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伤与破防

“砰!”

江羡站在门口,胸口微微起伏,西装外套下的衬衫扣子错了一颗,发丝微乱,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谢临风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意更深:“哟,江总监?”

她没理他,目光直接锁定在医生手里的注射器上。

医生正准备给谢临风注射止痛针,江羡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

“等等。”她的声音冷而锐,像刀锋划过玻璃。

医生愣住:“……什么?”

“他的体重是82公斤,标准剂量代谢不足,需要调整。”她盯着针管,语气不容置疑,“重新配药。”

病房内瞬间安静。

谢临风挑眉,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加深。

“江总监,”他慢悠悠地开口,嗓音低哑,“你连我体重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耳根发烫,却仍绷着脸:“车队资料上写过。”

“是吗?”他拖长尾音,目光灼灼,“可资料上写的是80公斤。”

——她呼吸一滞。

她当然知道。那晚在酒店,她曾无意间瞥见他健身APP上的数据:82.4kg,体脂率11%。

而现在,这个数字就这么被她脱口而出。

医生重新配药后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羡走到窗边,刻意背对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雨滴拍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

“下次找死,”她冷声道,“别挑项目关键期。”

谢临风低笑一声,没接话。

沉默几秒后,他突然“嘶”了一声,像是牵动了伤口。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怎么了?”

——却对上了他得逞的目光。

“骗你的。”他笑得恶劣,眼底却亮得惊人,“但你这表情……真该拍下来。”

江羡僵住,一股无名火窜上来。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放手。”她声音冷硬。

“不放。”他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语气却软了下来,“江羡,你在害怕。”

她猛地抽回手:“我只是讨厌血腥味。”

“撒谎。”他嗤笑,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上,“你刚才靠那么近,怎么没吐?”

护士进来换药时,动作稍重,纱布扯到伤口,谢临风还没出声,江羡已经冷了脸。

“你手抖什么?”她盯着护士,声音压得极低,“他没痛觉的吗?”

小护士被吓得一哆嗦,眼眶瞬间红了。

谢临风闷笑出声,摆了摆手示意护士先出去。

门关上后,他拽住江羡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拉近。

“吃火药了?”他仰头看她,眼底带着探究,“受伤的是我,你凶别人干什么?”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趁机扣紧五指。

“松手。”她咬牙。

“不松。”他拇指蹭过她掌心,忽然顿住,“……你手怎么这么凉?”

江羡一怔。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冰冷,甚至有些发抖。

——从看到直播画面那一刻起,她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

谢临风盯着她,眸色渐深。他忽然用力,将她拉得更近,近到她不得不单手撑在病床边沿才稳住身体。

“江羡。”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道,“承认在意我,很难?”

她的呼吸一滞。

窗外雨声渐大,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催促的心跳。

江羡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

“别自作多情。”她声音冷硬,却掩饰不住尾音的一丝颤,“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逼问,目光灼人。

她抿紧唇,转身就要走。

“江羡。”他忽然叫住她,语气罕见地认真,“如果今天受伤的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吗?”

——也会失控到扣错衬衫,闯红灯,甚至记得他的体重吗?

她的背影僵住。

一秒,两秒。

最终,她没有回答,摔门离开。

谢临风望着紧闭的房门,缓缓靠回枕头上,唇角却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她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某种急促的心跳。

江羡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可她的后背却绷得笔直,仿佛在抵御什么无形的入侵。

谢临风懒散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左臂打着石膏,额角的纱布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得格外刺眼。他侧头看她,目光像带着温度的指尖,一寸寸描摹她的侧脸。

“你车技不错。”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戏谑,“就是刹车踩得太急,容易晕车。”

江羡没接话,只是抿了抿唇,车速却悄然放慢了一些。

雨刷器单调地摆动,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导航机械地提示着路线,再往前就是谢临风的公寓。可就在路口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右转。”

江羡皱眉:“右转是反方向。”

“嗯,去你家。”他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她手指一紧,差点按到喇叭:“凭什么?”

谢临风晃了晃石膏手臂,唇角勾起一抹痞笑:“病号需要监护。再说了,你砸我项目,总得补偿。”

“我没砸你项目。”她冷声反驳,却在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藏着明晃晃的算计,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期待。

绿灯亮起。

江羡盯着前方,沉默三秒,突然打了右转向灯。

公寓电梯空间狭小,镜面反射出两人一高一低的身影。

谢临风站得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血腥气。他忽然“嘶”了一声,身体晃了晃。

江羡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怎么了?”

他整个人顺势压过来,下巴几乎抵在她肩上,嗓音低哑:“头晕。”

热气喷在她耳后,她浑身一僵,却没推开他。

电梯数字缓慢跳动。

他的呼吸拂过她颈侧,像羽毛轻扫,又像火星溅落。她心跳陡然加快,不得不偏开头,盯着电梯按键,声音绷紧:“站好。”

谢临风低笑,非但没退开,反而用没受伤的右手撑在她耳侧的镜面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江总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进门时,江羡弯腰换鞋,长发从肩头滑落。谢临风站在她身后,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一缕发丝。

“你头发沾到雨水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手指却缠绕着那缕头发,迟迟没松开。

她直起身,发丝从他指间溜走。

“沙发在那,自己坐。”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要喝水吗?”

“要。”他跟着她进了厨房,倚在门框上,目光灼灼,“加冰。”

江羡背对着他,从冰箱里取出冰格。冰块掉进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倒水的手很稳,可心跳却乱得不像话。

她把水杯递给他,刻意避开他的手指:“喝完去休息,客房在左边。”

谢临风没接,只是盯着她:“为什么来医院?”

“我说了,项目不能——”

“江羡。”他打断她,声音忽然沉下来,“承认你在意我,就这么难?”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厨房顶灯的光线太亮,照得她无处可逃。

她攥紧杯壁,冰水凝结的水珠顺着手腕滑进袖口,凉得她一颤。

谢临风忽然上前一步,石膏手臂横在她腰间,将她困在流理台前。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薄荷糖的味道。

“你删了我三次微信,”他低声说,“拒接我五个电话,今天却在看到新闻后,飙车闯红灯来医院——”

“闭嘴。”她声音发颤。

“——江羡,你完了。”他轻笑,嗓音蛊惑,“你比你以为的,更在乎我。”

她猛地推开他,水杯砸在地上,冰块四散。

“够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摔上卧室门的声音震得客厅吊灯都在晃。

谢临风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笑意渐深。

——她没让他滚出去。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纱帘,在茶几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斑。那里静静躺着一本病历本,封面印着“谢临风”三个字。

是她从医院偷偷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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