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自己围起来的一群人,刘勰哪还能不明白这些人是一伙儿的。
“是你?!”刘勰低沉嘶哑的声音中,难掩吃惊,其中还掺杂着厌恶与恨意,“你同独孤辰联手了。”
李子言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摇头,“是若水让我来的。”
“不可能!”刘勰怒斥,“一定是你这个野种给我设的局!”
李子言脱下大氅站起来,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意,“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是来帮若水来报杀父之仇的。”
刘勰似是被戳到痛脚,拔出腰间的匕首冲上来。
李子言侧身一闪,提膝顶撞到刘勰的腹部,一掌拍到他的后背。
刘勰摔到地上,又呕出一口鲜血。
邵言本就应该是蜀国的二皇子,但自小与刘勰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在邵言不想再替娘亲复仇时,刘勰的母后派人来血洗了邵府。
后来他为姬若水甘愿放弃报仇的执念,甚至在她要被刘勰的皇后赐死时,单枪匹马闯入城中将人救出。
而在边境抓到他们后,当时恨女主入骨的刘勰,先是将邵言关入水牢,挑断手脚筋,最后为了让女主心死,竟然将他关进斗兽场,让他被乱箭射死。
不止邵言,就因为杜明礼也爱慕女主,刘勰就将他的头砍下来挂于城门之上。
也难怪读者们要为他们鸣不平了。
李子言一脚踩到刘勰的胸口上,冷笑着开口:“我是野种?我们同父异母,那你是什么?我本就没想同你们争夺王位,你们却派人血洗我邵家满门。若非我命大为人所救,今日早就成了地下亡魂!”
李子言有些激动,眼眶泛红,声音沙哑,仿佛真切地感受到了原主的滔天恨意。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也好,若非如此,我也不能认识若水。”李子言轻笑一声,而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认识她,怎么能告诉她你真正面目呢?”
刘勰一时难以接受,激烈地挣扎起来,“不可能,若水不会知道的。她不会这样对我...”
原主算是个文人,虽然练过拳脚功夫,但是和刘勰这种人比起来还是稍显逊色。再加上刘勰有主角光环,没一会儿就叫他挣脱了。
李子言看到主视角上方的照片,突然觉得无趣极了,他冷笑着说:“让你死在这里太轻巧了,我们来日方长吧。”
说完他向手下们挥挥手,捡起地上的大氅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的李子言还不知道,他为这个决定后悔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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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言本来计划打晕刘勰,然后直接带人回蜀国,但是他突然又想回将军府看一看。
他进门的时候正和杜明礼撞了个正着,杜明礼满头大汗,身上还穿着白天当值的衣服。
“你去哪了?”杜明礼用力抓住他的手腕,一改往日的温和有礼,话语里尽是焦急与责怪,“你又要走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而别!”
今日是姬若水计划与刘勰私奔的日子,杜明礼心神不宁地去上值。
邵言一路追着姬若水从蜀国来到澜国,进入将军府也为了帮姬若水,很难说到底会不会掺合进去。
杜明礼一换班就接到府里消息,邵言跟他前后脚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去了哪里,杜明礼不用思考就已猜到。
无数念头纷至沓来,他会不会去帮忙?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跟姬若水一起回蜀国?
多年御前护卫的经历让杜明礼深知护卫军的厉害,他甚至能想象王上下令的语气:
“把贵妃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其他人杀无赦!”
天知道在他冲出府看到完好无损的邵言时有多庆幸。
“生气了?”李子言想抬手戳他皱成“川”字的眉心。
杜明礼抓住他的手,转身拉着人回了院子。
李子言第一次见他生气,有些心虚地解释,“我就是出去逛逛,忘了时间。”
杜明礼沉着脸没说话,李子言的屋子空空荡荡,他能信这个说辞就有鬼了。
“那你想怎么样?也不能一直不理我吧。”李子言捧着他的脸一愣,见他眼眶已经红了。
杜明礼还真就一晚上都没理他,睡觉的时候直接把李子言按到自己的床上。
李子言的心虚劲儿早就过去了,自在地缠到杜明礼身上。
杜明礼常年体温偏高,像个自发热的暖宝宝,李子言十分喜欢,不一会儿就抱着人睡着了。
杜明礼看着他睡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更生气了。
他恶狠狠地戳了戳李子言的脸,“坏东西。”
睡梦中地李子言挠了一下被他戳过的地方,把脸埋到人家紧实的胸口中。
杜明礼也泄了气,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半晌后他用脸颊蹭了蹭他,在黑暗中低问:“你是回来和我道别的吗?”
