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在唐遥舌尖滚了好几下，心底的甜蜜要漫出来。
她动动手指，把夏知凡的备注也改了。
看着上面的两个字，激动地在床上翻滚两圈。
手机再次开始震动。
是夏知凡的视频通话。
唐遥深吸两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些，才按下绿色键。
“夏小凡，你到家了？”
夏知凡脚勾着门关上，“刚到。”
唐遥两指并起，点在鬓角做了个手势:“组织收到，快去休息吧。”
夏知凡停了停，“你累吗？”
唐遥趴在床上晃腿：“我不累啊。”
“不过，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开着手机，我帮你守着。”
“……”夏知凡，“不用了。”
唐遥很善解人意：“你一个人住一间房，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事故我能及时注意到。”
夏知凡：“这间房还算安全。”她说，“只要你不咒我。”
唐遥不说话了，定定看着她。
夏知凡没听到声音，换了鞋抬头望向手机，“怎么了？”
唐遥幽幽道：“夏小凡，你开始阴阳我了。”
“果然，女人都是得到了就不爱了。”
夏知凡弯下腰，把鞋放进鞋柜里，“唐遥，你也是女人，而且，”她走到沙发边，倒了杯水坐下，目光垂落，“没有不爱。”
唐遥会心一击，脑回路却有些奇怪地拐弯，兴奋道，“快让我看看你的耳朵。”
夏知凡不明所以，“？”
唐遥：“我看看它是不是快熟了。”
夏知凡顿住了，握住玻璃杯的手指动了动。
唐遥故作无辜，忍笑道：“你每次害羞的时候耳朵都会很红，你不知道吗。”
夏知凡抬眼，平静的视线扫过她。
这种眼神如果是两人还不熟的时候看到，唐遥肯定不敢再造次，但现在，
她舔了舔唇，放肆道，“太可爱了。”
夏知凡维持不住冷静，低下眼帘偏开头。
唐遥在发丝间隙看到了她的耳垂，呼吸轻轻一窒，感慨，“真的好红。”
夏知凡眼睫动了动，手腕一翻，手机被扣了下来。
唐遥：？？？
“夏小凡，你这是作弊，是可耻的。”
画面是黑的，唐遥只能听到夏知凡的声音。
“有点事，等会儿聊。”
然后挂掉了。
唐遥愣了两秒，啼笑皆非，觉得夏知凡真是可爱到爆炸。
莫萧洗掉脸上的泥膜，边按摩边走出来。
唐遥盘腿坐起来。
“出来了。”
莫萧拿着小镜子左右观察皮肤状态，“不跟你女朋友聊了？”
唐遥一本正经：“你明天就要走了，当然是你更重要。”
莫萧挑眉：“实话？”
唐遥：“其实是她害羞事遁了。”
莫萧哼了声：“就知道。”
唐遥：“话不能这么说，你还是很重要的，我唐遥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莫萧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不是？”
唐遥震惊：“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真的让我很伤心。”
莫萧：“来，我看看你的心在哪儿。”
唐遥拒绝：“这不行，现在那里装的是我对象，你的话……”她思索了一下，“勉强给你挤个位置吧。”
莫萧翻白眼：“我谢谢你。”
唐遥：“不客气。作为发小，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的。”
莫萧：“挺后悔被你当做发小的。”
唐遥：“是吗？不想当发小，你还想当什么？”
她故作警惕，“我可是有对象的人。”
莫萧手掌立了下，“别，午饭要吐出来了。”
唐遥：“记得去卫生间吐，午饭很好吃，我不想浪费。”
莫萧：“你还是别说话了，再说吐你脸上。”
唐遥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厘米，不计前嫌地拍了拍床褥：“来，坐。”
莫萧看着那点给蚂蚁都嫌挤的位置，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瘦？”
唐遥讶然：“不是吗，你都减好几天肥了，我以为这点位置给你绰绰有余呢。”
莫萧还是没忍住，拎着熊猫给了她一下。
唐遥笑倒在床上。
莫萧站着看她，“你现在是真看得开。”
唐遥摊手，“有安全感就看得开，夏小凡妈妈很好，而且她家里也知道她的性取向，越是高知家庭对这些事接受度越高，想想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莫萧：“你挺会开解自己的，这样的想法比你之前那种好多了，”
她爬上床躺下。
唐遥手里拎着熊猫荡来荡去，“不过夏小凡条件太好，我要努力赶上才行。”
她扭头，“萧萧，你觉得我从现在开始努力，考上京大研究生的几率有多大？”
莫萧：“百分之五十吧。”
唐遥：“这么高？”她感动道，“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厉害。”
莫萧：“毕竟只有两个选项，考得上和考不上，可不两个都是一半的几率。”
“……”唐遥，“我挺感谢你的，要是你不用废话解释一遍的话。”
莫萧笑了笑：“以你的毅力，可能性很大，”她拍了拍唐遥的脑袋，“还没开始别想东想西，去做就是了。”
侧过身，面对着人，莫萧说，“刚谈上就开始思考未来了？”
唐遥：“我觉得我跟夏小凡应该能走到最后。”
