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一分钟左右,闻抉心一狠开了门。
打人是违法行为,闻抉绝不向违法行为低头。
顾子召默不作声把按门铃的手收了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递给闻抉。
东西是用纸袋装的,不透明,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想起对方刚刚不悦的脸色,又回忆起坊间对顾子召的说法。
闻抉觉得袋子里装的应该是他的药品,人家看不上那东西于是送了回来。
下一秒闻抉就否定了猜测,这袋子太小了,装不下他刚刚那一整袋的量,这袋子看着就装不了多少东西。
所以,闻抉接东西的手没咋用力,然后,就被里面结实的重量一惊。
闻抉不可置信地多垫了几下,这里头的东西甚至还是热的。
确认了这不是药。
闻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顾子召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顾子召就在面前,自然没错过闻抉脸上的表情变化。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干脆来了个破罐破摔,不想说了,“我助理说你没吃早饭,这个就算是你给我药的报酬。”
闻言,闻抉当面打开一看,确实是早点,数量还不少。
谁能想到顾子召这人能这么礼尚往来,闻抉没多想,连忙道了谢,“谢谢。”
看来网上的言论不能全信,顾子召明明挺平易近人,应该仅仅只是看着凶,实际上还是挺好相处的。
不辜负顾子召的好意,加上他确实没吃东西,把早点全都解决掉。
闻抉依旧没有戏份,洗了个澡就直接去了片场。而沈宣阳和顾子召有通告,正在上妆还没过来。《朝堂之上》剧组包下附近酒店专门拿来给工作人员住和给演员们化妆。
到的时候,于升正在和工作人员调试机器,闻抉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等。
于升忙完看到了闻抉,便叫他过去,“闻抉。”
闻抉走到于升身边。想当初还不解杨巾凡为什么执着于站这里,轮到自己算是懂了,这里既不影响拍摄,又可以更好的学习。
于升把放在一旁的剧本拿起来,翻到今日拍摄的部分,继续往后看以后的拍摄进程,说道:“你经纪人说你不久后要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这段时间把你的进度赶一赶,新的通告单会给你的助理。”
期末考试还要一个多月,但表演系大多是要排戏,团队协作是要求队员配合的,所以要空出时间勤加练习。
闻抉知道齐惕的打算,学业不能落下太多,他对此没有异议,同意了齐惕的安排。
顾子召和沈宣阳的对手戏十分顺利,极少重来。特别是晚上最重要的部分,只有小细节一纠再纠,没有大错误。
但毕竟拍了一整天,提早收工依旧很累。
闻抉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这时有人来敲他的门。
齐惕见他穿着睡衣准备休息的样子,问道:“你怎么洗漱好了?小瑞没和你说我们去给剧组其他人送东西。后几天都是要拍你的戏,要是ng太多次,人家会不满的。”
刚刚小瑞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怕他太累,最终还是没说。
没有什么怪不怪的。
闻抉火速换了件衣服,不让齐惕久等。两人一同去给其他主演送礼,毕竟他走了后门要先拍摄,以防人家不满,得表示表示。
至于剧组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齐惕便安排了隔天中午的饭菜,点了不少吃喝,让工作人员尽兴。
沈宣阳是同公司的,又帮衬他很多。
闻抉便先去了沈宣阳那,敲了半天门,纹丝不动,闻抉站在门口与齐惕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闻抉指了指门,意思是在讲里面的人,问齐惕:“你送东西前没问过吗?”