后台的045都觉得自家宿主太渣,它将刚才那段保存下来,算计着等哪天拿出来让蠢宿主好好羞愧一番。
李子言本来想回来看一眼杜明礼就走,没想到竟然在这多待了三天。
杜明礼似有所感,除了当值外,尽可能陪在李子言身边。
王都城内,宫妃偷跑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王宫里,独孤辰对仆从进行了彻底的清洗。
李子言看着一如既往的将军府,觉得自己真的要走了。这次杜明礼没有参与男女主私会的事,想来不会牵连到他。
正想着,他看到杜明礼莽撞地冲进来,二话不说拉起他往外走。
“你只管跟着我走。”杜明礼呼吸急促,想来是从王宫内疾跑回来的。
他突然停下脚步,放开李子言往书房跑,没一会儿又拿着天蚕丝软甲跑出来,匆匆忙忙套在李子言身上。
李子言被杜明礼带着从后门逃走时,正看到一群士兵从前门闯进将军府。
“你给姬若水带信的事被查出来了?”李子言小声问他。
“没那么简单。”杜明礼带着李子言从平日运货的小门溜出王都,不远处就有一队人马接应,都是李子言见过的。
“刘伯他们要去边境找我父兄,他们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杜明礼把李子言托上刘护军的马,又塞给他一包银子,“王都里没什么人见过你,记住,你不认识我,谁也不认识。你是刚从蜀国逃难过来的!千万记住,你谁都不认识!”
杜明礼还想说些什么,隐约听到脚步声,把缰绳交给刘伯,嘱咐他们小心。
“一起走。”李子言抓住杜明礼的手。
“不行”,杜明礼用力回握了一下,很快就抽出手来,“走了就是叛国,杜家五世忠烈,不能走。”说完他和刘护军点头,转身向着城门跑去。
李子言眼看着杜明礼跑回城中,挣扎着要下去,“刘护军,放我下来!”
刘护军按住他,“邵公子,您和蜀国探子的信还没销毁呢。您要是留下来,少爷必死无疑。”
李子言突然就失了言语。
刘护军让属下快马加鞭赶去军营报信,自己则载着李子言往蜀澜边境走去。
一天后,刘护军从驿站给他买了匹马,二人又一起驱马飞奔了两天。
在边境饮马休息的时候,李子言问他,杜明礼什么时候知道的。
刘护军告诉他,所有往来蜀澜的书信都会被杜家军审查。
“那他......”李子言点开系统界面,他终于明白杜明礼的信任值为什么不涨反降了。
“少爷说只要不泄露澜国情报就由着您。”刘护军拿着水袋灌了一大口水,而后抹了把嘴说:“少爷说您身世可怜,我却不觉得。您要找老蜀王一家子报仇,径直去就是了,来我澜国搅风搅雨干什么?我从小看着少爷长大,他虽聪慧,但是心肠太软。若不是我不愿意伤了他的好心,定要将您送到军营去给老将军处置!”
“开什么玩笑,他父兄知道还不得抽......”李子言一哽,因为他想到几个月前,杜明礼确实被他父亲叫到军营里抽了三十鞭子,走出去...抬回来的。
那时候他怎么说的......
哦,对了,他说是因为贪玩犯了军规。
刘护军才不关心他信不信,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给他,“一会儿您拿着文书直走就可回蜀,以后还望后会无期。”说完就决绝的上马走了。
李子言认得这把匕首,最近杜明礼整天往荒废的小院里钻,搞得自己跟乞丐一样,后来不钻了就整天抱着这把匕首鼓捣。
李子言拔出匕首,只见匕首的一面刻着一个“言”字,另一面是一个幼稚的画,李子言认识,那是甲骨文的“杜”字。
045一面觉得杜小将军实在太可怜了,一面看着蠢宿主的样子十分担心。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没事吧。】
李子言没有说话,他仔细摩挲着粗糙的匕首,珍重地放到怀中,故作轻松地说:【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一个...】
李子言止了话头,转而又低喃道:
【上一世他都没死在这,这次肯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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