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无总是事,张决和陈未也按部就班,各自相安地过着她们平凡的校园生活。
午休,在走廊外正声音嘈杂的时候,张决所在宿舍却是一如既往地沉寂,早早地,人就各自的躺在床铺休息,只余中央空调发出细微声响充斥着不大的八人寝。
自分科后,分属于三个班级的八人,就算已经住一起差不多有两年,但互相之间还是客客气气的像陌生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状态,秉持着无事不互扰的原则。
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张决早已习惯了和舍友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过得也还算自在。
早上的课程安排的都是耗神费脑的科目,张决头痛脑热,意识模糊地躺着,困得要死,但翻来覆去睡不着。
由于翻身频率过于频繁,还惹得下铺嘴里挤出“滋”的一声,来表达不满。
打扰了下方学霸休息,张决面上一红,只觉羞愧,纵然心思百转千回,却是无端地想起了陈未来。
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儿,张决本以为她是不良少年,却没想到人家不仅不是不良,竟然还是个好学生——作息规律,且课堂反馈积极,能够不停学习,毫不疲惫。
她是真不晓得,为什么一样是五点半起,二十四点睡,这陈未是怎么保持一早上不困,甚至干的出牺牲午休做卷子的事的?超长待机,简直不像人。
和陈未相处了有二十来天,在这期间,两人同吃同学的,互相间也逐渐了解不少,越了解,越是觉得这姐是真牛。
正晌午的骄阳似火,发出的混混热浪,全然被隔绝在玻璃窗外,方寸的空间被照地温黄,但人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在张决心里思绪翻转,辗转难眠时,时间飞也似地逃走,宿管阿姨也早已静悄悄地巡逻完毕,收工睡觉去了。
阳光明媚刺眼,透过阳台窗户敞亮地射进了室内,思考片刻,张决猛地从床上坐起,转头扯了枕巾去盖眼睛,眼前还是一片刺啦啦的红,直晃得她睡不着觉。
倦不能眠,真真是人生第一大痛事,纵使万般无奈,张决也只好将一条长叹息,从喉咙强压回心口,然后闭目紧眉,用胳膊的重力,压在像被暴打了一顿,肿胀发涩的眼上,将养精神。
正恍惚着像是在睡时,却被宿舍门外不正常的吵嚷声聒醒。
心里本就憋了一团怒气,张决掀开脸上的遮盖,甩到了一边,极其不爽地绷着一张脸看向铁门上的唯一塑料窗,是几个生人鬼鬼祟祟在门口,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连大脑疲劳,感官迟钝的张决都发觉出不对劲,同宿舍的人自然也发现了门外异常。
于是,除了几个不好事儿的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顾自阖着眼。
往常这个时间,楼道里应该是不会有人的。
其他几个人或坐或趴,或好奇或愤怒,其中凡是能透过铁门上的可拆卸塑料窗,看到门外情况的人,纷纷扒着头向外看。
蹙眉抿唇,坐在床上缓神片刻后,张决看清了门外约摸有四五人在吵闹聒噪,又生等了五六分钟还不散,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下床去看看什么个情况。
从床上爬起来,走了没两步。
“Bang-”
门被一面色不善的社会姐大力踹开,事发突然,可怜的奶黄色铁门当场就被蹬出了响,声如平地放惊雷般,震天动地。
此时大门已敞开,赫然漏出的是五六个女孩,实属来者不善。
哪里来的社会姐,张决被吓得大脑都清明了,她看着这帮人地作调,心里开始不住地犯嘀咕。
但转念想,她张决着十八年来也是没接触过这样的人,自然以为无关自事,一时也自觉坦荡,并不害怕。
门开后几个人就涌进了宿舍,有个浓妆社会姐气势汹汹独一人立在人前,后面跟了三四个身高参差的的帮手,有抱胸侧立的,有吊眼扬头的,有双手叉腰的,个个姿态威武,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就不似善茬。
张决一时被对方的王霸之气震慑,脚像生了根似的扎在了原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回过神来,就要回身上床睡觉去。
看到来人了,门口旁床铺,撑手而坐向门口处张望的小同学看见这情形,也被吓得身形一滞,兀地打了个抖令。
“你们,谁是张决?”领头的人抱了膀子,扫视着众人,眯了眼沉声发问。
……
3307的众人发现这事与己无关,没人应答,都顾自地躺下休息去了。
就连正往回走的张决闻言一顿后,也抬脚向自己床铺走,不打算搭理这伙儿怪人。
领头的孙洋洋面对这样的局面,十分不快,她仿佛能看到空气了有乌鸦叫着飞过,拉屎一般留下了六个静止,等距的黑点,又大又圆。
为了给自己找回场子,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后再次开口。
“到底谁是张决?我劝你自己站出来。”
但是没人吃她这一套,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安静到她都以为自己找错了宿舍。
被冷处理的一伙儿不良团体,愣愣地看着丝毫不受影响的三三玲七全体,开始自我怀疑。
“姐,咱们不会找错地方了吧?”孙洋洋正自我怀疑时,她带来的帮手之一刘小贝,附在她的耳旁轻声问道。
“渍,不应该啊?”孙洋洋皱眉,不解地说着,同时退到了宿舍门口,去瞅姓名牌,她带来的帮手也迷茫地让开了道,而后眼神怨怨对她行注目礼。
『三号床 张决』
“张决,三号床是吧?”,孙洋洋仔细看了门外纸板上写的几个字,眼神闪过一抹凶光,自语道,“这下确定是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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