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云涌

下了晚自习,程诗颐和许抒意回到寝室便看到她们寝室门口挤着好多人,许抒意一眼便认出其中的两个女生,是今天在超市门口故意撞她和程诗颐的两个人。

“看来是因为超市门口那事,来兴师问罪的。”许抒意的手肘轻轻捅了捅程诗颐的腰说。

程诗颐气不过地说:“她们还真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许抒意大声地冲她们嚷起来:“起开起开,别在我们寝室门口!”

常馨宁先开口,一副盛气凌人地说:“我是常馨宁,她叫邹悦,今天下午超市门口见过记得吧?我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俩别那么骚也别那么贱,离陆熠临跟周晋逸远点。”

许抒意冷哼了一声破口骂道:“骚你妈,操!”

常馨宁上手抓住了许抒意的领子:“许抒意,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常馨宁的头发披肩散着,刘海上还卷着卷发筒。

程诗颐上手揪着常馨宁挂在刘海上的卷发筒,拉扯着她的头发,常馨宁被程诗颐牵制松开了抓着许抒意领子的手,程诗颐顺势推她个趔趄。

邹悦伸脚去踢程诗颐的膝盖,被许抒意的手钳住了脚,许抒意忽然松手,若不是常馨宁扶住她邹悦险些摔个后仰。

许抒意来回拍了拍手嫌弃地说:“黑黑的脚脖子一片大黑皴。”

寝室里传来哄笑声,邹悦脸上挂不住,用力推开寝室的门,门摔在后墙上“咣”的一声。

“进来,都进来,许抒意你他妈当我找不来人是不是?”邹悦说着便带着后边的七八个女生直接进了寝室。

程诗颐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气急了骂道:“全三中就他妈你有人,你最硬,妈了个逼你也不看看这他妈是谁寝室。”

这时原本坐在床上的秦桑和蒋岁晴也坐不住下了床,钟晴和罗棉站在窗台边也围了上去,赵晓奇站在角落里拳头紧紧攥着。

常馨宁和邹悦本来就来者不善又觉得带来的人多,再怎么撒野也不会吃亏。

“真他妈贱!”常馨宁后面的女生上手去推程诗颐,还没碰到程诗颐的肩膀就被蒋岁晴扯着头发甩在一边:“你的嘴是真他妈臭!”

常馨宁看到带来的人吃了亏,扬起手朝蒋岁晴的脸上挥,程诗颐擒住她的手腕抬脚便踢在她的膝盖上,一手还扯着她长发骂道:“你他妈也配骂别人贱?”

邹悦和她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揪着程诗颐的衣领要把她打倒在地上,许抒意一嘴巴打在邹悦的脸上,秦桑和钟晴也扑了上来。

一群人扭打在地上,许抒意骑在邹悦身上扇耳光,程诗颐脖子不知被谁挠出了血,手上举着钟晴的拖鞋发了狠似的拍向身边的几个人,场面一度混乱。

这时平时一向唯唯诺诺的赵晓奇拿着拖布冲了过来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

常馨宁和邹悦几个人被拖布上的脏水淋得睁不开眼,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边开门边骂道:“你们这帮贱货他妈给我等着!”

程诗颐和许抒意看着她们的背影齐声骂了句:“傻逼!”

许抒意瘫在了地上看着程诗颐说:“诗颐,你脖子被那个傻逼挠出血了。”

赵晓奇放下拖布,罗棉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直愣愣地站在角落回不了神。

程诗颐和许抒意站起来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蒋岁晴、秦桑和钟晴。

“诗颐,你脖子被挠得好深一道,现在还出血呢!”秦桑偏头看见程诗颐脖子上的血痕顿觉触目惊心。

程诗颐下意识地去触碰,指腹沾染了血珠,手指轻轻捻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缓缓开口:“擦破了点皮,不要紧!”

罗棉从包里拿出创可贴来说:“怎么不要紧,也没有消毒,万一留疤怎么办?”

程诗颐毫不在意地说:“哪有那么娇气啊,挠一道就留疤,今天真谢谢你们。”

蒋岁晴拿着脸盆准备出去洗漱,听到程诗颐道谢便停住脚步说:“我们可不是帮你们啊,我们是捍卫家园,犯我寝者,虽远必诛。”

因为“犯我寝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这场闹剧在大家的哄笑中告一段落。

为了掩饰脖子上的血痕,程诗颐在第一天早上要出寝时顺手围上了条围巾,上课的时候也没有摘下来。

陆熠临见她一上午都围着围巾,教室里的暖气又好,她的脸又透着潮红,便问:“你很冷吗?”

程诗颐摇了摇头说:“不冷啊!”

“那你干嘛在屋里一直围着围巾,你脸很红。”陆熠临指了指她的脸说。

程诗颐开始胡编乱造:“我,我,我咳嗽……咳咳,围个围巾挡挡风好多了。”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陆熠临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谎,不过听到她这样解释也不再追问。

许抒意走过来说:“诗颐去厕所吗?”

程诗颐起身许抒意细心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许抒意挽上程诗颐的手臂边走边说:“我今早就看着这条围巾花纹眼熟,刚刚才想起来这不是初二那年你过生日郑鸣允送的那条嘛!”

