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缓缓抬起手,落在腰带上,将衣裳一件件褪去。
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色里衣。
纵然姜念虞对他没有什么想法,看到他这副宽肩窄腰的俊俏身板,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里衣也脱了。”
林鹤面色冷峻,耳朵却红得滴血,有些艰难地开口:“娘娘,您是要?”
姜念虞:“我想看看你的伤,不然你以为呢?”
林鹤大窘,偏过了头,根本不敢往她那边看,被狠狠碾压也能坚若磐石的一双手,此刻解开里衣的腰带时却是微微颤抖,好半天才终于解开。
他胸前缠绕着纱布,心口处的伤口渗出了血来。
姜念虞伸出手想碰一下他的伤口,林鹤却如临大敌,闪身后退了一大截。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又慢吞吞挪了回来,低声道:“娘娘恕罪。”
姜念虞:“过来。”
离那么远,怕她吃了他不成?
她可没有吃人的爱好。
待他走近,姜念虞命令道:“别动。”下一秒就将手掌贴在了他心口处。
输入异能。
在异能的疗愈下,林鹤胸前纱布下的伤口快速愈合,以至于产生了一股难耐的酥痒。
林鹤震惊抬眸,德妃娘娘她这是在给他疗伤?
只是将手贴在他伤口处,就能令伤口好转愈合。
这等手段,无异于传说中的仙人法术!
姜念虞一边用异能给他治疗,一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我不止能治好你的伤势,还能令你失去的东西重新长回来,在我帮你断肢重生之前,你要效命于我,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能做到吗?”
林鹤心跳如鼓,伤口酥痒难耐,她的话更是令他震撼不已,他忍不住按住了她覆在自己心口的那只手。
开口时声音竟有些沙哑:“卑职谨遵娘娘之命。”
姜念虞倾身靠近了他,在他耳边道:“我给你疗伤的秘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再传入第三个人的耳朵里,记住了吗?”
林鹤:“是。”
“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李玄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一双漆黑的眼眸暗沉沉地盯着两人。
那林鹤的衣裳都已脱去,而德妃的手贴在他胸前,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暧昧得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任谁看见,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正在耳鬓厮磨的情人。
林鹤慌乱后退,“殿下恕罪。”
捡起地上的衣裳避到屏风后,快速穿上。
姜念虞倒是一派坦然,还有心思拿起炕几上的核桃敲来吃。
李玄璋抱着咧嘴的恐怖娃娃走过去,将她刚敲好的核桃抢过来,“姐姐莫不是真的看上了他,这才特意将他要了过来?”
姜念虞:“蓁蓁,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传出去我又要落得个秽乱后宫的罪名了,我刚才不过是看了下他的伤势罢了。”
李玄璋轻笑一声,“好吧,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低头,将那颗核桃碾得粉碎。
看着核桃碎屑从他手指尖一点点漏出来,姜念虞莫名感到后背一凉,大反派这是生气了?
谁惹着他了?
肯定不是她,她啥也没做,只是敲了个核桃而已。
屏风后,林鹤早已穿好了衣裳,却踌躇着没敢出去。
姜念虞对他道:“林鹤,你去陪着晟儿吧。”
林鹤如蒙大赦,“是。”
飞也似地出了门。
身后一道灼灼的目光追过来,令他如芒刺在背。
李玄璋坐到姜念虞身旁,将她的手扯过来,拿出帕子给她使劲儿擦了擦。
姜念虞想抽回来,没能抽动,“你干嘛?把我的手都擦红了。”
李玄璋冲她露出一抹微笑:“姐姐,以后别乱碰脏东西。”
姜念虞:“……”
她懒得跟他争辩,从盘子里抓了把香瓜子,往堆成小山似的枕头上一躺,磕起了瓜子,“咪咪怎么样了?”
李玄璋:“咪咪是谁?”
姜念虞扑哧一笑,“好吧,月奴,你的月奴怎么样了?毛长出来了吗?”
李玄璋:“我还以为姐姐已经把月奴给忘了呢。”
姜念虞:“……”
大反派吃错药了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阴阳怪气?
李玄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了,有些自厌地皱了皱眉,背对着姜念虞,在枕头山另一边躺下了。
“月奴已经好多了,长出了一层浅浅的绒毛。”
姜念虞吐出瓜子壳:“哦,那就好,过两天我去看它。”
李玄璋:“那棵桃花树也已经焕发生机了,长出了嫩芽。”
姜念虞:“是吗?那看来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吃上桃子了。
“不知道它结出来的是脆桃还是软桃?我喜欢吃软桃,果肉软软糯糯的,一口咬下去能爆汁,不过脆桃也不错,吃起来脆脆的,手上不会沾上黏-糊糊的汁-水……”
说着她都忍不住流口水了,只能从点心攒盒里拿了一块儿桃脯吃。
吃不着新鲜的桃子,桃脯也可以作为替代品,让她尝尝桃子的味儿。
李玄璋瞥了她一眼,见她满心都在那还没影儿的桃子上,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姜念虞问:“怎么了?”
