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声皱了皱眉，看着男人问，“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开车啊？”
裴信见她受打击，安慰她，“你这么聪明，肯定是那教练有问题。”
程之声听完点点头，“我觉着也是...”
裴信说，“要不我陪你练两天？”
程之声没拒绝，“...可以吗？”
事实证明，两个人都对自己太自信了。
练车第一天，程之声上车，一本正经，非常专业，左看右看，调整好了座椅，还有后视镜，就开始发动车子。
裴信微微皱了下眉，提醒她，“手刹没放下去。”
程之声尴尬笑了下，赶紧放下手刹。
练车第二天，程之声这回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手刹，座椅，后视镜什么的，就准备开始练习。
裴信眉头皱得更深了，“安全带...”
接下来，裴信真的怀疑她不适合开车了。
“程之声，转向灯没打。”
“程之声，不要把脚一直放刹车上。”
“程之声，眼睛不仅要看后视镜，还要观察车辆前方。”
“程之声，压线了。”
“程之声，侧方位这样停容易冲到马路牙子上。”
程之声真的觉得，遇到世界级难题了。
两天练下来，程之声问裴信，“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适合？”
裴信看了看她，“我给你找个司机得了。”
但是既然报考了，没有放弃的道理。
程之声练了半月有余，苦哈哈在太阳底下晒着，练了半月有余，在裴信和驾校教练鞭策下，报考了。
“我要是没考过怎么办？”
“那就下次再考。”
程之声心里觉得，这不是钱的问题，这也不是对不起这么久付出的精力问题。
而是如果没考过，是智商受到侮辱的问题。
但是没想到她运气挺好，科目二的几个项目，在考场上，全部一把过。
月中，程之声目前带她去看了最终给她定下的那套房子。
房子就是恒远集团开发的，苏沅找关系拿了最好的楼层和房型。
是第四代建筑，现代轻奢风，非常年轻化。
程之声去看了，小区环境非常不错，光露台，就有六十平。
整个户型下来，套内有380平，三室一厅，带个书房。
苏沅把红色房本递给程之声，“已经过户好了，这房产证你收好。”
“谢谢妈咪。”程之声亲了一口妈妈。
苏沅看着女儿眉开眼笑，自己也觉得开心，“装修你喜欢什么风格，到时候妈给你找设计师，你只管提要求就是。”
“那就辛苦妈妈啦。”
关河西村的项目，马上就要开始竞标。
裴信这段时间忙。
赵依然给他打电话时，裴信正在开会。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食指按了下侧面的按钮，屏幕暗下去。
没过一会儿，手机振动，屏幕又亮了起来。
对方似乎不肯罢休。
裴信有些不耐烦，接起电话来。
那边果然有点儿不满，带这些质问的语气，“怎么不接电话？”
“在忙。”他淡淡说道。
“有什么比我还重要的事？”
“你有事？”裴信胸口气息有点儿不顺畅。
赵依然跟他讲，“我这月底毕业典礼，你会来参加的吧？”
裴信说，“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飞美国。”
已经拒绝得很明显。
“我不管，你必须得来。”那边却撒娇似的强势。
裴信顿了两秒，“到时候再说。”
没隔两分钟，电话又响了，心里那股子烦躁劲儿，愈演愈烈。
他接起电话，语气带了点儿情绪，“不是跟你说了，到时候再说？”
程之声在那边，一只手捂着胃部，一只手拿着手机，愣了下，“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谁给你打电话了？”
裴信才反应过来，稍稍温和了些，解释着，“一个客户，打电话有事？”
程之声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裴信，“今天有点儿忙，恐怕不行。”大概知道自己情绪不佳，下意识就不想用这么面孔，回去面对程之声。
那边程之声想说，我胃不舒服，想让你回来陪我吃饭。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没勉强，只提醒他不要忘记吃饭，然后挂了电话。
这边裴信没没明确答应赵依然，就是拂了她面子，这位大小姐脾气大，转过头马上告状到华叔那去了。
当晚，华叔就给他来了电话。
他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华叔，有什么吩咐？”
华叔倒是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你和依然迟早要成婚，理应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迟早要成婚？成哪门子婚？
他冷笑，从头到尾，可是没有征求过他这位当事人的意见。
裴信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我尽量调整时间。”
