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纸包鱼后，陆明轩冷静下来了，决定听林桔年的话，去找季袅袅再聊一下；
林桔年呢，一时兴起，打算去艺术中心二楼待一会，康瞿平曾把办公室钥匙给了他一把，老康的电脑里安装有正版的PS软件，他偶尔会去蹭电脑P图。
这个时间点，估计柯缪还没有醒。
但事实上，柯缪已经被一通紧急的电话吵醒了。
来电人是律师张涵。
张涵说：“柯宝儿啊，你发布作品的时候自带了定位，所以位置暴露啦，目前已经有人扒到你是东凉大学的人了。”
“小柯宝贝，除了你的脸和学生证号没有曝光外，那些无良网友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现在怎么搞？”
柯缪强行让大脑开机，开了三遍都没成功。
“姐，你叽里咕噜一堆，我的脑雾还没散干净，我听不懂...”男生的嗓音低低哑哑，饱含困意。
张涵于是只好耐着性子把原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继续说：“扒三次元身份的事不是你继妹干的，她专程找到我向我自证，并且愿意为自己所说的话负法律责任；我也找人查过，的确和她无关。”
柯缪慢慢醒着，“哦。”
有点渴。
他把手机开了公放，打算下床去冰箱拿水，却在坐起身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杯。
柯缪试探性地瞄了一眼，发现里面盛着满满的水，就像是有人专门为他准备的。
尝了一口，居然是温的。
“柯宝儿，你有可能被人开盒哎，你能不能给我点合理的反应？？？”张涵纳闷道：“你不怕自己掉马甲啦？”
“我从来就没怕过，不掉马甲是为了减少狂热粉丝而已。”柯缪喝完水以后心情特好，得意洋洋道：“你不能对弟弟的颜值如此缺乏自信呀。”
听筒里传来张涵的笑声，“臭屁。”
柯缪回归正题：“所以这次又是谁想搞我，柯海？或者那个女人？”
“嗯...”张涵沉默了一会，说：“和他们还都没关系，这次纯属无妄之灾。”
“因为关于你被诬蔑侵权那事的影响力有一丢丢大，所以网上会有一部分闲人对你产生了好奇，他们不懂法律也没有道德底线，把扒你身份当成了乐子或者挑战吧，估计就是为了玩儿。”
柯缪：“......”
柯缪：“侵权那事怎么样了？”
张涵：“自从你和你继妹达成意见一致后，她就给那些人了一笔钱。几个主要账号已经停止了对你的造谣攻击，正陆陆续续公开发文道歉，敬天会帮你把他们追究到底的，这个事如果能完美解决，对敬天的市场形象也有好处。”
“K先生的名声保住了，并且热度持续提升，你在一周之内涨粉百万多，几乎是这个圈子人尽皆知的新闻了。”
一个摄影博主，既不露脸也没出过声，纯粹就是发发照片和vlog，却拥有了人人艳羡的流量，很难不引起关注。
“可能是现代社会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所以特别吃你这种打脸爽文的设定，圈内圈外的人都一拥而上，坐等后续，”张涵用律师特有的清晰头脑认清实质，“你在互联网上有神秘感，大家都想窥探真实的你，人性之恶呀...”
柯缪对此不置可否。
聊了会天以后，他的脑雾彻底褪去了。然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保温杯的主人了，林桔年为什么会把杯子留给他用呢？
林桔年肯定是心疼我，柯缪想。
心疼，什么是心疼，心疼是什么？
心疼那就是喜欢啊！
喜欢那不就是爱？
哈哈哈，林桔年爱上我了。
柯缪没憋住，笑出声来。
“你倒也不用这么高兴吧，虽然侵权这事有结论了，但你很可能随时被开盒啊！你赶紧想想办法行不？？”张涵听到柯缪的笑声以后赶紧提醒。
“首先谢谢涵姐帮我搞定国外那个烂摊子，其次后面的事你就不用帮我操心了。”柯缪说：“最后啊，网上那些是流氓行径，流氓就得无赖治，这方面我拿手，我自己来。”
话已至此，张涵也不好再干涉，“行吧，如果有需要法律帮助的话随时找姐，不收你钱。”
“得嘞！”柯缪感激道。
通话结束。
柯缪登上账号看了眼自己的后台，私信里有很多是来道歉的，少部分来鼓励自己别哭要好好活着的，还有极个别依然不死心来骂自己的，柯缪一概不放在眼里。
开这个账号仅仅是为了林桔年，只需要有他一个粉丝就可以。
柯缪切换到了微信。
K：【在干嘛呢？】
K：【谢谢宝贝的水。】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秒，柯缪忽然静止了。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是用柯缪的语气---K先生的微信---说的话。
下次没睡够的时候先别找人聊天了，容易自爆。
撤回，
哎，林桔年应该没看到吧。
好，
点成删除了。
柯缪闭了闭眼，想锤死自己。
与此同时，
林桔年看了眼微信，然后不客气地回了个：【滚】
再然后，这世界上静止的人又多了一个。
同一时间内，柯缪和林桔年同时睁大眼睛，盯着聊天框，产生了统一的疑惑：对面那人是他吗？
柯缪在某个瞬间产生了恐慌，他不确定这个“滚”的涵义，对面是林桔年没错，但这语气哪像是他的粉丝小花啊，小花怎么可能让K！滚？！
林桔年更慌，他怎么会下意识地把K的信息当成了柯缪的信息？？？
真是P图P累了，老眼昏花。
黑年花：【抱歉K老师，我看错了，你这个语气特别像我一个嘴欠的朋友，我回消息的时候没注意看头像，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黑年花：【桔子跪了jpg.】
然后他看到K先生缓缓打出一句话：【所以你觉得我也嘴欠？】
林桔年哽了一下，飞速打字：【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聪明的转移话题：【那您应该也是发错人了吧？】
K先生怎么会给粉丝发“宝贝”这种东西。
K很想说自己没发错，但他还不得不说自己就是发错了。
K：【嗯。】
柯缪想着，要不然就顺手推舟自爆？
这每天狗狗祟祟的太他妈憋屈了。
黑年花：【那您原本是要发给那个人吗】
K：【什么？】
黑年花：【就是您在平台上发的告粉丝书，说自己经营账号就是为了那个人，的那个人】
隔着屏幕，柯缪弯起唇角，温柔的目光投向手中的保温杯，他把里面的水喝完，心底淌过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用郑重的心情回复道：
【你猜的没错。】
【以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大概五分钟以后。
黑年花：【K老师，你上次说的见面，还算数吗】
黑年花：【我没有恶意，我也很想认识你，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K:【随时。】
K的态度落落大方，这下反倒是林桔年有些犹豫了。
天知道一个i人主动约人代表着什么，天知道i人约的是陌生人这代表什么？
K先生会是杀人犯吗，林桔年莫名其妙地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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