许抒意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陆熠临的耳朵里。又是郑鸣允,陆熠临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笔,一丝不明的情绪藏在眼底。

许抒意和程诗颐走出了班级,程诗颐仔细看了看围巾上的花纹惊呼:“抒意你记性真的很好啊,怪不得开学装行李,我妈帮我找帽子翻到它的时候我觉得它那么眼熟。”

程诗颐和许抒意从外面回来时,班级里已经开始上自习了,陆熠临在背生物,程诗颐翻出数学卷子开始做。

没过一会儿,程诗颐就开始烦躁地在草稿纸上乱画一通。

一张纸条递到陆熠临的桌子上,是程诗颐的字迹,上面写着:“可不可以再讲一下数学第8道题?”陆熠临看向程诗颐,程诗颐双手合十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纸条被陆熠临传过来,陆熠临的字迹刚劲大气很好辨认。“昨天老师讲过了,你自己做。”

陆熠临不讲她也没心情做下面的题,就托着腮看他背生物书。

程诗颐仔细看着陆熠临,他紧抿着唇,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黎明般的眼眸,好像古画里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他生得这么好看也难怪会有女孩为了他来找她打架。

陆熠临忽然觉得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他,他侧头见程诗颐托着腮正看着他。

看到他转过头来程诗颐也不避讳,扁扁嘴低声哀求道:“再讲一次吧,求求了!”

陆熠临见她这副百折不挠的样子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这道题再讲最后一遍,别再盯着我看了。”

程诗颐捣蒜般地点着头,陆熠临拿过数学卷,白皙且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卷子上圈点标记着题中的信息,程诗颐又被他的手吸引出神。

“懂了吗?”耳畔传来陆熠临的声音。程诗颐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陆熠临翻出另一本练习题,找到相近题型圈出来放到她桌上说:“那就再做一道。”

程诗颐“哦”了一声,便开始做题。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程诗颐还是没有做出那道题。陆熠临凑近看到她的草稿纸上一片空白便问:“还是不会?”

程诗颐心虚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陆熠临的眼睛,从陆熠临的角度看程诗颐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在看那条围巾。

“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陆熠临的声音有点低哑,透着一丝凛冽。

陆熠临看程诗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又问:“你知道郑鸣允有女朋友吗?”

程诗颐怎么也没想到陆熠临会突然问到郑鸣允,眼底掠过几分惊诧说:“知道啊!”

“所以你今天心不在焉都是因为他?戴了这条围巾也是想向他女朋友宣战?”陆熠临垂着眼随手翻了一页书,眼底看不出波澜,说出话的明明都是问句却说得像陈述句一样不咸不淡。

程诗颐倏地抬起头几近质问道:“你偷听我和许抒意讲话?”

陆熠临的眼神没有躲闪,迎着她的目光说:“我没有偷听,你和她在你的座位上说话我坐这里,想让我听不到很难!”

“陆熠临,真抱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没品……算了我好像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刚刚讲的题。”程诗颐没想到陆熠临会认为她在处心积虑地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不想解释语气中也带着疏离。

“不客气!”陆熠临语气平平地说。

程诗颐最讨厌的就是陆熠临这幅淡淡的表情,什么都淡淡的,好像一片死海无论什么都不会沉到他心里。

程诗颐越想越气,干脆把数学卷合上趴在桌子上睡觉。

沈著从讲台走下来敲了敲程诗颐的桌子说:“程诗颐,上自习别趴桌子。”

程诗颐也知道当班长的难处,听到沈著这样说便立刻坐了起来。

下课的铃响了,沈著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说:“早知道就不叫你起来了。”

程诗颐又翻开了那张数学卷指着第8题说:“班长,帮我看看这道题吧!”

沈著的数学在文科班也算得上比较好的,无论是解题还是讲题的思路都很清晰。

但是自从陆熠临来了之后沈著就不够看了,凡是涉及理科的课堂陆熠临便成了焦点,就连沈著一直引以为傲的地理,都让陆熠临占了上风。

沈著一直很不服气,他不明白陆熠临到文科班来的意义是什么,他的心里一直跟他互相比较暗暗较真。

此时陆熠临的同桌程诗颐向他讨教数学题,沈著竟有些窃喜,终于他也能在其他方面扳回一局。

沈著的手已经接过数学卷子,嘴上却还故作矜持地说:“程诗颐你数学题不问陆熠临,这可有点暴殄天物啊!”

程诗颐转头看向陆熠临礼貌地假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人家可是理科大神,哪是我这种学渣能请教得起的?”

即便陆熠临知道程诗颐故意这样说,可陆熠临还是被她的话气得要死。

沈著摊开卷子开始讲,程诗颐正听得专心致志,陆熠临突然站起来,嘴唇微抿周身似乎都散发着一种寒冽的气息,熟悉的声音在程诗颐的头顶响起:“让一下。”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程诗颐和沈著面面相觑为他让开出路,“熠哥,熠哥……”周晋逸见陆熠临要出去便也跟了出去。

周晋逸跟上来说:“熠哥,你走那么快干嘛?”陆熠临没有回答。

周晋逸还不知死活地攀着陆熠临的肩膀说:“熠哥,这周六咱们跟余峥和沈著他们去广场打球去啊!”

还没等他说完陆熠临便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没意思,不去。”

“熠哥你现在都这么无欲无求了吗?连球都不打了!”周晋逸一头雾水地问,陆熠临也不回应。

陆熠临不回答周晋逸也不追问,他太了解陆熠临了。

有些事情陆熠临要是想告诉他,他早晚都会知道。

不想告诉他的,他就算掘地三尺也无法知道个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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