慢下楼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丁寄舒下意识回头就看见陆闻澜站在距他五个台阶之上,因为逆着光,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一下,就听陆闻澜这么说。
丁寄舒愣神的功夫陆闻澜已经越过他了,见丁寄舒站着不动,陆闻澜皱了一下眉说道,“还不跟上。”
丁寄舒深深怀疑陆闻澜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好心。
“你去拿。”
果然才走到楼下陆闻澜就支使丁寄舒去门口拿饭盒了,丁寄舒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午餐的时候一起吃的还有华靳,三个已经好几年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丁寄舒一点都不怀念。
因为培训基地的学生都从各个学校而来,认识他们的人不多,见他们三个一起吃家里送来的午餐,除了感叹他们居然能如此幸福之外,没有人好奇为什么他们三个一起吃,估计还以为是三家人轮流送的。
午餐的时候丁寄舒就没有看见梁挚,但他没在意,这小子就不怎么合群,这个功夫可能躲到哪里去抽烟了也说不定。
丁寄舒吃得比较快,吃完就拎着陆闻澜让周叔带给他的泡面碗先走了,没有等陆闻澜和华靳。
快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基地的带教老师,好像是负责英语竞赛的,丁寄舒不记得这个老师的名字,但还是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带教老师显然也是认识丁寄舒的,看到丁寄舒了,就冲丁寄舒招了招手说道,“丁寄舒刚好遇到你,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
丁寄舒两步上前,摆出一副乖巧听话学生的模样问道,“老师您说。”
带教老师看了眼宿舍楼说道,“我们班那个梁挚是海顿的吧?”
丁寄舒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带教老师叹了口气问道,“他是不是一直身体不太好,今天早上试卷写到一半就说不太舒服要请假,刚才我一直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说着带教老师扬了扬手里的试卷说道,“我这还着急回去改卷子,你帮我跑一趟,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一趟。”
丁寄舒应下此事,梁挚今天上午看起来人确实很疲惫,他本来就病病歪歪的,丁寄舒也有点不放心,虽然他讨厌梁挚老是黏着他说骚话,但是怎么都是同班同学,他又不能真的不管,于是爬上了七楼去找梁挚。
梁挚是这才培训里唯一的omega,出于安全考虑他是一个人住在七楼的,丁寄舒住的五楼,六楼和七楼之间有一个大铁门,下面的同学上去是需要钥匙的。
丁寄舒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件事,看到铁门才想起来他没有钥匙,正打算重新下来找带教的生活老师,却瞥见那大铁门只是轻轻阖上,并没有关牢。
丁寄舒这才继续往上走,他不知道梁挚住七楼哪个宿舍,只能从楼梯口开始一间一间找,其实也不太难找,七楼的宿舍在他们来培训之前都没有人住,门上的把手都落了灰,丁寄舒稍稍看一眼就知道梁挚是不是住在里面。
走到走廊尽头才看到一间比较干净的,门口的地是明显被扫过的,窗台也被人简单收拾过了,这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间有人住。
丁寄舒走进才发现宿舍的门根本就没有关,就那么大喇喇的半敞开着。
男生都有这个通病,对一些小事都不太在意,他们只是短暂到这里来培训,衣食住行都由教育部门负责,没有人会带什么贵重物品,而且宿舍总有人进进出出,他们基本都不关门的。
“梁挚、梁挚你在里面吗?”出于礼貌丁寄舒没有先进去,在门口敲了敲,等了半天也不见梁挚回答,丁寄舒才推开门走进去。
哪知梁挚整个人正趴在地上,他还轻轻的发抖着,脸色青白一片,嘴唇全无血色,头发也却被汗水打湿。
丁寄舒吓了一跳,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就听见梁挚喘着气艰难的说道,“别打电话,帮我拿药。”
丁寄舒也是慌了神,听到梁挚说有药,他也顾不上手机,半拖半抱的把梁挚拉到了床上。
这时他才发现梁挚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打湿,而且他根本不是在发抖,他是在小幅度的痉挛,这看起来根本不是吃药就能好的样子,但丁寄舒还真怕梁挚休克过去,赶忙问道,“药呢?药在哪里?”
