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声彷佛是看出了妈妈的想法,她不想让妈妈再失望,再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对于沈纯的心意,她开始试着去接受。
裴信近来脾气暴躁,做什么事但凡有点儿不顺心,一点就燃。
连王乙年都不敢惹他。
庄辰下场自然不会太好,那一天程之声离开之后,庄辰就来负荆请罪。
一脸任他处置的样子,裴信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去就是一拳头,力道太大,庄辰身体下意识往后踉跄了几步,裴信还不解气,怒气冲冲上去拽着他的衣领,又狠狠给了几个拳头,他当然没留余地,气得全无理智。
王乙年见势不对,忙着上去阻拦,“再这么打下去,该出人命了。”
庄辰被打得趴在地上,鼻青脸肿,嘴里都是血,气喘吁吁躺在地上,凄然地笑了笑,“老板,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后悔。”
骨头硬得很,裴信听完一股怒气直冲大脑,眼睛都气红了,甩开王乙年就要过去弄死他,王乙年死活不放手,也是气急了,一边死死拽住裴信,一边回过头朝庄辰吼道,“你他妈能不能给我闭嘴!”
自古以来红颜祸水,裴信和程之声掰了,对将来他们的计划,的确是百无一害。
可是,这不是裴信想看到的结局。
他不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呢?这一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模样,性格都合他心意的,能够走进他心里的姑娘,他怎么能放手呢?
他舍不得。
程之声和沈纯,两个人出双入对,裴信但凡用点儿心思,就不可能不知道。
那天沈纯来接程之声下班,裴信在楼下等候多时,一眼就瞧见,沈纯牵着程之声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打开车门下去,脸色难看极了。
上去就将程之声拉了过来,很有领地意识。
程之声□□脸来,“你干什么!”她想甩开男人的手,却怎么都甩不掉。
裴信冷着脸笑了笑,“好样儿的,程之声,你才离开我多久?就迫不及待和这个小白脸儿在一起了?”
程之声沉着脸,“什么小白脸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冲着裴信喊,“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裴信听完程之声的话,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着,他实在冷静不了,拽着程之声就要往自己车上塞。
沈纯见状急促地上前拉住程之声,然后对裴信说,“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你要是这么强势,我报警了。”他说着,就掏出电话来。
裴信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哪儿会怕他一介书生。
大言不惭地跟他放话,“好啊,你报警,看看是我会被带走,还是你的医生职业从此断送!”
程之声知道裴信不是吓唬人,他是真的有这个本事,也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当然不希望沈纯因为他再出什么事情,只好跟沈纯说,“你先回去,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裴信见不得他们这样难舍难离的样子,他粗暴地把程之声拽上车,然后锁了车门,进入驾驶座,开着车离开。
车上,程之声满眼怒气,问他,“裴信,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今天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裴信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我们分手了?”
程之声愣了下,那天她说要和他分开,他的确没有明确地点头说同意。
“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裴信,你放过我,好吗?”程之声有些无奈,“我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再也经不起一丝风浪了。”
裴信说嗤笑道,“平静安稳的生活,和刚才那个小白脸儿吗?”
程之声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信说,“我只想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程之声看了看窗外,“你觉得可能吗?”
裴信说,“只要我想,就有可能。”
“你别这么固执行吗?”程之声忽然委屈了起来,“我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妈就希望我能安安稳稳的,不想再看到我出什么事情,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你难道还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对我失望吗?”