李玄璋淡淡道:“没什么。”
他既这么说,姜念虞也就不再问了。
谁知过了会儿他又咳嗽起来,眉心蹙着,双手捧心犹如那病西施,脸蛋白卡卡的。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姜念虞倒了杯茶递给他。
李玄璋接过茶杯来饮了一口,轻描淡写道:“伤口疼。”
姜念虞想起来,前些天他挨了李淳一顿鞭笞毒打,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淋漓的,这会儿估计还没好,伤口会时不时发作。
想了想,对他道:“我娘前几天进宫,给我带了一盒专治外伤的药膏来,你等着,我去拿来给你搽上。”
姜念虞进了里间,拿了盒药膏出来,药膏盒子上画着一棵槐树,槐树下一面旗帜飘扬,上头写着“张记膏药铺”几个字。
“来,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药。”
李玄璋背过身,慢条斯理地脱了衣裳。
少年劲瘦颀长的脊背上,伤痕累累,新旧交替,有的还渗出了血来,犹如一块无瑕的美玉上布满了凌乱的刻痕,令人触目惊心。
若是一般人见了,怕是要心疼不已了。
姜念虞却没多大感觉,这种程度的伤势,在她眼里不过小儿科,她前世受伤最严重的那次,半边身子都没了,后来还不是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察觉她呼吸依旧平稳,李玄璋捏紧了指尖,他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后背袒露在她面前,都不能换来她一分心疼吗?
“之前我给你的药膏没用吗?”她在那盒药膏里输入了一点异能,如果他用了,伤口不可能还是这副样子,至少也应该结疤了。
李玄璋有些委屈道:“我自己没法给后背上药。”
实际上是不喜用药。
谁知道那药里有没有藏着毒呢?他宁愿让伤口好得慢一些,也不愿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不过如果是她亲手给他上药的话,他倒也能勉强接受。
姜念虞:“那以后我来给你上吧。”顺便多蹭一些异能。
她不信他那么多手下,找不出一个可以给他上药的,不过小说里大反派好像的确不喜欢别人碰他——
小时候的他生得玉雪可爱,偏偏又不受宠,和他母亲一起被发配到冷宫,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想方设法地游走在那些太监宫女之间,讨好她们,以期能够获得一点食物。
然而那些人中不乏心理阴暗变态的,对着小蓁蓁伸出了魔爪。
虽然他最后逃了出来,但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自此拒绝与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当然,杀人时除外。
现在想来,当初她摸他的手时没被他拧断腕骨,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他肯让她接近他,触碰他,是否证明她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呢?
姜念虞被尘封已久的玛丽苏神经跳动了起来,不由得有一丝窃喜。
旋即又晃了晃脑袋,将这种想法晃出去。
就算她对大反派来说是特别的,但那又怎样?能让她强大无匹吗?能让她长生不老吗?能让她青春永驻吗?
既然不能,那这种特别也没什么用,顶多是让她蹭异能更方便一点。
姜念虞用指尖蘸了药膏抹在他伤口处,借着上药给他输了点异能。
李玄璋清晰地察觉出了异常,张记的外伤药他以前也用过,效果确实不错,但绝没有这般立竿见影。
仿若一滴滴清凉的甘霖落在了伤口处,温柔地浸润其中,原本灼痛的伤口顿时缓解了大半。
她是如何做到的?
后背上完药,李玄璋转过了身,着意观察了下她给自己肩膀上药的情形,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她只是简单地沾上药膏,抹在他伤口处,动作干脆利落,十分熟练,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过千百次。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那么那股极大地缓解了他伤口灼痛的清凉感,来自何处?
莫非是张记将药膏进行了改良?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搽吧。”
姜念虞给药膏也注入了一点儿异能,将盒子塞给他。
李玄璋拿着药膏,对她道:“害得晟儿落水的幕后凶手,已经找到了。”
姜念虞:“谁?”
李玄璋:“你送到我那里的小太监,跟李淳身边的墨春是同乡,墨春私下里找过那小太监几次。”
姜念虞:“我就知道是李淳这个狗东西在背后捣的鬼。之前他把你打成那样,你打算怎么报复他?”
李玄璋穿上外裳,扣上腰带,“我打算在明日的琼林宴上动手。”
姜念虞:“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李玄璋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临时改了主意:“自然是有的。”
*
当晚,李淳再次翻了丽嫔的牌子。
“朕听说蓁蓁公主今日去了未央宫,跟德妃单独待了半晌,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
丽嫔:“皇上,德妃姐姐的寝殿,臣妾不敢随意靠近,不过您放心,臣妾会尽快与德妃姐姐打好关系,与她亲近起来,这样以后臣妾打探起消息来就方便多了。”
李淳:“丽嫔,你要抓紧时间将青鸟司筹建起来,缺什么只管来找朕,三个月之内朕要看到成果。”
丽嫔顿感压力山大:“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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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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