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池樱,池秀顿时杀气腾腾。
看池秀这要吃人的模样,池樱顿觉生在法治社会的好处,看她这样子,如果有可能,肯定能活撕了自己的。
王卫国也是一脸警惕,看着池樱:“你们怎么在这里?”
池樱冷冷一笑:“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是。”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池秀的杀气,不能杀人,不妨碍可以打人啊。池秀直接扑了上来,王卫国也配合的上前准备拦住要扑过来的池文骏。
池樱全身戒备,做好了肉搏战的准备。
准备做好了,却是一点没有用到。只见扑向池文骏的王卫国猛的一下飞了起来,直直的撞向池秀,然后一对鸳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电光石火,只不过一瞬间,战况已然明了。
池樱看看地上哀嚎的苦命鸳鸯,转眼满脸钦佩的看着一脸怒意拦在自己前面的崔正则,这身手也太帅了叭?
池樱的灼灼目光打在身上如有实质,崔正则紧张中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一时间站的更笔挺了。
王卫国两人在地上滚了好一阵子才爬起来,池秀被王卫国压的疼的不行,眼泪横流。王卫国心疼的哄了半天,越哄人越流泪。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王卫国男子气概顿起,猛的站了起来冲着池樱就想吼叫,但看着池樱前面站着的气势狠冷的男人,王卫国耍狠的话被活活的憋了回去。
可转眼看到坐在地上的池秀正泪眼婆娑,满脸崇拜信赖的看着自己,王卫国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就算了。
王卫国反应很快,立刻将满面怒容换成了语重心长:“池樱,虽然现在时兴婚姻自由,可你大晚上的私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也太不自重了。”
今天还真是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贼喊捉贼,池樱被气笑了:“王卫国,你说这话不嫌恶心的慌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跟池秀两人孤男寡女的这大晚上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作甚呢?”
王卫国心虚的眼神发飘,刚才他就是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才先发制人的,没曾想,池樱竟然是个硬茬子,竟然直接给自己顶了回来。
王卫国心虚,面上的气势却是不弱:“好你个池樱,大晚上的乱搞男女关系,让我们发现了你竟然还敢动手.......”
话没说完,却是被已经爬起来的池秀扯了扯袖子,只听池秀脸上带笑,眼中含泪,一脸温柔的对池樱道:“二妹别误会,刚才我正跟卫国同志说着我们大队团支部的事情,这也是工作机密,刚才骤然看见有旁人,难免紧张了些。二妹可千万不要见怪。”
池秀这前倨后恭的样子太奇怪了,池樱诧异的看向池秀,心里却是非常明了,池秀从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刚才王卫国看到崔正则都想顺着给自己泼脏水的,以池秀的为人,正常来说只会更厉害的补刀,没道理轻轻的放过,甚至还专门给自己找借口?这可真是.....
池樱正奇怪着,却见池秀又甚是温柔玲珑的对崔正则道:“让这位同志见笑了,刚才我们谈团支部的事情太入神了,一时间出手快了些,这位同志千万不要见怪。”
别人服软道歉,崔正则自然不会跟一个女子死顶的,崔正则板着脸微侧了头,看着池樱道:“我们走吧。”
方才池秀两人说的话,崔正则虽然听的有些没头没脑,但联想到池樱跑顶职的事情,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何况池秀恼羞成怒过后还率先动手?
池秀的这一番作态,比她厉害的崔正则都见识了好多,她这一番拙劣的作态他哪里放在眼里。虽然不想再跟她计较,但也不愿意多理她。还是赶紧走人的好。
池樱自然也是无心恋战,当即也不再理池秀,扯着一脸愤愤的池文骏紧跟着崔正则往前走去。
看着池樱几人干净利落转身而去的背影,王卫国直觉的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难受至极,要不是心有顾忌,他都很想扑上去跟那一身杀气的男子打上一架的。
池秀则是神情晦暗莫测的看着崔正则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她记得非常清楚,前世的时候,就是这崔正则接的池樱他们去的京城。可那应该是七年之后的事了,现在崔正则怎么提前了这么多?难道池樱马上又要去京城了?
