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江羡睫毛轻颤,却没推开他。
快门声疯狂炸响,闪光灯几乎将两人淹没。
谢临风侧身挡住刺目的光线,掌心贴在她后腰,带着她快步离开人群。
“江羡。”走到无人处,他一把将她按在走廊的墙壁上,嗓音低哑,“为什么亲我?”
她抬眸看他,呼吸还有些不稳:“你不是想要公开?”
“我是问,”他逼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你是为了打脸那个姓赵的,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
江羡忽然抬手,指尖抚上他渗血的手掌,眉头紧蹙:“疼吗?”
谢临风怔住。
她的指腹很软,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心疼的情绪。
他呼吸一滞,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江羡。”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像叹息,又像誓言,“你完了。”
“这次,我死都不会放手。”
夜风卷着城市霓虹的碎光,从玻璃围栏外呼啸而过。江羡的高跟鞋踩在金属网格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谢临风跟在她身后,西装外套早已脱下搭在肩上,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十六岁第一次参加地下赛车的纪念。
“跑什么?”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刚才在下面不是挺大胆的?”
江羡回头,唇上残留的玫瑰色口红已经斑驳,却衬得她眼神更亮。她微微抬着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谢少爷不是挺享受的?镜头对着你的时候,可没见你躲。”
他嗤笑一声,忽然逼近,身上淡淡的龙舌兰酒气混着薄荷须后水的味道压过来:“我躲?”手指抚上她唇角,蹭掉一点晕开的口红,“江总监咬我那一口,明天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投行女王当众家暴小男友’。”
“谁是你女友?”她拍开他的手,转身走向围栏。
夜风掀起她的长发,发丝扫过谢临风的脸,痒得他心头火起。
玻璃围栏外是百米高空,整座城市在脚下流淌成星河。江羡的手搭在冰凉的栏杆上,指节微微发白。
谢临风站到她身侧,胳膊挨着她的胳膊,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他忽然笑了:“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手在抖。”
“你看错了。”
“嘴硬。”他侧过头,呼吸拂过她耳垂,“那你现在怎么不敢看我?”
江羡猛地转头,差点撞上他的鼻梁。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她看见他瞳孔里映着小小的自己——口红花了,眼神乱飘,哪有半点“冰山总监”的样子。
“利用我打脸赵总,爽了吗?”他低声问,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她挑眉:“你不是也乐在其中?摔杯子那一下,演技浮夸得要命。”
“我那是——”他忽然卡住,喉结滚动,“……操。”
承认了。他在生气,气那些人对她的轻蔑,更气她总把他划在“临时盟友”的界限外。
一片云飘过,遮住了月亮。
“谢临风。”江羡突然连名带姓叫他,“你为什么摔杯子?”
“你看不惯赵总。”
“我看不惯的人多了,你每个都要砸场子?”
他沉默两秒,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下是剧烈的心跳,砰、砰、砰,快得不像话。
“因为这里疼。”他声音沙哑,“听他说你是‘玩玩’,比赛车撞墙还疼。”
江羡僵住了。
晚风忽然变得很轻,远处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天台,照亮他发红的耳尖。她这才发现,他西装裤口袋里露出一个小绒盒的轮廓——
“你带了什么?”她下意识去摸。
谢临风立刻按住口袋:“……打火机。”
“撒谎。”她太熟悉他摸烟时的小动作了,“你紧张就会摸后颈。”
果然,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搓着颈后的短发。
僵持间,谢临风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皱眉掏出来,屏幕上的“谢宅”二字像一盆冰水浇下。江羡明显感觉他肌肉绷紧了,方才的暧昧荡然无存。
“不接?”她问。
他直接挂断,手机塞回口袋时,那个绒盒掉在了地上。
——是一枚车钥匙形状的吊坠,钥匙齿上镶着碎钻。
“本来想等‘试用期’结束再给你的。”他捡起来,自嘲地笑,“我们车队的传统,夺冠后给最重要的人打一把钥匙。”
江羡接过吊坠,金属贴着手心发烫。她曾听车队的人说过,谢临风从不送这个,连前女友求了三年都没给。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第一次坐我副驾就发现了变速箱异响。”他低头给她戴项链,呼吸扫过她锁骨,“因为你说‘我等你’的时候,我连退役宣言都想好了。”
银链扣上的瞬间,远处忽然炸开烟花——不知是哪家公司的庆典。
火光映亮江羡的脸,她看见谢临风的眼睛亮得惊人。
“三天。”他突然说,“等我回谢家处理点事情,回来我们就公开。真的那种。”
她本该问清楚,本该理智分析,可鬼使神差地,她抓住了他转身时扬起的衣角。
“……我等你。”
谢临风愣了一秒,猛地把她搂进怀里。她听见他心跳震耳欲聋,混着烟花炸裂的声响。
“江羡。”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再撩我,今晚就别想回家了。”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蓝紫色,映得江羡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谢临风仍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却稍稍松开了些,好让自己能看清她的表情。
"看什么?"江羡被他盯得不自在,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扣住了腰。
"看你撒谎的样子。"他低笑,拇指抚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江总监现在心跳多少?要我数给你听吗?"