梁挚蜷缩着身体,微弱的喘着气,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好半晌才说道,“行李……箱的袋子……里。”
看着梁挚的样子,丁寄舒实在害怕,一把拉出他塞在床下的行李箱,箱子里的东西乱糟糟的堆到一起,丁寄舒嫌弃的皱着眉开始翻找。
梁挚说的袋子是一个白色的皮质小箱子,丁寄舒掏出它就打开,满满一袋全是注射器,丁寄舒惊讶的看了梁挚一眼,就开始快速的翻找,没有梁挚说的药,但是注射器里都是有药水的,不知道梁挚说的是哪一种,因为光从包装上看,箱子里就有五六种不同的注射器。
“哪一种?”丁寄舒怕有遗漏直接将整个小箱子里的注射器全都倒了出来,问梁挚道。
“白色的。”梁挚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勉强伸手指了其中一个。
丁寄舒咬开包装,半扶起梁挚,让梁挚靠在自己身上问道,“肌肉注射吗?”
梁挚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丁寄舒也不敢耽误,迅速就给梁挚把药注射进去。
注射完药梁挚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他疼得整个人都弓起了身子,又因为太疼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真实颤抖得很厉害,丁寄舒几乎都要扶不住他,无奈之下丁寄舒只能紧紧抱着梁挚,以防他摔到地上去。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梁挚的额头滚落,一直滚进他的衣服领口里,原本全身发白的人皮肤开始慢慢发红,因为抱得紧,梁挚身上滚烫的温度很快就传到了丁寄舒身上,这温度明显不对劲,丁寄舒怀疑自己是不是给梁挚打错了药。
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针剂,针剂上写的是是外文,六个单词丁寄舒只认识四个,但丁寄舒也能猜出来这是什么,这是抑制信息素分泌的一种禁药。
这种抑制信息素分泌的药早就被联邦禁用了,这种药因为研发不完全就在市面上流通,omega平权运动的时候这种药剂十分风靡,使用者大多都是omega。
当年有专家宣称,不需要摘除腺体只要注射这种药剂,就可以令身体不在产生信息素,omega将得到真正的自由,不再受信息素的困扰。
然而事实却是这种药剂只能短期压制信息素,要让身体不产生信息素就需要一直注射,人体会对这种药剂慢慢产生抗药性,从最开始三个月一支到一个月一支只需要不到一年。
而且长期压制身体不让它自然产生信息素,会造成信息素紊乱,严重的将再也无法控制信息素,长期处于发情期,直到耗干身体的机能为止。
注射这种药剂是非常伤身的,伤害的不仅仅是腺体,还有其他脏器,早年注射过这种药剂的omega寿命大大缩短,大部分在停药后身体虚弱到基本已经无法行走。
梁挚分明就是一个omega他注射这种药干嘛,他不止一次听人提前梁挚的信息素味道很重,他自己也曾闻到过。
思忖间梁挚已经停止了痉挛,但他却还是了发抖,他无意识的蜷缩着身体,紧紧抓住丁寄舒的衣服,脑袋还一直撞着丁寄舒的胸膛,仿佛这样能缓解他的痛苦。
“药,快给我注射。”
可能是药剂开始产生效果了,梁挚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神志,他虚弱的呻吟着,一双手开始胡乱摸索。
他这个样子丁寄舒根本不敢叫人来,只能握住梁挚的手哄着他说道,“药已经给你注射了,忍一忍很快就不会痛了。”
丁寄舒不知道梁挚能不能忍过这段疼劲,他只能哄着梁挚。
似乎是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丁寄舒,梁挚转身身去,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丁寄舒的怀里,痛苦的小声哭喊着,“班长,我好疼,疼死了。”
丁寄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梁挚,看着他脖子上冒起的青筋,丁寄舒伸手轻轻抚摸着梁挚的背哄着他说道,“很快就不会疼了,马上就不会疼了。”
梁挚这副样子实在可怜,丁寄舒不自觉的声音都放缓了。
十几分钟之后梁挚才渐渐安静下来,他的皮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丁寄舒看他没有什么异样才缓缓把他放下,蹲在梁挚的床前,整理着被他倒出来的针剂。
此时梁挚已经清醒,他躺在床上,看起来还有点虚弱,但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丁寄舒,眼里全是丁寄舒看不懂的情绪。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