不,她不会这么好命的。现在还是七五年,池樱的舅舅们还在海外没有回来,他们要到八十年代初才回来的。现在还没有改革开放,他们没那么快回来的。他们没有回来,那崔正则就不是来接池樱他们的。
那他现在是来干什么呢?池秀前世跟着那渣男在南方的时候,那时有时在电视上见到崔正则。虽然不太了解崔正则真实的背景,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崔正则背景不凡。他们这里穷乡僻壤的,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任务需要他来执行的。
池秀皱着眉头,难道是她漏掉了什么?
池秀幽幽的看着池樱几人远去的背影,看情形,他们是往彭二婆家的方向去的。
彭二婆?
池秀突然恍然顿悟,对,这就说的通了。前世就是这样的,彭二婆这个神婆子有个早年间参军的儿子,因为执行秘密任务,一直没能跟家里联系,后来能联系的时候,人却牺牲了,彭二婆就成了烈属。
这个她有印象,好像当时部队来人了的。就是不清楚当时是不是来的就是这个崔正则?池秀大是后悔当时部队来人的时候她不在村里。
池樱这边也在思忖刚才池秀的反应,她的反应根本就不是她正常的反应,王卫国都知道先发制人给自己泼脏水,以池秀的为人正常来说只会比王卫国更狠,而不是服软道歉。
以池樱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有这个能量让池秀服软的。不是她,那就是身边这位了。
池樱不禁思忖了起来,当时自己第一次听到崔正则的名字就觉得很耳熟,那这个人物一定是在原书中出现过的。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池樱不禁摆了摆头,习惯了池樱在自己耳边不停的说话的崔正则看着池樱皱着眉头,甚是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奇怪池秀刚才的态度。前倨后恭,太奇怪了。”
崔正则还没说话呢,池文骏先说话了:“这有啥奇怪的,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平时她当我们软弱好欺,今天见崔大哥在出手这么厉害,不就怂了么?”
池樱被池文骏的话逗笑了:“嗯,也是这个道理。”
崔正则看着池樱展颜开心的样子,心底里暗自松了口气,不知怎的,看着池樱按眉头紧皱的样子,他都浑身不得劲儿。好在她现在开心些。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彭二婆家。
彭二婆打开门,看到池樱几人很是诧异:“怎么这么晚过来?是有啥事么?”
池樱摇摇头:“我没事,我们是给崔队长指路来的。崔队长是从部队来的。”
听明白池樱来意,彭二婆连忙请他们进门。
一进门,彭二婆要张罗茶水,崔正则拦住了:“婶子,不用了,我不渴。我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要向婶子了解一些情况。”
彭二婆一听,紧张的看着崔正则:“啊,那你问吧。”
崔正则正色的问了彭二婆:“请问婶子,大名可是叫彭招嗣?”
彭二婆点头:“是的。”
崔正则又问:“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参军了?”
彭二婆继续点头:“是的。”
崔正则再问:“请问你儿子大名叫什么?”
彭二婆心有些发沉了,但还是撑着回答了:“叫陈达红。”
崔正则拿出一张照片:“可认识这个人?”
彭二婆当即泪眼婆娑:“这是红儿。”这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啊。
牺牲的陈达红?团长崔正则?烈属彭招嗣?池樱听着二人的对话,终于捋清了自己为什么听到崔正则名字莫名熟悉的原因了。
明白了原因,池樱心头沉沉,为他们下面的对话沉重的揪心。
只见崔正则啪的立正,对彭二婆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将手里的帆布包递给彭二婆:“婶子,我是陈达红同志的团长。这些东西是陈达红同志留下的。陈达红同志为了**事业牺牲了,以为我就你的儿子。婶子请节哀。”
彭二婆颤抖着手接过帆布包打开,看着里面儿子的东西,突然放声大哭:“我的红儿啊。”
天下最伤心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池樱忍不住泪流满脸,抱着彭二婆泣不成声。此时的痛苦,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的,池樱紧紧的搂着瘫软的彭二婆:“二婆,你还有我们,以后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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