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牛乳的供应出了点问题,但没过几日,新鲜的牛乳还是运到了庆云茶楼。
茶楼上新蛋挞和烤牛奶后,各家小娘子都坐不住了。
这两样点心,茶楼明确规定不能外带,说外带后口感肯定不如现场吃,为了保证美食的口感,茶楼出了这个规定。
原本以为这样调性高的规定会让大家没办法接受,影响生意,但实际效果竟然还不错,许多小娘子卖萌撒娇或者死缠烂打地让家里人同意她们来茶楼。
许多疼小娘子的人家在派下人来茶楼看过环境后发现茶楼的确单独隔开了一层作为女性专属的区域后,便也同意了。
加上茶楼自制剧目上演,现在的茶楼jihe了喝茶、看戏、吃茶点几大服务。
盐商刘家的当家太太也是被自家女儿刘云曦给强拉来的。
“娘亲,您来茶楼感受一次就知道为何我们爱来这里了。”刘云曦自从上次偷买茶楼茶点被发现后,得到爹娘的默许,不仅外带回去吃,还经常与小姐妹王小娘子约着来茶楼看戏。
白氏来之前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小娘子们相聚的地方,她跟着来多不好,来了之后发现,哪怕啥也不做,找个位置喝喝茶,吃吃点心,看看戏就十分惬意。
而且来了之后发现,像她这样的当家太太不少,比如庆云布庄家的钱娘子不仅自己来,还带着家里的孩子们都来了。
还有其他家的太太们,愿意交际的就起身去各个雅座串串门,不愿意交际的,将雅座四周的帘子放下,大家便也知趣了,不会前来打扰。
当然,若想要生意好,肯定不可能只靠着茶点和服务,还有在这里享受到的专有娱乐。
戏台上表演并不是单一的唱曲,也有说书,更有时候会请一些外地的戏班子来演出。
主打一个娱乐多样性。
小话痨建议过方溪自己编排剧本或者说书的话本,但被方溪否决了,不是别的,主要是现在的读书人书写的文章和剧本带着一股浓郁的酸腐味道。
【宿主可以自己写大纲,让这里的书生按大纲写话本子。】
“小话痨,你还是太年轻,话本子不是说识字并且会写文章就能写出来的。”方溪语重心长道。
大男子主义盛行的这里,以男子角度写的大男主文,只能满足部分人的喜好,而茶楼目前走的路线是累积女性顾客,所以自制剧本这事暂时还是别碰的为好。
随着来茶楼的女性顾客越来越多,茶楼招聘的娘子越来越多,加上傅成母子已经离世,对孙娘子已经构不成威胁。
所以祁云尔将孙芍药调来了庆云茶楼,协助祁掌柜管理。
庆云县茶楼的火爆以及赚钱的速度,让祁云尔不由想在别的茶楼也同样推出茶点,赚钱的事怎么能不积极呢!
于是趁着婚礼,他给各地茶楼掌柜发了请帖。
赶往庆云县的不止各地的掌柜,还有远在北地的祁家主。
因为离得远,祁家主带着两明两暗护卫四月初便从北地往庆云县赶。
哪怕是茶楼生意大火也是在路上收到的消息,这让原本就在沿路收集各地食材的他更加开心,一激动,他们一行人紧赶慢赶,在婚礼前3日抵达了庆云县。
比原定抵达庆云县的时间晚了几日。
一行人在伏山镇码头靠岸后,也没管那么多,给码头的管事交了看管船只的银钱后,一行人去了方记食铺用膳。
水运是比陆运舒坦些,但是是真的苦啊,祁家主外表长相是标准的北方人长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就连胃也是北方胃。
吃惯了重盐的北方菜,在船上吃的那些清粥配咸菜,把他吃成了菜色。
他们抵达码头是上午,食铺门前除了排队的人有点多外其他都还好。
文翼睡眼惺忪站在人群中排队时看到他们一行人时,哈欠打了一半,眼屎挂在眼角,眼睛陡然瞪大时,扯着眼角还有点疼。
他当年有幸见过祁家主,但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还是个小伙计,现在也已经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掌柜了。
他偷偷用手抠下眼角的眼屎,朝祁家主拱手道:“家主,东家知道您今日抵达吗?”
问出来就知道是问错话了,要是知道,东家至于都没安排人在这里等着吗?
祁家主瞥了眼喊他家主的人,看着眼熟但不知道是谁的他直接问:“你是?”
“我是大兴粮商伏山镇店掌柜,文翼,您可以称呼我小文。”文翼答道。
“哦,云尔不知道我的具体行程。”祁家主这会儿心思全在铺子门前摆放的大锅和食物上。
娘的,真香啊!
