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阕山蝶术(三)

在来长都港之前,温时卿就已经猜测过这一场蝶疫的始作俑者是谁。

虽说原著剧情写得草率,当下剧情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发展,但是哪些人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这恐怕是无法改变的。

来长都港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

两人到此地已是未时,再经这么一耽搁,已是黄昏将至。

“我去寻长都港头个中咒的人。”温时卿起身,修长的手指轻敲窗檐,回眸看向方恒煜:“闽河就劳烦掌门了。”

方恒煜走后,温时卿没直接出客栈,而是来了一楼。

老板娘正被一堆草药围着,温时卿走到附近的木桌旁坐下,她连头都没抬一下。

温时卿也不着急 ,坐在那里开始不紧不慢地泡起茶来。不过一会儿,茶水带着热气入杯,散出淡淡茶香。正当他准备喝口茶时,老板娘终于抬起了头。

“你喝我的茶,都不先给我倒一杯吗?”边说着她还边咽了咽口水。

温时卿耸了耸肩,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拍拍手走过来的人。女人接过茶仰头一口饮尽,不顾温时卿嫌弃的眼神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谢了。”

“这茶是贵店的?”温时卿委婉地问。

女人冷哼一声,双手轻轻一撑坐到了柜台上,仰头看着远处说:“上次听见这句话还是……”女人苦笑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看向正品茶的温时卿:“作为茶的谢礼,我可以回答一个你的问题。”

温时卿挑眉:“什么都行?”

“看我心情。”

温时卿看出来她定是自己身上想起了什么往事,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好的。他来这里本来也是为了套话的,还多亏了这个才让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长都港第一个中蝶咒的人是谁?”他直言问道。

“你们果然是为这个来的。”女人从桌上跳了下来,面纱随着落地的动作一同落在了地上,“长都港司马家,长子司马如。”

温时卿抬眸对上女人的目光,如他所料,女人长得十分年轻,一张鹅蛋脸皮肤吹弹可破,白齿红唇花容月貌。

重要的是,温时卿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女人没注意到他的失态,拿起刚弄好的药往楼上走,不忘转头提醒:“晚上最好别出门,我不提醒第三次。”

温时卿喊住她,轻声问:“怎么称呼。”

女人似乎是纠结了一下,最后留下一句:“玲娘。”

玲娘,温时卿苦思冥想也没能回忆起原著里有提到过这个名字。直觉告诉他,这个玲娘不简单。

玲娘上楼走到温时卿隔壁的屋子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来人了 ?”

玲娘走进屋里,将门关上。

“来了两个散修。”

-

落日挂在枝头,余晖染红了探出墙头的花。

华丽的门匾上司马府三字龙飞凤舞,与城门上的长都港三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司马府门口,过路的巡查弟子与其擦肩而过,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温时卿借着力轻轻一跃,进了府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荒芜破败,与在府外想象的满园春色关不住截然相反。

来司马家的路上他便发现,司马府是整个长都港最大的宅子,地处城中,司马家在这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可如今,司马府内却是如此的场景。难道仅仅是因为蝶疫爆发,就让整个司马府无人生还?

那为什么府内唯有靠着墙的这一棵树长得茂盛呢?

温时卿环顾四周,抬脚往前走,冷不防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砖。一股巨大的灵力霎时冲出,说时迟那时快,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利刃划破风的声音传入耳蜗。

温时卿几乎是下意识召出了剑,毫不犹豫对准了声源横扫一剑,剑刃撞上飞刀发出尖锐的声音,落在枯草上。

他紧接着用灵力给周身下了个结界。无数的利刃撞在结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温时卿收起剑,轻吐了口气。

果然修仙对他一个现代咸鱼来说还是太超前了。要不是他为了活命,穿到这里后曾苦读了两个月的咒术,那他可能就要带着这一身伟大的修为葬身于此了。

他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通身银白的玄剑握在手中,扬手一剑,迎面而来的飞刀带着透蓝的灵力,被温时卿一剑打偏穿过他的结界擦着衣袖一划而过,最终嵌进了司马府的大门。

直觉告诉他这一刀会穿透结界,事实如此。

他将嵌入大门的刀抽了回来,上面的灵力早就消失无踪,月牙形的飞刀看不出任何端倪。据原著记载,会用这种飞刀的门派数不胜数。

只是司马府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据温时卿所知,司马家乃至整个长都港没有一个人是修仙的。

况且没有哪家会随意做这种要人命的机关。

温时卿把东西收进储物袋,往正厅走去。整个司马府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到正厅的路上又来了几波如方才一般的机关,一回生二回熟,温时卿应付得还算得心应手。

正厅的门被打开,门上的灰尘洒落在地上,温时卿直接一个清洁咒将灰尘除了个干干净净,比这个更干净的却是门内。

破败不堪的府宅内,正厅却如同新宅一般崭新,再打开其他的屋子也是如此,就连本该最脏的灶房都是崭新一片。

司马府根本就没有人生活的踪迹!

