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蒋巡在，楚程元不敢久留，拽着盛今昔去吃饭。
“你陪我看比赛，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盛今昔摇头：“我晚上有兼职，就不陪楚少用餐了。”
“你还有兼职？”楚程元撇嘴：“算了，要不是看在沈宙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
说着，他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
盛今昔挡在车前：“沈宙？”
“你确定说的是沈宙，不是陈昶？”
盛今昔的眼睛很亮，楚程元突然想起刚才在杂物间的时候，盛今昔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这双眼睛，像极了那个人……
“当然，你还不知道吧，我跟沈宙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堂哥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楚程元扬着头，语气越来越不耐烦：“让开。”
盛今昔挪动脚步，看着楚程元离开，明明是他带他过来的，走的时候却不管不顾。
小少爷嘛，能理解。
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盛今昔到甜品店的时候晚了几分钟，店长说如果他实在忙的话，这几天就不用来了。
“不好意思啊马姐，今天临时有点事，下次不会了。”
店长没再说别的，八点整的时候，沈寂准时出现在店门口，他手里拎着公文包，像是工作没有做完，需要拿回家继续。
“请问我可以进去坐会儿吗？有个工作需要马上处理。”沈寂礼貌问。
他是这里的老客户，店长笑着招呼：“沈总快进来，不过店里没有其他地方，后厨东西更杂，在柜台这儿您看可以吗？”
“可以，谢谢。”
沈寂坐在盛今昔旁边，盛今昔只要低头就能看到他，以为沈寂要忙，盛今昔尽量放轻声音和动作，跟顾客说话时都温柔不少。
有几个女生经常来买蛋糕，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一个个红着脸离开。
沈寂碰了碰盛今昔的袖口，示意他低头，盛今昔看见他点开的是川大的校园网，输入账号密码登录一起呵成。
“今天该选课了，想选什么？”
盛今昔盯着沈寂的页面，他也有账号密码，但跟沈寂的页面完全不同，真要对比起来的话，沈寂这个页面更像是后台管理。
“想选什么都可以吗？”盛今昔问。
沈寂点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别人挤破脑袋想要抢的课程，对于沈寂来说就像在过家家，学校的系统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了？
“我是股东。”沈寂解释，其实选课这件事轮不到他们这些股东做主，是他提前跟校董打了招呼，校董让负责人转给了他一个账号，这也是看在他之前什么都不管的份上，所以才开了特例。
盛今昔抿了抿唇，又来了一个顾客，等他把人送走后才道：“多谢沈先生的美意，我不需要。”
沈寂低头笑了一下：“知道你会拒绝，所以……”
“刚才的页面是骗你的。”
“账号密码给我，我登录一下，再晚课就被人抢光了。”
盛今昔无语，他没想到沈寂会跟他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输上盛今昔的学号，然后用密码登录，帮他选了两节选修课。
“林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还喜欢跟学生互动，我想，他应该会喜欢你的。”沈寂道，没有老师不喜欢积极备课的学生，盛今昔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越是严苛的老师，越会喜欢他。
盛今昔看着他收起笔记本：“借你吉言。”
沈寂把公文包收拾好后起身，点了点玻璃柜中的爱心蛋糕：“今天要这个。”
“好。”
沈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今天你去赛车场了？”
“蒋总说的吧？”盛今昔道：“怪不得楚少说他是告状大王。”
“他们私下里都这么称呼蒋巡吗？”沈寂摇摇头：“这不是告状，蒋巡是担心他出事。”
如果是别人，蒋巡肯定不会多一句嘴，正因为楚程元是他弟弟，才会多几分关注。
“我知道。”盛今昔点头：“我可以理解为，沈先生是在关心我吗？”
沈寂突然没了话，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等盛今昔把蛋糕递给他才回过神。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盛今昔冲着沈寂眨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眨眼的时候，看到沈寂的耳根有些红。
转眼便是周六，工作日来不及庆祝生日的，或者来不及回家跟家人一起过生日的，都会在周末点个蛋糕，大家一起聚聚。
盛今昔从早上忙到中午，中午只来得及吃了个面包，手机上有两个未接。
盛今昔打回去，对方很快接起来，语气非常恶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沈宙？”盛今昔喝了口水：“你怎么有我电话？”
“别废话，你在哪呢，我去接你。”沈宙明显心情不好，说话间带着怨气。
事情还要从周二说起，那天楚程元跟盛今昔在图书管里唱跳的视频被发在校园网上，也不知道怎么就火了，社交软件还有短视频都在转发，被余晨晨看到，连夜从外省赶回来。
余晨晨看见楚程元一脸伤后，以为是盛今昔打的，愤怒之下就要找盛今昔理论，三人好不容易才拦住，又听楚程元的伤是林星辰干的，余晨晨立马猜到他又去赛车了。
“不是说不去了吗，你自己发过誓，做点什么不好，上次出的事难道还不够吗？”余晨晨很生气：“那次要不是幸运，你现在就是植物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家，可是你还有我们，难道你想抛下我，抛下我们一个人先离开这个世界吗？”
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愤恨，余晨晨红了眼眶，眼泪不由自主的打转，楚程元连忙哄人，发誓他只是去看比赛，没有参加。
“真的吗？”余晨晨不信：“你能忍得住？”
“我怎么舍得你……们啊，肯定不会再胡闹了。”楚程元道。
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余晨晨勉强信了：“那个林星辰，你别理他，他早晚会出事。”
“嗯，我没事，你没看见他那模样，两只眼睛都是黑的，被我打成熊猫眼了，鼻子也破了。”楚程元一边说一边捏紧拳头：“哼，再让我看见他，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见余晨晨不赞同，楚程元收回拳头：“我下次会假装没看见，这次是他先找事。”
余晨晨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他先找事，你都不应该动手，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还让自己受了伤，别人我不管，你受伤我会难受的。”
楚程元立刻高兴起来：“那你帮我抹药吧！”
“不带你这么得寸进尺的，我也经常受伤，怎么不见晨晨给我抹药？”陈昶把楚程元拉到一边：“要抹药也轮不上你。”
季砚在一旁笑着：“程元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楚程元瞪了他一眼，这点小伤根本不用上药，不过要躲几日，不能回家，否则又要被骂，那两个除了会对骂和骂人，也没别的能耐了。
说闹了一阵，余晨晨又想起那段视频来，问视频里唱歌的人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楚程元烦躁，早知道会轰动，他绝对不拉着盛今昔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余晨晨皱眉：“怎么可能，不重要的人你会跟他合作的那么默契？”
他眼睛还是红的，看了看三个人：“我平时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你们都要问，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但凡有个关系好的朋友，你们都要吓走，到现在为止，除了你们，没人能接近我，有什么事只能跟你们说，你们知道我的全部，我呢？”
他转过头，因为生气脸红红的：“陈昶，你当初交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的时候，我管过你吗？”
“季砚，你跟别人说话靠近的时候我问过一句吗？”
“还有沈宙，你最近神神秘秘的，上次约你去食堂你都没去，还不肯说因为什么，我也没细问。”
“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他不是不能忍受被这几个人管着，因为他相信他们是为了他好，但是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朋友之间应该是互相的，而不是只有他一人被控制着。
几人被说的面色都不太自然，楚程元急了：“我没有说谎，真的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问陈昶，他们先认识的，还有沈宙，盛今昔跟沈宙在一个班。”
陈昶一巴掌落在楚程元脖子上：“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
余晨晨瞳孔失焦，耳朵也开始出现鸣音，他们刚才说的人好像是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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