“很多事，孰轻孰重，你要明白。”华叔敲打着他。
“我知道。”
华叔叮嘱他说，“当初让你去陵川，本来也只是想让你探探西部市场的风，关于恒远集团，你要速战速决。”
“杜宇森狡猾，不那么好对付。”
华叔却不听他解释，“依然的意思，你还是尽早回到港城。”
那晚他心情十分不好，要是换做以前，赵依然要上赶着嫁他，他娶了就娶了，放家里当个花瓶，好吃好喝供着，不影响他任何事，将来若他和赵家华叔决裂，踢了就是。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今晚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压抑，格外强烈。
脑海中忽然出现程之声的音容笑貌。
像是一片隐秘的柔软。
王乙年看出来，也安慰了两句，“老爷子毕竟已经不在了，如果我们在陵川成功了，或许会开始有转机。”
“哪有那么容易？”裴信看了眼王乙年，扯了下唇角，“只要赵家没倒，华叔永远可以稳坐钓鱼台。”
作为下属，作为生死之交，王乙年知道自己老板，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这么些年来，因为青萝园那位，他不得不如履薄冰，受制于人。
裴信回到酒店时，程之声窝在沙发里看剧。
他瞧着程之声脸色有些发白，小小的身影窝在那，可怜巴巴的，他走过去，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问了句，“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晚上吃什么了？”
三连问，程之声只回答了后面一句，“苹果。”
“就一个苹果？”
程之声点点头。
“怎么不吃饭？”
程之声咧嘴笑了下，“减肥。”
裴信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程之声，比起西山那次，都清瘦了好大一圈儿，眉骨，轮廓，线条越来越清晰。
“好好的减什么肥？”裴信问她。
这位大爷大概是忘了，当初是怎么嘲笑她胖的。
程之声撇撇嘴，“瘦点儿好看。”
裴信觉得这句话有点儿似曾相识，那会儿他嘴欠，其实也没真觉得程之声胖，只是调侃她罢了，没想到这姑娘还真上心了。
他瞧见桌上的药瓶，想到之前程之声给他打电话，他问道，“又胃疼了？”
程之声乖巧极了：“已经吃过药了。”
回想起来，他们住在一起之后，裴信其实是很少关注她吃饭健不健康的问题，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忙，偶尔闲下来之后，多半也是程之声在照顾着他。
想到这里，裴信起身，“我带电话让人送点儿清淡的食物来。”
“那你陪我一起吃？”程之声今晚格外粘人。
裴信本来就没吃饭，他问，“想吃点儿什么？”
程之声还认真想了想，“海鲜粥。”
裴信难得细心起来，“海鲜性寒，换一个。”
程之声，“那就蔬菜瘦肉粥吧。”
裴信打了个电话订餐，工作人员很快送来。
于是两人在酒店套房里，安安静静地吃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粥。
裴信拿着勺子搅拌着粥，抬眼问她，“最近车练得怎么样？”
程之声老实回答，“科三比科二简单，等我考过，带你兜风啊。”她还有点儿得意。
裴信问她，“喜欢什么车？到时候我带你去买。”
程之声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吃了口粥，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妈早就说给我买了。”
“跟我还客气？”裴信笑。
程之声说，“不是客气，我真不用，我要那么多车干什么？”
裴信：“那行，你驾照下来，我带你上路练练手。以后要是有喜欢的，跟我说，哥给你买。”
程之声顺口问了句，“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大方？”
裴信摸了摸程之声的头，“只对你这么大方。”
程之声想起之前在港城，他口袋里调出来的那一枚祖母绿胸针，目光暗了暗。
裴信没察觉，跟她说，“我月底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出差吗？”程之声问。
裴信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那我等你回来。”她还喜滋滋说着，“别看我现在车练得磕磕绊绊，也许下个月，我驾照就下来了。”
程之声半夜胃又开始微微发疼，她见裴信睡得正香，就没打扰她。
其实也没有特别痛，就是断断续续，隐隐作痛，一会儿睡衣来袭，掩盖了痛感，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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