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五舅的车技比方溪好的不是一星半点,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慢却十分平稳,而她来程时差点没把自己颠下去。
方溪坐在五舅身边,羡慕道:“五舅,你太厉害了,行驶的比我快却平稳了许多。”
“哈哈,我驾车时间比你长了那么多呢,平稳点很正常。”傅五茂笑道。
“五舅,你去过的地方多,有没有见过在山上开垦田地的?”方溪又问道。
她五舅在做账房先生之前经常随船队跑商,去过的地方不少。
傅五茂侧头看了眼外甥女,不答反问:“你买下山坡是为了在山上开垦田地?”
“一半一半吧,”方溪坦言道:“本来是想买西坡地下的荒地,这样山坡可以用来养家禽,但外祖父和村长叔都劝我坡下的荒地不适合开荒,我就没买了,现在只能把田地开在山坡上。”
傅五茂没说话,跑船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在回忆。
“小溪,伯伯见过。”车厢里传出虚弱的声音,说话之人是武兴。
“太好了,”方溪双眼一亮,小声道:“那等大伯好些后,再跟我讲讲。”
很快,他们到了傅家村,傅五茂驶着马车直接去了西坡地。
村口那群人好奇问常氏:“你家男人怎么不直接回家?”
常氏笑道:“买了些修缮房屋用到的东西,就直接拉去西坡地了。”
其他人一听这话,忙问她方家何时开始修缮房屋,是不是要请人帮工。
就像傅老实说的那样,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壮劳力在外做工,若是村里也有活计,哪怕钱少点都愿意回来做。
方家正房有盘炕,房屋保持的还算好,下午时,祁孟氏安排孙儿留在村里的人送了被褥过来,烧好了炕,在得知方溪把人送来后,她避着外人过来方家。
直到他们把武兴抬出来放到东屋炕上,方溪才知道武大伯伤的有多重,浑身包扎着布条,脸色惨白到见不到丝毫血色。
祁孟氏把手探上了武兴的脉搏,眉头越皱越厉害,就在方溪以为她开口要宣判时,祁孟氏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开打拿出金针,迅速在武兴身上扎了好几个穴位,又拿出个瓷白玉瓶,倒出药丸塞进武兴嘴里。
这里没得水,武兴只能生吞下去。
祁孟氏对方溪道:“药汤一会我在家熬好再让人送过来,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我们安排人过来照料,你不用担心。”
村里有外人的眼线祁家和他们都知道,要想不引起他们注意,只有保持跟之前一样。
方溪点头,见武兴吃完药已躺下休息,没打扰,直接去了院子。
傅五茂已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出来,刚才常氏没乱说,傅五茂买了不少糯米和石灰回来。
上一次买的不够用。
俩人弄完,锁上院门回了家。
常氏在他们去了西坡地后就回家准备晚膳和热水,回到家后,方溪和傅五茂洗了脸洗了手。
傅五茂是个闲不下来的,梳洗完后就去柴房拿上水桶,去井边挑水。
方溪梳洗干净后,拿着鱼篓去了河边常下套的位置,五舅在家休息,她打算再弄点鱼。
等她回去时,傅五茂正在院子里看她从大周山移植回来的植物,见她回来,好奇道:“这个真的能让鱼肉不腥?”
他刚才打完水回来没见到外甥女,问了常氏才知道外甥女去河边下鱼篓去了,也才知道外甥女能让鱼肉变得好吃。
对于娘子说的好吃他倒是不觉得有多好吃,毕竟鱼肉油脂不够,哪有猪肉好吃呢,但若是能将鱼肉的腥味去掉,倒真让他十分好奇。
“当然,”说到方溪感兴趣的美食上,她就是个乐于分享的话痨,拉着傅五茂指着从大周山上移植回来的食材,一顿介绍。
傅五茂也是个好耐性的,仔细听她说话,“所以只要添加了合适的植物作为配料,鱼肉就不会腥了?”
方溪点头,“我刚去下了鱼篓,明日做给五舅尝尝。”话说的再多也不如五舅亲自尝一尝。
“好,我等着我家外甥女给做好吃的。”傅五茂十分捧场道。
傅五茂难得回趟家,用完晚膳后抱着银宝牵着金宝去了老宅,方溪带上大宝和二宝也跟着一起去了。
大宝和二宝回村也有十来日了,跟村里别家的孩子玩的少,最喜欢一起玩的除了金宝外便是老宅的小石头哥哥。
小石头别看今年才5岁,但他对弟弟们十分有耐性,愿意陪着弟弟一起玩。
哪怕小石头的娘亲是方溪不喜欢的王氏,也必须说小石头是个很乖的孩子。
自从八表哥傅勇因为傅成乱说方溪闲话把傅成揍了一顿后,方溪看八表嫂王氏也顺眼了不少,对她爱嚼舌根的习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个时间点,老宅也刚吃完晚膳,孩子们正在商量去哪儿玩,大人们也聚在一起闲聊,热闹的很。
方溪让孩子们自己找哥哥们玩去,她拉着傅老实进了东屋。
傅老实没事就去西坡地那边看看,想着武伯伯在东屋住着,方溪得提前说一下,省得他过去后被吓一跳。
“武家小子受了伤,西坡地那边要比村里冷一些,住那里可行吗?谁来照顾他?”傅老实知道这事还不能明着说,问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隔壁祁家来人帮助照顾,我看过,东屋的炕还是好的,可以用。”
傅老实抬起耷拉着的眼皮,迟疑道:“烧炕时烟囱会冒烟,你们不是怕别人知道那里住了人吗?”
