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交过女朋友,那天在球场上你说的那个也不是我喜欢的人。”
瑞树眼睫颤了颤:“……这样啊。”
“你不说点什么吗?”佐久早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从河面上收回落到如月瑞树的脸上。
“抱歉,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之类的。”佐久早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从容的娓娓道来。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瑞树笑扶了扶镜框着看向他。
佐久早对上他的视线,黝黑深邃的眼瞳中映着瑞树身后的灯光和灯光前面的瑞树。
“我喜欢如月瑞树,从高二开始喜欢,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东京的夜空里中漂浮着光污染的光、灰尘、飞鸟和刚刚落下的白雪,一簇簇,晃晃悠悠落到了他们身边。
“佐久早……”
“是玩笑吗?”
“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吗?”
佐久早摘下口罩,走进一步,让对方能将自己的表情看的更清楚。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仿佛被黑暗包裹的茧,自成一片温热的氛围。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对我的表白做出回应都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这份喜欢渐渐变成我人生最大的遗憾……”
佐久早的视线缓缓垂下,额前发丝落下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的双眼,眉上的两颗痣影影绰绰。
“‘随时都可以结束’在毕业之后就很难说出口了,至少我不要在结束的时候还没有跟你说清楚。”
佐久早抬起视线,看着瑞树的眼睛,轻轻抿唇。
“下雪了。”
瑞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的笑,像蜻蜓点水。
佐久早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围巾,递给了瑞树。
瑞树看着递过来的深蓝色围巾,缓缓抬手接住。
从天上扬下的雪和佐久早的那些话将他的身体冻僵了,不管是□□还是灵魂,宛若荒芜大地上的游魂,不知道应该为春天的降临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早点回去吧,今天晚上的雪会很大。”
佐久早说话时,身体的温度变成了一阵阵浅浅的白气,起起伏伏消失在冷空气中。
就像是佐久早说的那样,雪越来越大了,佐久早也转身离开了,瑞树站在桥上,握着那条围巾,看着被雪遮住的视野,张了张嘴。
不要……
握着那条围巾,瑞树朝着佐久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手提包被他扔在了路边,脚步踏着刚落地的新雪,急促的呼吸化作裹着温度的白雾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佐——久——早——!”
人类畏惧自然,畏惧死亡,畏惧自然,畏惧天才,畏惧直视暗恋人的眼睛,畏惧一切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如月瑞树清楚自己本质的懦弱和胆小,但他最畏惧的只于佐久早相关……
佐久早没有继续打自己喜欢的排球,佐久早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
‘能遇到他真是太好了,就算让他现在死掉也没关系。’
‘很抱歉那个时候逃跑了。’
‘我也喜欢你。’
好想告诉他。
肺部的空气不断的挤压,雪花落在他的镜片上,又在呼出的白气中化作水珠,发丝被冰冷的空气揉的凌乱。
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停在身后,伴着不平稳的喘息。
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在路灯的映照下,雪像夏日的小飞虫乱糟糟的飞舞着。
男人握着那条围巾缓缓走到长椅后,站在佐久早的身后侧。
“佐久早,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梦见即便他转身离开也会在前方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冰冷的空气让他的嗓音嘶哑,还带奔跑留下的气音。
“其实……我以为能在你面前保住自己的体面,但到最后每次都被我搞砸……对不起,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但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能和你认识真是太好了,能和你成为同学,能和你在毕业之后再见真是太好了。”
“还有,谢谢你的围巾,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戴在脖子上啊。”
佐久早站起身,转过身看着他。
“嗯……嗯!”瑞树将围巾裹在脖子上。
“今天是十一月十八日。”
“?”
“明年的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好好记下。”
路灯的光线很亮,雪花的形状被映照的无比清晰,与繁多的雪花相比,站在路灯下的两个人却又显得有些渺小。
“我现在可以哭吗?”
“笑起来吧。”
*
“小池,怎么了?”
“北村把足球踢到了树上,够不下来了,如月,能拜托你帮一下忙吗?”
“嗯。”
穿着西装校服的两个少年,一高一矮,匆匆从走廊穿过,朝着操场边的樱花树林走去。
北村将外套扔到了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树枝努力够着卡在树杈上的足球。
“啊,好高啊。”
如月瑞树抬手遮着阳光,朝着树上看去。
黑白色的球体藏在簇簇粉白色的樱花后面,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风雅。
“怎么办?要爬上去吗?”小池看向北村。
“这么高,摔下来会很要命吧,马上要考试了不是吗,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如月看了看周围,视线越树林看到了后面的体育馆。
“去排球部借个梯子怎么样?”
“不要!”北村最近有点不喜欢排球部,小池和如月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
最近足球部和排球部有点小矛盾,北村作为足球部的一员自然也对排球部有些看法。
“毕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们学校排球部很强来着,我可是听说的哦,被叫做‘王者’的啊。”如月看着树上的球,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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