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保安?”林炙状似无意的打探道。
裴修诚不是很想理会凶神恶煞的林炙,假装没听到,低头专注的给保安部长王强发消息。
林炙不满的啧了一声,无视裴修诚不想搭理他的肢体语言,毫不客气的向前两步,整个人都快贴到裴修诚身上去了。
林炙身高体热,少少的二十厘米距离根本隔绝不掉他身上的热气和他带来的阴影,裴修诚眉头咻的一下皱得死紧,握紧手机,后退一步,眼神警告的看向林炙。
林炙眼眸下垂扫了一眼裴修诚的喉结,听不出喜怒的低声质问道:“哑巴?”
裴修诚目光微冷,不高兴的瞥了林炙一眼,碍于保安的工作性质,不得不忍气吞声,挤出一个笑容回答林炙的问题道:“业主你好,我是新来的保安裴修诚。”
“裴修诚,修诚。”林炙眼神极其幽深的看着他,声音低的像是藏了笑,他说:“是个好名字。”林炙发现裴修诚并不是个很能耐热的人,很容易流汗。
此时正值炎夏,裴修诚穿着白色衬衣,蓝色领带,黑色西裤,黑色帽檐下是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大滴大滴的汗顺着他光洁的下巴落下来,砸在他略微挺起的胸膛上。
林炙手指痒了痒,伸手摘掉裴修诚帽子,顺手擦过他的脸道:“你怎么这么能流汗?”
裴修诚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七魂飞了六魄,失态的连连后退,呵斥道:“你做什么!”
林炙对着他张开手,手掌潮湿,上面全是裴修诚的汗,理直气壮的邀功道:“帮你擦汗。”
裴修诚气笑了,桃花眼里冒出幽幽的两坛火,没什么血色的薄唇重重的抿在一起,斥道:“用不着你。”边说他边伸手去拿林炙手中的帽子。
林炙抬高手不让他拿,黝黑深邃的眼眸扫过裴修诚被汗浸湿的白色衬衣,从他的视角,可以把裴修诚漂亮的背部线条一览无余,腰细的像是能一手握住。
林炙心一颤,不知怎么的不敢多看,将视线定在裴修诚的桃花眼上道:“你真的很能流汗。”
不适合穿白色衬衣。
裴修诚:……
他完全弄不明白林炙的脑回路,但他也不想在大门口为一个廉价的保安帽跟林炙大打出手,只能自叹倒霉道:“你到底想干嘛?”
林炙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只手拿着他的帽子,另一只手又伸过来擦他的脸。
裴修诚烦的不行,伸手拦住他,再次强调道:“我自己能擦,用不着你。”
林炙发现裴修诚的手也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干净,指甲白透,手掌张开的时候像一只等待人垂怜的白鸽。
林炙几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嘴角,心情很好的伸手抓住了裴修诚的手握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点评道:“你的手倒是不流汗。”
裴修诚:……
他愤怒的掐住林炙的手腕,用力推开道:“放开!”
但这动作并没有什么用,林炙一身怪力,手掌如铁掌般有力炙热,就像藤蔓般桎梏住他的手,烫的人心里烦躁。
裴修诚感觉自己多年的修养都要功亏一篑了,他掰着林炙的手腕咬牙切齿道:“给我放开!”
林炙垂眸看他,黑沉的眼神里并没太多情绪,瞳孔就像一个固定追踪裴修诚踪迹的摄像头,他叹息般的赞美道:“你长得真好看。”
林炙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很黑沉,很有攻击性。他的赞美不是人对人的赞美,是人对物的赞美,不是欣赏,是迫不及待的占有。
裴修诚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林炙抓着的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他疯狂后退,把林炙的手臂扯成了一个横着的“一”,但林炙还是不放开。
裴修诚崩溃的锤了林炙手臂一拳,语气中满含警告的骂道:“你他妈的给我松开!”