方溪双眼瞪得溜圆,哎呀,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烟囱岂不是暴露了那里有人住了。
若是不烧炕,武伯伯岂不是很冷,外伤很容易导致身体有炎症,难免会发热,若不烧炕,岂不是很容易别的病症。
她着急道:“我之前没注意过,那怎么办?咱村里还有眼线呢。”
武伯伯好不容易回来了,虽然伤重,但命还在,哪怕系统尚未提示剧情任务完成,但也代表有希望。
现在这希望要被自己的疏忽给亲手弄没了,方溪脸都白了。
傅老实见状,忙安抚道:“别着急,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这一想就想到了大宝来喊方溪回家。
傅老实道:“小溪,你今日先回去,咱们都再想想有没别的办法。”
“嗯。”方溪只得回了五舅家。
因为心里挂着事,整个人的状态看着有点蔫,常氏看了她好几眼,晚上和傅五茂在房里还问他知不知道小溪怎么了?
傅五茂也不知道,“可能是跟爹说了什么事吧,他们俩去东屋说的,我也不清楚。”
常氏帮三宝换好尿布,抱着三宝坐在炕上喂羊奶,埋怨道:“你这次回来怎么也没带傅星和傅辰回来?他俩也是,出去一个月了,不想家的吗?”
“他们想家就回来呗,腿长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来。”傅五茂口气有点冲。
常氏停下喂三宝的动作,抬起头朝自家男人看去,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在跟你说儿子的事,你往自己身上扯啥。”
傅五茂从常氏怀里接过三宝和汤匙,喂起来,动作十分娴熟。
“怎么不说话?”常氏继续问。
傅五茂瞪了常氏一眼,粗声粗气道:“说啥话,反正你也不想我回来,只想着儿子。”
哎哟,常氏这才明白自家男人这是醋上了,唇角上扬,摇了摇头,去了厨房洗漱。
等她再次回到房里时,三宝躺在摇篮里睡得正香,炕上的被褥也都铺好了,男人早已睡进了被窝。
熄了灯,她刚进被窝,就被傅五茂一把给扯到了怀里。
……
心里挂着事,方溪很早就起来了,怕自己这么早去西坡地那边会引起别人注意,她练完拳后,看着还是不甚明亮的天色,背着背篓从村北上了山,打算从山里拐到西坡地后面的山坡,再顺带去趟方家。
有系统地图和监视功能的帮助,方溪很快抵达了西坡地后面的林子,她这次走的是两座山坡中间那条小道出的山,然后她若无其事很自然的进了方家。
到了院子里时,她小声道:“武伯伯,我是小溪,我过来看看你。”
没听到东屋有动静,她又重复说了一遍,仍然还是没有动静。
顾叔之前说过,习武之人五感要比普通人更灵敏。
这么久也不见武伯伯回答,她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直接进去了。
一进去才发现炕是冷的,房里的温度也很低,武伯伯正脸色惨白地躺在炕上,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但应还是不舒服。
就在她纠结要不要上前,系统提示她院里来了人,从隔壁过来的。
方溪索性站在角落等人进来。
来人也知道方娘子在,他过来是送早膳和药汤,俩人都见了礼,也没多说话,方溪去外面再看了眼天色,还是阴阴的,她直接去了柴房,抱了捆柴出去,去后院把东屋的炕炉烧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日的锻炼,她现在点火烧炉子十分熟练,弄完东屋的,她又把西屋的炕炉烧起来。
武伯伯是外伤,看那脸色失血也不少,失血过多容易导致身体失温,昨日她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来烧炕,今日她突然想到曾看到的有些地区春日会烧炕来去除房屋潮湿。
加上家里新做了许多土砖,理论上春日是雨绵绵的季节,她家做好的土砖也不可能一直就露天放在院子里,如果说把土砖搬回堂屋里放着,顺带烧炕去湿气,也不是不可以。
哪怕只能白日里这么操作,也比一日下来不烧炕要好一些吧。
既然找好了理由,方溪便开始操作起来。
好在土砖已经成型,而且大舅他们做的土砖十分结实,大小也合适,搬动起来不费劲。
等着方溪把放在院子里的土砖全部移到堂屋里,祁孟氏刚给武兴施完针,过来喊方溪去东屋。
“武家主醒了,喊你过去说话。”
“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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