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早上的时候，光脑显示收到六千万星币的入账信息。
只是一夜之间，苏家彻底垮台。
苏父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他所有资产全部被充公，他变得一穷二白。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苏黛西被收押至监狱。
例假第一天，秋澄睡到日上三杆，依旧整个人蔫巴没有精神。
她洗漱完毕，医馆索性也不去了。
祁湛也没出去，在院子里给三小只上课。
秋澄半瘫在摇椅上，听着他讲课。
人类发展史，从原始-工业-现代-星际时代，花了几十万年的历程。
星际元年7600年，六大主星预测两百年后会生态平衡被打破，达到生物奇点，便建立起以六大主星为中心的星际联邦。
纪元7782，生物奇点提前到达，爆发第一场星兽潮，差点毁灭了整个星际联邦。经过艰苦近几百年的抗争，人类精神力和体质产生异变，这让剩余的人们得到喘息的机会。
紧接着星际联邦再次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并将星兽遏制在出生地。
祁湛的知识很全面，三小只听得很认真。
而关于祁湛的舆论，在中午的时候爆发开来。
“姐，这是怎么回事？”克里斯夺命连环call打了过来。
克里斯被秋澄掀了老底之后，对她是又敬又怕。
他觉得秋澄和祁湛一样，都是大佬。
“什么怎么回事？”秋澄懒懒的开口道。
“姐夫真是前第一指挥官战君凌？”克里斯不自觉有些兴奋地询问道。
“应该是吧。”秋澄冷淡地说道。
这一点，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你怎么可以反应这么冷淡！”克里斯恨不得顺着光脑信息流过来，猛晃秋澄，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战君凌曾经是他的偶像。
强大神秘，所向披靡。
他做直播就是想存钱去见偶像。
可是突然有一天，铺天盖地的报道说战君凌因为刚愎自用而战斗失利，导致队友殒命，被千夫所指。
甚至被质疑是军方塑造的一位“常胜将军”。
偶像塌房，当时克里斯是十分失望的。
他看过战君凌那么多胜战报道，几乎每一篇都收藏，可没想到战君凌会塌房。
可是战君凌没有出面澄清过一件事。
再深刻的偶像，也经不住日新月异各种信息的冲刷，战君凌渐渐淡出全星际民众的视野。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如今再听到战君凌的消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有事说事。”秋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星网上有很多关于姐夫不好的言论，你还是守着姐夫一点，别让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克里斯说道。
“你信他？”秋澄挑眉。
经过几年的成长，他也在直播圈混了好些年，知道舆论其实可以主导一个人是在神坛之上还是臭名昭著。
战君凌当年是真实战败，这是事实。
可谁可以一直只胜不败。
自己是那么普通平凡都能活得好好的，战君凌曾经也是一名战士，即便是普通士兵，也值得尊重。
“姐，我尊重每一位战士。我是站你们这边的！”克里斯气哼哼地说道，不忘表明自己的立场。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总是有人不懂，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点别人的人生，容不得别人有任何缺点。
秋澄结束与克里斯的通话后，当即打开光脑。
【论前星际第一指挥官战君凌，是如何走上以战功换取财富密码】
【前星际第一指挥官战君凌大揭秘】
【销声匿迹的前星际第一指挥官战君凌，为何启用特等战功保护特权】
……
这类似的文章视频占据各榜热搜。
秋澄点开大揭秘的文章。
战君凌是宋家从小收养的孤儿，从小就有着不凡的精神力。
18岁进入长龙军校的半年后，直接去了前线。
21岁时，因为精准预测星兽潮提前出现，并率领军队击退星兽潮，被授予最高特等战功。
接下来三年毫无败绩，其所在的军队伤亡有史以来最低。
战君凌的一度成为千亿少男少女的偶像。
但他很少出镜。出镜的不是一个侧面就是他的机甲特写。
24岁时，也就三年前，战君凌在一场重大的星兽战役当中，指挥失误，导致两名S级机甲兵战死，自己精神力损害到无法恢复的地步。
战君凌神话一夜之间倒塌，那些曾经追捧众人群起而攻之，认为战君凌欺骗并背叛了他们。
更有人认为，战君凌是军方塑造出来的偶像人物，纸上谈兵。最终纸包不住火，付出了惨重代价。
军方对战君凌做了退役处分，却没有告知星际百姓战君凌的踪迹。
总之，战君凌前期多风光，后期就多么被人诟病讽刺。
