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风大笑,把她搂进怀里。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病房陷入温柔的昏暗。床头的冠军奖杯反射着微弱的光——那是他昏迷期间,她给他定做的奖。
奖杯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给谢临风——你永远是我的第一。”
而此刻,他的吻落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谢哥,我们来看——”
车队的小队员阿野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闯进来,身后跟着三四个队友,手里拎着果篮和营养品。
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羡还跨坐在谢临风腿上,他的手掌扣着她的腰,她的手指上戴着那枚钻戒。
空气凝固了两秒。
阿野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我、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谢临风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手臂却把江羡搂得更紧:“知道还不滚?”
江羡耳根发烫,迅速从他身上下来,顺手把被子往他腰间一拽——可惜晚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病号服下支起的可疑轮廓。
“咳!”队医老周战术性咳嗽,“那什么……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恢复得很好。”谢临风面不改色,“明天就能出院。”
江羡瞪他:“医生说你至少还要观察一周。”
“在病房还是在家有区别?”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意有所指,“反正都是你照顾我。”
队友们发出起哄的嘘声。
阿野眼尖,突然指着江羡的手:“等等!这戒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过来。
江羡下意识想藏,谢临风却直接举起她的手,炫耀似的晃了晃:“嗯,我求的。”
病房瞬间炸了。
“卧槽谢哥你玩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车队群里怎么没人说!”
“江总这就答应了?不再考虑考虑?这货除了脸和车速一无是处啊!”
谢临风抓起枕头砸过去:“找死?”
江羡看着闹成一团的年轻人,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半个月前,这些人还红着眼睛守在ICU外面,现在却能笑着打闹。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戒指,钻石硌在指腹,真实的刺痛感。
这不是梦。
他真的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后,第一件事是向她求婚。
“江总,”队医老周凑过来小声说,“这小子昏迷的时候,你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的话,他都听见了。”
江羡一怔:“什么?”
“脑电波监测仪有反应。”老周笑得意味深长,“尤其是你说‘再不醒我就去找别人’的时候,波动特别剧烈。”
谢临风突然从吵闹中转头:“老周你闭嘴!”
江羡眯起眼睛:“哦?原来某人听得见啊?”
“……”
她俯身,在他耳边用气音说:“那你也听见我说……那晚其实是我故意走错房间的?”
谢临风瞳孔骤缩。
下一秒,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扛上肩头。
“谢临风!你的腿!”
“腿好了。”他大步往卫生间走,反手锁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门外,队友们拍门起哄。
门内,江羡被他抵在瓷砖墙上,呼吸交缠。
“解释清楚。”他咬她耳垂,“什么叫‘故意’?”
她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就是……早知道谢少爷在VIP包厢,特意去钓你的意思。”
谢临风眸色骤深。
“江总监好手段。”他低头吻她,“那现在换我钓你一辈子。”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队友们识趣地离开,临走前阿野还挤眉弄眼地塞给谢临风一盒东西,被他反手砸了回去。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在墙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晕。
江羡侧躺在病床上,背对着谢临风。单人病床并不宽敞,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大半,但她还是固执地挤在他身边,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谢临风的手搭在她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睡衣的布料。
“江羡。”他低声叫她。
“嗯。”
“转过来。”
她没动。
他叹了口气,忍着腿上的疼痛,硬是把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然后他愣住了。
江羡的眼眶是红的。
“你……”他喉咙发紧,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哭什么?”
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没哭。”
谢临风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睫毛:“撒谎。”
江羡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声透过病号服传来,平稳而有力。
“我害怕。”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临风僵住了。
江羡从来不说害怕。
她可以在谈判桌上面对最刁钻的客户面不改色,可以在他昏迷时冷静地处理一切医疗手续,甚至能在媒体面前强硬地护住他们的感情——
可她现在缩在他怀里,指尖微微发抖。
“怕什么?”他低声问,手掌抚过她的长发。
“怕你醒不过来。”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后背的布料,“怕你……丢下我。”
谢临风胸口一阵刺痛。
他想起自己昏迷时,偶尔能听见她的声音——
有时候是冷静的,和医生讨论治疗方案;有时候是凶狠的,威胁他再不醒就去喜欢别人;有时候……是带着哭腔的,在他耳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以为那是梦。
现在才知道,那是她最真实的恐惧。
“傻子。”他吻她的发顶,“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江羡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你差点就……”
“不会。”他打断她,额头抵着她的,“我答应过要娶你,死也得爬回来兑现。”
她气得捶他:“不准说‘死’!”
谢临风低笑,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掌心下,他的心跳强而有力。
“这里只为你跳。”他轻声说,“所以别怕,只要你还在这,我就一定会回来。”
江羡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他吻去她的泪痕,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谢临风。”她突然说。
“嗯?”
“你要是敢比我先死……”她盯着他的眼睛,“我就去找十个比你年轻比你帅的小狼狗,天天去你坟前秀恩爱。”
他大笑,牵动伤口也不在乎:“行啊,那我做鬼也得从地底下爬出来,一个个把他们吓跑。”
江羡终于笑了。
窗外,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谢临风搂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睡吧,我在这。”
她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第一次在这半个月里,真正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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