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月旧事(终)

五十五年前,绥封。

“师兄!”

炎炎的烈日下,一个身着浅色纱裙的姑娘御剑飞过来,停在两个年轻男人的面前。

“小琋?你怎么来了?”见到面前人,谢青寒有些惊讶地问,说着他又看向身旁的周岸停揶揄道:“师兄你可没和我说过。”

周岸停接过王琋手中的行囊,转移话题道:“听说还有许多汀浔山庄的弟子来南月宗了,咱们快去看看。”

王琋拍了拍谢青寒的肩膀,弯着眼睛笑道:“走吧,谢师兄。”

斩天道之后,汀浔山庄面目全非,居衍月宗近半百年,仙门百家商讨后昭和元年决定将山庄的弟子收于各家,皆由修者自行决定去向。

周岸停和王琋约好了一起来五大家之一的南月宗,没想到的是,谢清寒竟然也来了。

三人曾经都是汀浔的弟子,一起上过一门修炼课,王琋都不知道周岸停什么时候和谢清寒有了来往。

他们本事一同去南月宗大殿报道,然而等谢青寒反应过来时,王琋和周岸停二人已经没了踪影。他站在大殿前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友情果然敌不过爱情。

就在他准备回住处收拾行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青寒。”

谢青寒闻声转身,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眼眸微眯,一个身着白袍身姿挺拔的少年人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

谢青寒的神色一下子明朗起来,他迈步向前,脚步轻盈,举止带着年少的张狂。

“尘秋。”

后来仙门百家联合休整修真界,四个来自汀浔山庄的弟子在南月宗脱颖而出。那是人们提起南月宗,无一人不知晓南月三杰,以及巾帼不让须眉的王琋。

百年之前又有谁曾料及如今之事,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在命运的齿轮里消失殆尽。

犹记得尘秋还俗前的那一日,南月宗大殿上只有谢青寒和尘秋二人。

“记得年少时,我们三人总喜欢在高楼上观星揽月、畅谈人生,师兄总是会趁你我不注意时,溜去找师妹。”

谢青寒坐在那个他曾经求之不得的掌门之位上,而尘秋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

听闻谢青寒回忆的话语,尘秋问:“青寒,你后悔吗?”

后悔杀了周岸停,后悔自己嫉妒成疾。

谢青寒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反问:“我为什么要后悔?尘秋,这才是我想要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可是我后悔了。”尘秋道。

闻言,谢青寒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逼得尘秋往后退了一步,险些从台上掉了下去。

“你后悔什么?尘秋,你在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揭发我?还是没有帮师兄一起杀了我?”

谢青寒紧紧捏住了尘秋的手腕,将他往侧边拽,步步紧逼,句句逼问。

“尘秋,就连你也理解不了我是吗?”

此话一出,尘秋猛地甩开了手腕上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我理解不了你?”

尘秋伸手抚了扶眼前人的面颊,自嘲道:“你又何曾理解我?青寒,你曾理解吗?”

清查司的人来前,谢青寒站在揽星阁上回忆起过去种种,直至今日,物是人非,谢青寒才明白,他们从未了解彼此。

-

翌日。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南月宗门口众人齐聚,如前日一般为温时卿等人送行。不同于那日的是,送行的人里不再有谢青寒,南月宗的掌门也有待商榷。

昨夜夜深的时候江深曾来找过温时卿,告诉温时卿他自己的选择。毕竟是主角,终归是聪明过人的,如此的选择对他来说并不难,江深选择了和温时卿回南山院。

姜有仪则在温时卿醒来后不见了踪影,温时卿对此并不意外,毕竟如果没有姜有仪拿出周岸停的那块玉佩,这件事情大概回在许多年后才发生。

至于这玉佩到底从哪里来,也不言而喻了。应淮序当年不会无缘无故带走江深,他定然和周岸停王琋有着众人不知晓的关系。

这玉佩是他给姜有仪的,姜有仪十有**是跟着应淮序走了。

应淮序费尽心思导演了这么一场戏,到头来却是温时卿来担这个功劳。

因为这件事,原本让众人望尘莫及的玉尘仙尊如同视察民情一般与众弟子拉近了距离,就好比现代的偶像从荧屏走到了现实。

一众弟子如同追星一般地追随着温时卿,让温时卿无言以对。

做惯了现实中爱清净的心理医生,这样的热情温时卿实在是敬谢不敏,他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回衍月宗。

去南月宗的时候温时卿本是低调离开的,可仅仅是从南月宗回到衍月宗的功夫,玉尘仙尊破案除凶这件事就传遍了修真界。

离衍月宗还有一段距离,温时卿便看见那衍月宗的门前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在等着他。

温时卿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江深绕过正门回了南山院。

南山院人本就不多,许是在一个院子的缘故,南山院的弟子性格都比较内敛,整个院子清净的很,就算是温时卿回来也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把江深安顿好后,他便回了落旁水榭。