林炙就那么冷眼看他挣扎,任由他捶打,不反抗不放弃。
裴修诚被他弄得无奈了,也拿他没办法了,只能求助的看向车上的司机和王金果,扯出个客气的微笑道:“你们就看着我打他,不下来拦拦我?”
王金果:……
司机:……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太有修养了,居然能把话说成让他们下车为凶的像只野兽的林炙做主。
司机浅咳一声,对着裴修诚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你看我这车还开着呢,不好下车。”
王金果立刻有样学样道:“李叔,我这安全带好像坏了。”
裴修诚:……
论脸皮,学者出生的裴修诚永远也比不过这群做生意的。他就是气得跳起来,对面还能夸他跳的好。
裴修诚深呼吸一口,他脾气温和理智,有君子能屈能伸的柔软坚韧,他心想:林炙脾气硬,那他不能跟他对着来,得用些软和的手段,比如摆事实、讲道理。
裴修诚改变心态,拿出了百分百的耐心和温柔对林炙道:“我的手腕有点痛,能不能请你松开我?”
林炙低头听裴修诚讲话,目光从裴修诚羽毛般的长睫毛落到裴修诚浅色的薄唇上,他不受控制的想:嘴唇好窄好薄啊,一说话牙齿和舌尖就全部都露出来了。
牙齿怎么那么白?
林炙突然对着裴修诚开口道:“你用的什么牙膏?”
裴修诚:???
他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跳跃到牙膏上了,但想到不能硬来的方针,便顺着林炙的意思,回答道:“云南白药。”
林炙没用过这牌子,任何入口的东西加上药字,都会让他兴致全无,但此时此刻,他若有所思道:“你喜欢药的味道?”
裴修诚:……
他严肃的解释道:“虽然名字叫云南白药牙膏,但牙膏不是药味的,是薄荷味。”
林炙发现裴修诚看上去稳重,但小情绪挺多的,只要盯着他又大又亮的桃花眼,就能把他的情绪读个清清楚楚,他有一双能传情的眼睛,眼睛上有柔软的长睫毛。
林炙轻轻摩挲了一下裴修诚的手掌心,没犹豫的对裴修诚说:“我以后和你用一样的牙膏。”
裴修诚:???
他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林炙的思路,这到底关牙膏什么事啊!
他们是能细聊牙膏的关系吗?
裴修诚想不出林炙跟他聊牙膏的理由,此刻也只能不讲逻辑的得出一个结论,他道:“你抓着我是因为你牙膏不好?”
林炙一边捏住裴修诚的手,一边用空闲的手帮他擦下巴上流个不停地汗,“是挺不好的,不是薄荷味。”
裴修诚:……
不知不觉林炙又离他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裴修诚抓住林炙帮他擦汗的手,一边往外扔一边告诫道:“你不能随便碰别人的脸。”
林炙反手握住,带着他的手给他擦汗道:“好。”
裴修诚:……
说不通。
摆事实、讲道理也没有用。
裴教授的人生第一次遇见软硬不吃、臭不要脸的人类。
裴修诚反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结果发现这只手和上只手一样,被林炙死死的抓住了。
他深呼吸三次,告诫自己要耐心,以自己的武力,没办法用打架制服林炙。
林炙看着他擦不干净的热汗,目光四处扫了扫,想拉着他进保安室道:“你进去休息,别在外面晒太阳。”
林炙说得太理所当然,裴修诚被他扯着走了一段才想起来原主是保安。他是保安,哪有问题没解决,保安先去休息的道理啊!
裴修诚连忙停下脚步,扯着自己两只手道:“不行,道闸门坏了,我得站在门口通知并安抚其他业主,不能让他们堵在门口。”
关于这件事,裴修诚态度十分坚决,在其位谋其职,只要他还是保安,他就必须坚守在岗位上,没有因为天热去休息的道理。
这是他的原则。
裴修诚骨子里有一股倔强在,在他的原则上,即使林炙武力再强,也无法更改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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