秋澄越看越心惊。
真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舆论的破坏力可以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
秋澄在蓝星的时候，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学会在“不禁要问”这种带节奏的质疑声中不被带节奏。
那篇指责战君凌以战功换取财富的文章，是发表在全星际论坛的帖。
开篇就介绍了战君凌之前如何风光，化名为祁湛，被流放荒星后穷困潦倒，被老农场主收留，后不得不依靠联邦婚姻匹配系统匹配妻子。
不过匹配的妻子恶毒刻薄，不仅要赶走老农场主收留的孤儿，还对祁湛非打即骂，后来才知道是战君凌男性功能不行。
看到“非打即骂”时，秋澄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估计全星际都知道祁湛雄风不振的事情。
原主造孽啊。
帖子大篇幅盘点了一下战君凌（祁湛）从天之骄子到贫困潦倒，还特地说了祁湛和其妻子因为得罪人，两人都被解雇，原本贫困的生活雪上加霜。
机缘巧合下，荒星首富苏家大小姐看上了化名为祁湛的前星际第一指挥官，可以是因为霸道性格，得罪了祁湛。
祁湛启动特等功保护特权，苏家一夜之间倾覆。
而穷苦潦倒的祁湛也因此获得几千万星币收入，一夜暴富。
帖子最后一连三问：
这事实真相如何，有荒星的朋友帮忙解答吗？
覆灭苏家，真的只是为了自保吗？
祁湛（战前指挥官）真的如他妻子所说，真的不行？
跟帖之人可以用亿来做单位。
这种浏览量，秋澄看得头皮发麻。更令秋澄心惊的是，帖子大多写的都是可以考据的。
这些信息是谁提供的？
而且，跟帖大多都是骂祁湛用战功换财富这种做法，侮辱了军人形象。
绝大部分人猜测认为是祁湛故意算计了苏家，为获得那笔巨额财富。
如果祁湛和她不是生活一起，她看到他绝望至极的模样，估计也这么认为。
可想而知，三年前的战君凌当时该有多绝望，所有的成就瞬间被否定，被唾弃。
秋澄又切换到视频。
各大平台上轮流播放着关于采访现任第一指挥官谢远洲视频——
记者甲：【谢指挥官知道战君凌启用特等功保护特权吗？】
谢远洲：【刚知道。】
记者甲：【有人觉得战君凌启动特等功保护特权是别有用心，谢指挥官认为呢？】
谢远洲：【不知真相，不予评论。】
记者乙：【谢指挥官将要和宋婉秋小姐订婚，是真的吗？】
谢远洲：【无可奉告。】
……
还有现任星际联邦总元帅宋铭远的采访视频——
记者丙：【对于曾经得意门生启动特等战功保护特权，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宋铭远：【我了解他为人，他是真遇上事情了才会启用特等功保护特权吧。我痛心君凌的遭遇。】
记者丙：【当初战君凌被流放荒星，您是赞同的吗？】
宋铭远：【这不是我一个能决定的事情，请相信军方的决定。】
记者丙：【很多人都听说，你曾有意撮合自己女儿和战君凌，确有此事吗？】
宋铭远：【我尊重孩子们自己的心意。】
……
秋澄又划到宋婉秋相关的采访——
记者丁：【宋小姐，听说你与前第一指挥官是青梅竹马，如今听到他娶妻的消息，你作何感？】
宋婉秋：【我在此祝他幸福。】
记者丁：【对于战君凌启用特等功保护特权，你有什么看法？】
宋婉秋：【我尊重他做的任何决定。】
……
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如今皆因一个人，接受了采访，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现象。
秋澄仔仔细细看了他们的表情动作，每一位形象正面，回答都滴水不漏。
看着五花八门关于战君凌的信息，秋澄心中愈发感到难过。
这恰恰说明，战君凌的影响力是真的。
秋澄想起蓝星上的种花家。
种花家的近代史是一部血泪史。
全世界都在诋毁污蔑瞧不起种花家，但世界博物馆依旧展览着种花家五花八门、精彩绝伦的藏品，每一件都凝结着种花家的智慧结晶。
是嫉妒心在作怪。
大多数人能谅解一个做了一辈子突然做了一件好事的人，却不能体谅一个一直优秀的天才出现丁点失误。那个失误或许还不是他本人造成的。
秋澄觉得自己不得不阴谋论——有人想利用舆论彻底毁掉战君凌。
秋澄又回想起初见祁湛时，祁湛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曾经的天之骄子，到如今的改名换姓，背井离乡。
她的祁湛，已经优秀到命运都不眷顾他了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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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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