齐惕没想到这茬,立马从裤兜里拿手机拨给沈宣阳的经纪人。
闻抉见他一手拿礼品盒,另一只手在打电话,良心过意不去,顺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很快,齐惕跟电话那头交涉好了,“沈宣阳拍广告去了,刚走。他的那份我亲自拿回公司。”
闻抉对齐惕这个决定没意见,正当两人打算转到走廊另一边去找顾子召。
说来也巧,顾子召就正好从电梯里出来。
他一个人拎着几盒水果,心情很好。
闻抉把准备好的礼品递给他,说道:“这是用来感谢顾老师的,一点小礼物。”
话没说全,在场都明眼人,都懂是因为什么事。
顾子召挑眉,有些意外,接着用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拿过东西,回复道:“好的。”
说着,顾子召从自己的袋子里挑出一盒,有几分漫不经心,丝毫不在意:“回礼。”
今早的早餐彻底让闻抉改观,甚至已经给顾子召贴好“友好相处”的标签。
于是,闻抉没有推脱,大方把那盒水果收下,目送顾子召回房间后才拉着齐惕进电梯。
齐惕是头一回见这场面,想说话没找到机会,憋了一路。
等到进了房,关了门,齐惕才敢问:“你和顾子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齐惕对顾子召早有耳闻,头一回见他礼尚往来的样,震惊程度不亚于世界末日。
闻抉就把这一天发生的事说了,齐惕在圈内混了这么久,营造人设的手段他见得多了,对此的接受度非常高。
两人这么一搞,时侯已经不早了。
齐惕想着闻抉的通告,明天满满一天的行程,当即就不再说了。
临走前,特意要把小瑞叫出去。
这次是小瑞失责,齐惕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但闻抉觉得这事不严重,拦住齐惕,“齐哥,小瑞这次不是故意的,就是心疼我。要怪就怪我吧。”
有了闻抉这话,齐惕也没法再说,“小瑞,以后别再犯了。”
闻抉看了看时间,很晚了,就赶紧让齐惕下班回去。
闻抉的对手戏是和太子,太子是由一位实力派演员出演,尽管一直不温不火,但并不缺戏演。
故事中,玄昀比太子大不了几岁,因其父病亡,玄昀世袭御史大夫之位,代替其父一心辅佐太子。一直到故事后期,太子党式微,玄昀踏入底层生活方知百姓困苦幡然醒悟。随即投降,让皇子重登高位,但又有愧于太子最终自尽。
闻抉认为这角色好。
对比来看,男一男二的转折点多而密,每一处都重要,哪一地方差了就塑造不好这人物,严重的话演戏事业都会受影响。可玄昀不同,简单来说,他就是一反派,只要坏就行。醒悟仅仅是他“回光返照”罢了。
要说难,也有。
为什么坏?怎么坏?就足以让闻抉思虑很久了。
闻抉一连拍了半个月,把他的戏份合在一起拍,顺序还不一样。时好时坏,他感觉他快分裂了。
好在没白费,提前赶完了进度。余下的部分可以等期末考试结束后,放了寒假闻抉有大把的时间。
拍完当夜,闻抉没磨蹭,直接给小瑞放了长假。
至于他自己,想着衣服什么都有,加上时间紧迫,闻抉便没有转道回家,赶飞机当晚就落地M市。
班群里,早就排好了小组发布了任务,个个在练,他们寝室在同一个组。
两个室友虽然要转专业,但这学期的学分依旧得拿到,所以都得考。连杨巾凡都已经向公司请了假,早早回了学校备考。
闻抉踩着凌晨点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睡。
但他们一个个累得不行,连洗漱都还没,只是草草卸了个妆,累瘫在椅子上。
闻抉把行李箱里给室友带的家乡特色全拿了出来,他一本地人对这些特产兴致缺缺,准备都给室友们,一点儿没给自己剩下。
杨巾凡是三人之中仍有精力的,其他两位只能说句谢谢,但身体挪动不了一点儿,杨巾凡还有力气来到闻抉位置上拿。
刚进来闻抉没注意到,杨巾凡一走近,他看了个清楚,这丫的把头发又染回去了?
前些天,杨巾凡还在友圈里秀他的新发色,没几天又变了回去,一点儿都不怕糟蹋了他的毛发。
闻抉打开友圈翻出杨巾凡的照片,说道:“你怎么又染回去了?”
谁料,一说起这个,杨巾凡一把泪直接落下来,控诉他所遭遇的恶行,“好不容易我劝经纪人染了个发,结果我团队没人说好看,硬压着我把头发染回黑色了。黑色之后再无其他颜色。”
杨巾凡说着,不断把头往上扬,尽力控制眼泪,不让它从脸庞滑落,眼神里表达出一种我很坚强的意思。
闻抉噗嗤一声笑出来,惹得杨巾凡十分不满的目光直射过来,充满怨念,“你忍心嘲笑一个被期末考试打压的孩子吗?”
话既然说到这,闻抉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忍心。”
室友也没闲着,两人还模仿起杨巾凡的语气,“一个被打压的可怜孩子。”
杨巾凡干脆利落地赏了一人一白眼,转头对闻抉说:“你别高兴太早!明天有你好受的。”
这一席话给闻抉说懵了,“啊”了一声,看向另外两个舍友,虚心求问:“什么意思?”
两室友忽然一拍脑袋,双双想起了一段惨痛的经历,同时对闻抉抱以同情,“来了位新台词老师,特别严。特别是对你这种,标准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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