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头微敞,段怀风专心地为时砚挽发,本人却歪着头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
“公子。”
头上轻柔的力道撤去,时砚还有点迷糊,打着哈欠睁开眼正准备看看小男主今天挑的发带,就看到自己的贴身奴婢正弯腰微笑着盯着自己。
时砚:“……怎么了吗?”
“后天有一场秋分宴,太后特意嘱咐人为您裁了几套礼服,应当今日酉时就送到了。”
替时砚拢了拢束起的长发后,她又补了一句:“公子记得回来试试看是否合您心意。”
“好,我知道了。”
“今晚会回来的,”拢到肩前后时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昨日挑的那条粉色发带,他左右看看,满意地点了点头挥退致玉,“行了,下去吧,叫有宝去备车。”
致玉退下后时砚扭头,朝安静抱着衣服的段怀风抬抬下巴,“今天你跟我一起出门。”
段怀风沉默地点头,服侍青年换上长袍。
换好衣服后时砚也彻底清醒过来了,他点点不知何时爬到自己手臂上来的484,问:【扮演值现在多少了?】
系统讨好地抱住青年的手指任他蹂躏:【45%了。】
还差15%。
时砚回忆了一下原剧情里自己平日里的形象……嗯,好像还差只小宠。
照系统所说,秋分宴是男主打响翻身仗的第一战,在宴会上男主不仅发现了一场潜在的阴谋还得到了云家小姐的赏识。
而云家,是安阳王一派的。
太上皇膝下子嗣并不多,长子早夭,嫡子病死,便只剩下了已故皇太后所出的一位嫡女、当今圣上以及安阳王。
安阳王闻燕年龄较皇帝年长十多岁,但天赋与才能远远不如自己这位弟弟,对太上皇传位于小儿子闻溪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照理说站他一派的应该不会太多,奈何当今圣上一即位便与留给臣子们原先的明君现象背道相驰,行事昏庸暴戾,性格阴晴不定,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大臣之间都深受诟病。
于是朝中便分为了三派,一派以云家为主支持安阳王,一派以阮家为主拥立皇帝,一派亲近于长公主明哲保身。
时家作为太后的娘家,自然是与云家敌对,因此要阻止时家落败就必须抓紧提升扮演值,得到具体的剧情来阻止段怀风与之结交。
时砚偏头看着马车外掠过的风景,神色极淡。
他其实并非完全不惧死亡之人,如果是必死局那么他自然随心所欲珍惜最后的时光,但既然有回转的余地时砚也没必要浪费。
无所谓生死的表面不过是给系统的一个警告,毕竟他需要的是一个懂得与自己商榷的、有价值的辅助系统,而不是只会用死亡来威胁命令自己的小废物。
无条件信任与暴露软肋都是失败的温床。
他无视段怀风伸出来扶自己的手,缓缓踏下马车,衣摆翩跹。
秋日的风向来是清且淡的,携着落叶的燥意吹起时砚的粉色衣角。
青年一袭粉衣,雅致而清贵,一眼可辨出的上好布料与熙攘的鸟市格格不入。
有个小贩在时砚一下马车就盯上了这位显而易见的大客户,见他走进鸟市后便立刻笑着凑了过来:“哎哟这位小公子生的可真好,是来买鸟的吧。”
“咱这今天刚入了几只,都是这里最上等的品质,您来的早,还没叫人挑走,公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啊!”
“您看这只小画眉,身似葫芦尾似箭,吉祥又秀气,叫的也好听,”小贩热情地推销着,“还有这只白鹦鹉,可聪明了,可以养在家里做个消遣……”
“唔……”时砚眯眼绕着他的几个鸟笼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合心意的。
他兴致缺缺地移开视线,刚准备说换个摊子却忽然瞥见一道灰褐色的影子。
“段怀风。”
少年闻声抬头。
时砚指了指靠里的那个笼子:“去把里面那只拿出来。”
小贩以为这位贵气的小公子终于有看上眼的了,乐得眯起眼直笑:“哎呀小公子您可真有眼光,这只是咱摊上最……呃?”
看到那只雀鹰的瞬间,他像是被堵住了喉道一样话语戛然而止。
“不错,放出来我看看。”时砚眯着眼刚凑近笼子,那只灰褐色的雀鹰就立刻张开嘴压低前身以示威慑。
“诶诶,”看段怀风毫不犹豫就要开笼,小贩急忙去拦他,“不能开啊这个不能开!”
他急得直跺脚:“这只不卖的,它还没有训过,放出来可要伤到人的!”
“我买了,”时砚弯腰将一袋银子递给小贩,屈指敲了敲鸟笼轻笑,“不用担心,我表哥养了只海东青,交给他就好了。”
这只鹰凶性确实很大,身形修长眼神锐利,绷紧的身子像一根即将离弦的箭。
不过时砚这次凑近它却没有什么大反应,反而还收起了备战状态,安静地盯着青年。
时砚顿时好奇起来,盯着它歪头,却见雀鹰缓慢地后撤了一步。
于是青年凑得更近:“叫你什么好呢,啾啾还是小灰。”
“海…海东青……?那好像确实不用担心……”
小贩拿了钱又少了一只鹰的工作量,自然是喜上眉梢,只是他还有点犯迷糊:“但是我记得京城只有徐将军养了一只海东青啊……”
“诶不对!将军现在不是在镇守边疆吗?!”
他猛然反应过来,但人已经带着有了新名字——“小灰”的雀鹰离开了鸟市。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