刚穿书的那一个多月,温时卿一直待在落旁水榭,如今对这个地方可谓是了如指掌。

水榭受灵气滋养,池塘中的莲花四季常开随着微风微微摇曳,穿过花草盛放的鹅卵石路,温时卿径直朝里厅走去。

里厅在水榭的深处,有个更大些的正厅,还有个用来睡觉的屋子,温时卿时常会在正厅里烹茶读书打发时间。

就在温时卿快要踏进正厅时,抬起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正厅的装饰复古却简约,对着门右侧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剑,银色的剑鞘镂空雕花,剑柄的雕刻更是精美。

温时卿陡然上前握住剑柄,倏地将剑拔了出来,转身指向身后。

被剑指着的人有些猝不及防,长剑当前他下意识的微微扬起了头,嘴角却依旧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笑意。

温时卿在远处便意识到了正厅里有人在,只不过不知道会是什么人,能趁着他不在悄无声息地闯进落旁水榭。

只不过剑锋所指之人着实让温时卿意外。

眼前的人一身玄色长袍,衣角上繁杂的暗纹若隐若现,被同色发冠高高束起的长发透着淡淡的邪气,那一双微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猩红,倒是有了魔尊该有的模样。

“魔尊不请自来,有何贵干?”温时卿冷声道。

他实在想不到应淮序擅闯落旁水榭,又在这儿等着他回来是想干什么。

应淮序被剑锋逼得微微仰头:“仙尊身体抱恙,我来看看我的治疗成果。”

温时卿无言以对,收了剑转身把剑甩回剑鞘里。在正厅唯一一个椅子上坐在后,直言问道:“想要什么?”

没想到温时卿会如此直白,应淮序有些意外,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没说话。

应淮序这种人会来落旁水榭就一定有目的。

第一次面应淮序攻打上衍月宗为的似乎就是一个和玉尘仙尊有关的物件,这个物件应该和后期 的剧情脱不了干系,至于这物价是什么温时卿也有了大致的猜想。

应淮序料定了温时卿不会给他,便试图和他拉帮结派:“想必玉尘仙尊也对尘秋之死多少有些好奇吧?”

“那倒没有。”温时卿随性地答道,他还真不好奇,他只是想管住江深,让自己好好活着罢了。

“是吗?”应淮序继续问着,一字一句好像都在试探温时卿的底线。

两个人针锋相对,空气冷得仿佛都快凝固,却谁都不肯退让。

“那魔尊不妨说说,本尊该对尘秋之死好奇什么?”温时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边说着边走到了应淮序的面前。

温时卿要比应淮序矮一些,应淮序与他对视的时候微微垂着头,丝毫不示弱地继续与温时卿说道:“仙尊既不好奇,那又为何替南月宗管了这件事?可从没听过玉尘仙尊有爱管闲事的癖好。”

温时卿嗤笑道:“那魔尊又是什么时候得了这多管闲事的癖好?”

跟着他解决完了南月宗的事儿,还替他疗伤,现在甚至还打着看他伤好了没的名号进了落旁水榭。

温时卿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毫不留情地说道:“若没什么事,魔尊便请回吧。”

应淮序被他这一口一个的魔尊激得有些恼意,眉头微蹙,神色也不太好看。

他眯了眯眼,眸中泛寒,一字一句说道:“仙尊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千蝶咒出自何人之手?”

温时卿挑了挑眉,丝毫不吃应淮序这一套。

“比起这个,本尊比较想知道魔尊去南月宗寻的究竟是何物。”原著里从未提及魔尊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应淮序要寻的那么恭喜他能猜个十有**。

“就是当年鎏清不惜伤害谢青寒也要拿到的东西吧?”温时卿有理有据的分析着,“那一年的仙门大会头筹似乎是个用来装东西法器?”

那法器的作用还是温时卿仔细回忆了一遍原著才想起来的。

那一年仙门大会拔得头筹的奖品是个雕花壁玉盒,名曰碧落盒。碧落盒算是件十分古老的法器了,流产了也已经有近千年。

以它那富贵的外表和鸡肋的功能著称。

碧落盒只能用来装东西,若想要拿回装进去的东西,必须由开盒的那位所指定的人才能打开。否则无论用什么方式打开都无济于事。

而这碧落盒里装的则是整个原著的中心矛盾制造体,几乎所有的矛盾都有这个碧落盒而引起。

应淮序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要碧落盒,可今日来这落旁水榭不过是想看看仙尊恢复的如何,与碧落盒还真没有什么关系。”

温时卿笑了笑,又朝应淮序走进近了一步,浅棕色的眼眸将他打量了个遍,浅色的薄唇翕合间,他漫不经心问道:“魔尊想怎么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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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月旧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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