"酒精作用。"她嘴硬道,却控制不住目光落在他唇上——那里还留着她咬过的痕迹。
谢临风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故意舔了舔下唇:"怎么,还想再咬一次?"
话音未落,江羡已经揪住他的领带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比宴会厅里那个更加凶狠,带着某种宣告主权的意味。谢临风闷哼一声,随即反客为主,将她压在玻璃围栏上加深这个吻。
远处又一阵烟花炸开,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江羡的手指插入他的短发,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谢临风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下滑,在触及鱼尾裙开衩处时突然停住。
"等等..."他喘息着拉开距离,"再继续下去,明天的头条就真的是'车神与投行女王天台play'了。"
江羡轻笑,指尖划过他发红的耳廓:"谢少爷不是最喜欢上头条?"
"那也得是'谢临风正式转正'这种。"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三天,就三天。"
夜风忽然转急,江羡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谢临风立即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却在系扣子时发现了她锁骨上的项链——那是她从不离身的祖母绿吊坠。
"我查过,"他突然说,"这是江家传给长女的物件。"
江羡身体一僵。这个秘密连金融圈最资深的狗仔都没挖到过。
"所以从一开始..."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就知道..."
"就知道你嘴上说着'玩玩',却戴着定情信物来睡我?"他坏笑着咬她耳朵,"江羡,你比我还会装。"
最后一簇烟花熄灭时,江羡的手机响了。助理发来消息提醒她明早的跨国会议。现实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她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车钥匙吊坠。
"我该走了。"她说,却没有动。
谢临风握住她的手:"我送你。"
"不用,司机在楼下等。"她停顿片刻,"你...什么时候去谢家?"
"明天一早。"他的表情阴沉下来,"有些账该清算了。"
江羡想起业界传闻——谢临风十六岁被家族除名,就因为不肯放弃赛车。她突然反握住他的手:"需要我..."
"不用。"他打断她,语气却软了下来,"这是我要跨过去的坎。等我回来,带你见个人。"
"谁?"
"我母亲。"他轻吻她的指尖,"在墓园。"
夜风卷着这句话飘散在空气里。江羡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的脆弱,那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颤。她主动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是她这辈子最郑重的承诺。
谢临风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忽然轻笑:"江总监,你口红全蹭我衬衫上了。"
"赔你就是。"
"我要那件限量的阿玛尼。"
"做梦。"
两人斗着嘴走向电梯,手指却紧紧交缠。电梯门关闭前,谢临风突然塞给她一个小东西——是那个神秘的绒盒。
"先保管着。"他眨眨眼,"等我回来亲手打开。"
电梯下行时,江羡才敢查看。黑色丝绒盒里静静躺着一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母:JX。
大厦外,她的加长轿车早已等候多时。坐进车里时,司机惊讶地问:"江总,您笑什么?"
江羡望向顶楼那个隐约的身影,将绒盒贴近心口:"没什么,只是...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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