越哭越收不住眼泪。
裴信瞧着心疼,却也说不出答应她要分开的话来。
“声声,我不想和你分开。”
程之声知道,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的,别过头去,再也沉默无言。
裴信把程之声带回了他之前入住的酒店,防备程之声私自逃离,还专门派了好几个黑衣保镖,在外守候。
程之声当然不依,她也发现了,裴信是吃软不吃硬。
于是试图和他讲讲道理,“你这么把我关在这儿,我妈妈会担心我的,她身体不好,我得回去陪着她。”
裴信见程之声软下语气来,态度不那么强硬了,他满意地将她抱紧怀里,亲了亲,“声声,你乖一点,只要你不谈分开,到时候,我会放你回去见你妈妈的,至于现在,你妈那边,我派了人过去照顾饮食起居,你不用担心。”
程之声眼神愣了愣。
他没打算放她走。
不仅不会放她走,连去上海出差,都将程之声随身带着。
她的通讯设备,以及证件等物品,都被裴信没收了。
到了上海,也只是被裴信关在酒店里,让人看着。
程之声在上海过了几天封闭的日子,整个人郁郁寡欢的。
这天裴信处理完公事回到酒店,看见程之声脸色不是很好,也想到大约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酒店太无聊,什么都干不了。
他将程之声搂过来,轻声说道,“要是觉得无聊,晚上带你去一个宴会玩儿,去不去?”
程之声眼睛亮了亮。
她当然想出门,她太想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了,再这么待下去,她人都要发霉了。
于是欣然同意。
裴信让人送来一些礼服,造型团队很快推着两排架子进来,上面挂的全是当季新款礼服。
程之声在新加坡留学时,受邀参加过一些私人派对,对礼服品牌有过一些了解。
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程之声站在那,有些惊叹:“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裴信起身走过去,“你自己先挑,看有没有喜欢的,不知道怎么选,就让他们帮你搭配。”他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不多,一个小时后,我们出发。”
他说完,又有电话进来,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回邮件。
程之声不了解这是什么类型的酒会,她对造型师说:“要不,还是你们帮我选吧?”
那造型师从上到下观察了程之声,小姑娘身形比例不错,皮肤又白,气质干净清纯,她从两排礼服之间,挑了挑,拎出一条浅绿色纱裙来,在她身上比了比。
“程小姐气质好,这条裙子很衬你。”
那条裙子无肩带设计,胸前有几处同色系手工刺绣,外面一层薄纱从腰间绽放,像薄荷公主,裙摆有些蓬,沟壑隐隐约约,小细节设计得很好。
程之声觉得不错,换好出来,造型师开始给她化妆,几个人各司其职,动作到也麻利,半小时整个妆面就好了。
“裴总,程小姐这边好了。”
那时裴信在低头看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就看见程之声容颜清丽,如沐春风,站在那。
礼服已经很隆重,她头发就简单挽了个髻在后脑勺,单边绿色蝴蝶耳饰流苏坠及锁骨,画龙点睛,修长的天鹅颈一下就出来了。
裴信神情明显闪过惊艳,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好像也是一身绿纱裙,穿梭在人流庞杂的机场大厅,他只看了那么一眼,从此挥之不去。
当真是好看的。
程之声也极为满意。
车子到达宴会场地,是露天的。
程之声下车,提着裙子,看了看四周,四处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倒是挺热闹的。
还没回过神来,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上,“一会儿进去,别乱走,跟在我身边,听见了吗?”
程之声瞥了男人一眼,没说话。
但裴信很固执,重复了一句,“听见了吗?”
程之声不满地瘪嘴,“听见了!”
男人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进入酒会,裴信带着她去见了几位投资人,聊了一会儿,程之声也不感兴趣。
裴信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只待了二十分钟,她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她正想找个借口,去卫生间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之声激动地差点儿喊出来。
身旁的男人发现异样,转过头来看着她。
程之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泳池那边,“枫婷,枫婷也来了,我想过去找她。”
裴信好久没见程之声这么高兴了,不想破坏她的情绪,心一软,抬手看了看腕表,说道,“不许乱跑,不许离开酒会,二十分钟后,我过来找你。”
程之声乖巧地点了点头。
裴信摸了摸她头发,宠溺地说,“去吧。”
程之声走后,那几位行业内资深投资人打趣他,“裴总,这么不放心啊?”
裴信看了看朝泳池那边小跑过去的绿色身影,回过头来,笑了笑,“一辈子就遇到这么一个,当然要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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