一连看便了整个司马府,暮色早已降临。温时卿坐在正厅的屋檐上,悠悠扇着扇子休息,回忆着玲娘说的话。

她说长都港第一个中蝶咒的人是司马府的长子司马如,温时卿看得出来她说的不是假话。

除此之外,玲娘还说了两次晚上别出门。

长都港的夜晚究竟是有什么?能让玲娘提醒两次。温时卿准备亲自探查一番,小小一个长都港究竟藏了多少玄机。

他正准备给城外的方恒煜递一个传音符,却突然回头眯眼看着正厅后的祠堂。

他给整个司马府设了结界,如若有人闯进来他立马就能感知到。现在,有人进了司马府的祠堂。

温时卿从屋檐上起身,纵身一跃轻落在祠堂前,容貌随着落地间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手里的折扇轻轻一摇变成了一只玉簪被温时卿挽起发插进了发间。

他上前打开祠堂紧闭的门,一只脚缓缓迈进去,迈步的瞬间温时卿运起灵力朝屋内甩去,昏暗的祠堂一瞬间被那一股刚硬的灵力照亮。

不等温时卿看清里面的人,灵力被一道锋利的剑割散,剑锋直直向他刺过来。剑飞速过来,眼看要刺中人,却在咫尺处被温时卿方才进司马府时设下的结界拦住。

他右手拿起剑狠狠落下一击,剑刃相撞那把玄色的剑被对方收了回去。不等对方再动作,温时卿持剑上前,运足灵力朝对方一劈而下。

对面急速往后退,灵巧地躲过这一击,反手一招朝他打过来。温时卿抬手一扫,借着灵力扬起了面前的灵位,灵位被劈成四分五裂的木块,抵了对面的招式。

他靠近对方,直接与对方以剑近战,二人一时打得不分上下。温时卿凝神欲看清对方的脸,却发现对方用了何种咒术竟然让他看不清。

祠堂此时一片凌乱,剑击声传彻整个祠堂。二人僵持了片刻,温时卿被掀起的灰尘呛得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在此时,他看出了对方的破绽,顾不上灰尘吸进鼻腔朝着对方的胸膛狠狠一击。

就在此刻,对方的剑冲破了温时卿的结界朝他刺了过来。

一道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玉簪断成两截落在地上散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黝黑的长发散在肩头腰间。温时卿一掌直直击中对方,对方被击得后退几步靠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他将玉簪的碎片收回手中,又变成了一把折扇,朝着靠墙的人狠狠甩去。对方竟徒手接住了折扇,将扇子甩回来的同上欺身向前,将他摁到了门上。

温时卿轻哧一声,抬手就要给对方一剑,对方却直接用蛮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手。”他另一只手里的折扇化作一把灵力充沛的匕首横在对面的喉前,冷冷威胁对方。

对面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丝毫不惧喉前的刀刃,收了手中的长剑,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烛火亮起,渐渐照亮了昏暗的祠堂。

映入眼帘的是乱得不堪入目的祠堂以及那张意料中的脸。

温时卿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应淮序,喉前的匕首又靠近了几分,白皙的脖颈上渗出几丝鲜红的血。他再一次提醒道:“放手。”

应淮序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伸手抚上温时卿的脸,垂眸看着他说:“你先变回来。”

“……”温时卿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带着薄茧的指尖拂过他的脸颊,在碰到他唇角的一瞬间,温时卿握着匕首的手松开,直接捏住了应淮序的脖子。

捏住脖子用力的同时,另一只手挣开了对方的束缚,立马蓄力要给对面再来一掌。

只是这次对面没再分心让他打中,应淮序往后一退一只手凝气对上温时卿,另一只手不顾死活地揽上了他的腰。

温时卿被他这个动作气得不轻,心说玉尘仙尊以前到底和魔尊有什么的故事,能让魔尊这么念念不忘。

他正想着,在应淮序揽着他腰往自己那边带时,再次伸手掐住了对面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摁,直直往地上摔去。摔下去的瞬间,腰上的手骤时发力将其圈住。

两人齐齐地一起摔了下去。

温时卿直直摔在应淮序的身上,身下的人摔得闷哼一声,眉心紧蹙看着他。温时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解除了易容术,看着他的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嫌弃。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掩饰。

应淮序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松开放在腰上的手,方便他起身。

温时卿手撑着地面,正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感觉手扶着的地面一阵松动。躺在地上的应淮序显然也感受到了,二人立马警觉起来,然而还不等他们再有更多的动作。

身下的地板一瞬间剧烈的松动,强烈的失重感袭来,两人掉进了一片黑暗中。好在温时卿在落下时做好了准备,才没有整个人完全压在应淮序的身上。

他从地上起身,一个清洁咒将周身连同身后刚起身的应淮序一同弄干净。

温时卿抬头看了一眼刚才两人掉进来的地方。松动的门早就被关住,上面印着散着淡淡蓝光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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