莫萧：“这么肯定？”
唐遥：“直觉。”
她想，连一见钟情身份差距这么狗血的事都能被她碰到，白头偕老这种玛丽苏的东西再被她碰到一次能怎样呢。
＊
唐遥上完晚班，走出去就见到等她的夏知凡，她哈欠打了一半收回去，快步走过去，“夏小凡。”
夏知凡拎着早餐：“先回去吃饭，吃过饭休息。”
唐遥：“今天没法休息了，莫萧萧要走，我去送她。”
夏知凡：“嗯，我跟你一起。”
唐遥就在路上边走边吃饭。
夏知凡给她拿着豆浆，时不时喂她喝一口。
唐遥边吃边说：“我以后不要再上夜班了，好累，感觉整个人魂都没了一半。”
夏知凡：“以后不做了。”
唐遥：“还好能睡一小会儿，不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她摇摇头，“好惨了，夏小凡，你差点年纪轻轻就要做寡妇了。”
剩下的包子被一口吃掉。
夏知凡递过去豆浆，唐遥低头吸了一口。
她情绪稳定地接，“不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唐遥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所以，夏小凡，你要好好珍惜我，就算以后异地恋了也不能忽略我，知道吗？”
夏知凡：“嗯。”
唐遥吃完所有东西，体内糖分含量升高，困意更加汹涌地袭来。
夏知凡侧眸：“困了？”
唐遥揉了揉眼睛：“有点。”
她转头看向夏知凡，歪头想了想，手臂一伸，搂住肩膀，挂在了夏知凡身上。
“让我靠一下，我好累啊。”
刚好路过一个垃圾桶，夏知凡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去，手握上唐遥的手，“抓紧。”
唐遥：“啊？”
夏知凡膝关节微弯，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腿，直接把唐遥背了起来。
唐遥轻呼出声，挣扎着要下来，“别。”
她的女朋友还没来得及养胖，不能压。
夏知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别动。”
唐遥脸红了，安静地趴在她的背上，毛茸茸的脑袋刚好埋进肩窝。
“那等你累了，跟我说一声。”
夏知凡：“你很轻。”
唐遥：“我平时吃的很多。”
夏知凡：“可以吃的再多一点。”
唐遥听她呼吸很平稳，没有一点急促的感觉，也放下心来。
“你真的不累吗？”
夏知凡：“真的。”
唐遥：“我上次抱你就觉得你好瘦，以后一定要把你喂胖一点。”
夏知凡不置可否：“你喜欢胖的？”
唐遥：“我喜欢你，不管胖瘦。”
夏知凡静默片刻，“我健身，不显肉。”
唐遥睁大眼：“怪不得。”
“那你有马甲线吗？”
夏知凡：“有。”
唐遥激动：“我可以摸吗？”
夏知凡：“不困了？”
唐遥蹭了蹭她的侧脸：“刚刚很困，被你背起来就不困了。”
夏知凡：“那就回去再睡。”
唐遥：“其实不睡也行，”她圆溜溜的眼睛弯起，“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夏知凡没说话。
街道很安静，不算热的阳光铺满马路。
唐遥看到夏知凡的碎发被染成金色，心中微动，张嘴用牙齿咬了一下。
＊
送走了莫萧，恋爱谈起来又太甜，在这样的氛围中，兼职结束，余未微结束了考察，遵夏知凡要求多留了两天，在开学前夕离开了。
唐遥也要开学了。
她们一起坐车先到了中转的城市。
到处玩了一天。
唐遥看到什么有趣的都要对着夏知凡比划。
夏知凡就站着，漂亮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
唐遥最后笑眯眯地确定下来一个银灰色猫耳，“好看。”
她给自己戴了个黑色的猫耳，缀着两个铃铛，一动，铃声悦耳。
快乐的时光很短暂，太阳将下山时，两人在街头分开，去了南北两个不同的地方。
*
京都的天色黑沉。
夏知凡拎着行李箱从飞机场出来。
外面车水马龙，不远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属于首都城市的喧嚣。
她没停留，随着人流走到路边。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帽子的长发女生靠在机车旁，低着头，夹在指间的女士香烟细细延伸出一缕，散在半空。
夏知凡走过去。
那人感觉到动静抬头。
一张看上去就风流的脸，眼底漫不经心，视线瞥见什么，凉薄的唇角勾起，“呦，夏知凡，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
夏知凡把行李箱往她身边一推，“陆观雾，接人开机车？”
陆观雾帽檐下的眼睛阴影极重，“这不是给你的排面。”
夏知凡声线清冷：“不需要。”
陆观雾细细观察她，弹了弹烟灰，“你对象给你选的？”
夏知凡取下头上的发箍，“嗯。”
陆观雾眯起眼：“好眼光。”
夏知凡抬步往前。
陆观雾：“去哪儿？”
夏知凡划动手机，头也不抬：“打车。”
陆观雾指了指自己：“我是什么？”
夏知凡在宽敞的路边停下，目不斜视：“如果知道是你来，我就早点打车。”
陆观雾笑了下，装模作样：“真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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