文翼排在他们前面,见祁家主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轮到自己时,数着祁家主那边的人头数,每个都点了八份,这还是多预估了两份的富余出来。
祁家主见他是外孙的下属,又排队在他们前面,能早一点吃到美食,当然最好。
二话没说,跟着文翼端着食物去店里坐下。
傅辰一只在外面,这一幕当然也看到了,等他们进去后,跑去忙碌的娘亲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得到常氏的点头后,他颠颠地跑去祁家主坐的那一桌开始社交。
同样,在码头安排了人手关注自家外祖父的祁东家自然也知道外祖父从码头抵达的事。
跟祁掌柜交代了几句话后,驾着马车就往村里奔。
傅辰这段时日在码头练出来了,一声声亲家外公让祁家主听得心花怒放。
一顿饭食吃的眉开眼笑。
既然遇到了熟悉人,祁东家让文翼安排了俩辆马车拉着他从路上搜罗到的各地食材一起回村。
当五匹马和两辆马车抵达傅家村时,见到这些人是朝西坡地而去,村里人也就抬头看一眼便低下头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们早已习惯西坡地这边来回马车出入,没见西坡地通往村口这条路都已经铺设了石砖嘛,那就是祁家的手笔。
祁家主看着村里人忙碌的场景,心下十分欣慰,这便是他们祁家举全族抗击北蒙的意义,只为澣茽国的老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做亡国奴。
祁家主的情怀还没舒展开,就被听到动静出门的祁老爷子和祁孟氏打断了。
“老七,你从县里过来没遇到云尔?”祁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但是中气十足。
“没,我直接水路从伏山镇码头过来的。”祁家主笑道。
眼睛没从迎出来的祁老爷子和祁孟氏身上离开过。
祁老爷子和祁孟氏其实是他的族兄和族嫂,当初女儿连夜将云尔偷偷送回来又回到了云尔父亲身边,只为了成全了自己的爱情,将幼儿和老父亲抛弃了。
而那会儿北蒙想要入境的心未死,他和云尔的舅舅们外出抗击,回家还要小小的云尔安排家里人来照顾受伤的他们,就这样他们一起在北地待了五年。
只不过云尔的身体不适合在北地待着,这才请族兄和族嫂带云尔南下,来到庆云县定居。
回想着十年前二哥二嫂的模样,再次相见,祁家主的眼睛都浮上了几分润泽。
“二哥,二嫂,没想要匆匆一别,竟然十年已过,祁梁谢过您们了。”祁家主利落下马,走到族兄和族嫂面前,拱手道。
“不提这些。”祁老爷子祁shan摆手道。
祁孟氏迎他们进了家门,“一路上辛苦了吧,快进家里修整一下。”
时隔十年,再次相见难免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祁梁被祁shan送去客房好生睡了一觉。
“这几日时间长着呢,老七先去休息,我去隔壁跟小溪说一声,等你醒来咱们一起吃着好吃的再叙旧。”祁shan才不管那么多,把家里的老七塞进了客房里。
这个老七,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习惯性不按安排办事。
也是累了,祁梁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不过,竟被一阵霸道的香气给馋醒了。
走到院子里,才发现被馋醒的不止他一人,他带来的四名护卫也都醒来了。
他们几人循着香味去了厨房,见是一名不认识的婆子在灶前烧火,几人又出了厨房,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比起外面的日子,村里十分安静,除了随处可闻的鸟叫声外,仔细听,还能听到“唧唧唧”的鸡叫声和“嘎嘎嘎”的鸭叫声。
特别质朴的农家乐曲。
寻着声往后院走去,没见到家里养的家禽,倒是看见祁孟氏整理药材,春季潮湿容易生霉,家里存放的药材要拿出来晒一晒。
“二嫂,二哥呢?”祁家主祁梁问道。
祁孟氏头也没抬往西边一指,“他呀,去隔壁方家了。”
祁老爷子最近十分爱跟在大宝几个娃娃身后,按照他的话就是大宝这孩子早慧,想要说服他们去村学学习。
“欸,我也过去看一眼。”祁梁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听说武家主就在隔壁养伤,他可不得去看一看。
两位家主上回相见还是武家家主刚坐上家主位子不久,在那之前,武兴作为镖局的东家倒是接了去北边送粮的单子,去了好几趟。
再次相见,俩人相谈甚欢,武兴一激动便邀请祁家主在家用膳,这样弄来,隔壁也没必要开火了,不如一起在方家用膳。
用膳时祁家主终于见到了外孙书信里提及好几回的方娘子。
身材苗条高挑且匀称,发丝色泽黑亮,五官秀美端庄,虽然穿着一袭农家小娘子常穿的粗布衣裳,却也难掩其自身出众的气质。
祁家主内心十分满意。
用完午膳,方家人各忙各的去了,祁家主跟武兴俩人去了后山坡转悠了一圈。
后山坡的观景台已搭建好,坐在棚子里,祁梁问武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武家主持大局?听说武家乱了。”
“联络外族想要害家主,能不乱吗?见我没死,正在积极想办法怎么继续弄死我,或者取代我。
若不是有你外孙在,有孟毒仙在,我现在的坟头草怕都长出来了。”武兴自嘲道。
“那就说明你命不该绝,对于家里那些蛀虫和吃里扒外的,不服就杀,老子最看不上这种人,留着全是祸害。
不过,得知咱们两家成了亲家,他们估计更加慌乱了吧?”祁梁坏心眼道。
“是,这消息你家外孙已经放出去了,”武兴笑的有些得意,“那些人现在有些狗急跳墙了。”
祁家在祁云尔做生意之前,那日子过得可真叫可怜,现在的祁家,不说在武林各大势力中多有钱,但是在规模和武力值上绝对是翘楚。
祁家现在和方家变成了亲家,那么作为跟方家关系密切的武家家主这一股自然便是有了强大的助力。
“放心吧,祁家主,我可没想把家主这个位置让出去了,怎么也得做我家小溪的底气。”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溪有没有武家做靠山,我们家都会好生对待,若是我外孙到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绝对会追着他pigu后面打。” 祁梁脸一板,不怒自威道。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武兴见他如此,笑着打呵呵。
当日夜里,武盛和封无双领着封余氏也回了庆云县武宅。
第二日一早,武盛去镖局喊了三辆马车,一起去了傅家村接人,按照之前商议好的,祁家和方家的婚事将在县里举办,方溪从武家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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