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太子亲征战死沙场,却惨遭佞臣尽毁名誉。
太子逝世后,民间戏曲楼台总流传着这样一段戏曲——天子报国身无葬,小人当道覆王朝。
有人说,太子为神明庇佑,定会化作人间风雨护百姓富足,国泰民安。
也有人说,太子生前做善事,死后却遭恶待,此等不公,定会惹太子仇恨,降祸于人间。
太子之死,是好是坏,是福是祸,终没有定论。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太子的生平事迹确为说书人侃侃而谈的话题,名气不亚于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也气啊,气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生时争不过人家就算了,人死了还比不过人家。
众人都盼着太子回魂,就这么日日夜夜盼着,春去秋来,四季更替。
第一年,风平浪静。
第二年,还是风平浪静。
第三年,依旧风平浪静。
第四年,静得不能再静。
……
……
第十年,太子回魂了!
斗转星移,卦象奇变。
不仅是瞻星台上太子的星辰重新闪烁,意寓太子的回归,还有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四大令牌现世。据先帝遗旨,得此四大令牌者可换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而这一切奇象,皆发生在江南一带。
*
紫辰殿。
“宣!宁相晚进谏!”
一声令下,响彻宫殿。
殿外有道狭长的夹道,两侧墙体厚重且高大。夹道转角处,一只黑锻靴先入眼框,每一步落地都稳健而有力,回响在空旷的夹道中犹如重锤击鼓,令人心悸。
带头的是佞臣宁相晚。他长袍广袖,衣襟随着沉稳的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条纹理都以金线精心勾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头戴高耸乌纱帽,帽翅挺阔,如同展翼的鹰隼。身姿挺拔如松,站立时自成一体的威严,宛如寒峰孤立。
他面容棱角分明,五官深刻,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仿佛千年寒冰雕琢而成。
即便是在无风的夏日清晨,他走过之处,似乎都能感受到一阵寒意,随行的官员和仆役无不屏息敛声。
宁相晚和一众官员走进紫宣殿,先前殿中还叽叽喳喳吵作一团,见到宁相晚一来,瞬时鸦雀无声,毕恭毕敬。
仿佛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威严都不及他半分。
宁相晚拂袖参见陛下。
皇帝见了他好似激动,他年纪尚小,不过十七年华,眼底的真挚热烈毫不遮掩,但他下一秒又意识到,这是在朝廷之上,勿要失了皇室威严,他及时收态,轻咳了声:
“宁爱卿,平身吧!”
宁相晚谢过陛下后。陛下问他:“你可知朕叫你来为何事?”
宁相晚沉稳应答:“回陛下,瞻星台昨日勘察到前朝太子星象的变化,前太子要回来了。”
“嗯。你对此怎么看?”皇帝十分信任眼前的臣子。朝廷内外之事,巨无细漏都会向宁相晚问过一两句。宁相晚也是出了名的人狠做事绝辣,提出的建议总是一刀见血。
他思索片刻,眉眼多了几分凌厉,道:“臣认为,应该找到太子,为太子正名。”
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哗然。
一位新来的大臣惊惶地上奏,驳斥道:
“不可呀,陛下,还请陛下三思!这前太子虽为皇族血脉,可毕竟是前太子。若是将人寻到了,恐会威胁现在的江山社稷。再有一言,十年前太子已被扣下罪名,若是此时拨乱反正,不正是自己打自己巴掌,自讨苦吃吗?宁公公此言可欠妥当了。”
听了这话,宁相晚脸色煞白他无声地冷笑了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显得阴鹜而冷酷,透着嗜血的阴险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看宁相晚这神情,众人皆猜忌,不好,这大臣估计活不过今日。
有老臣赶紧上场补救:
“臣有一言,两位大臣话皆有理,不过老臣更倾向于宁公公所言,为太子正名,此事万不可耽搁。欲治其国者,先治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治国之理,非一个太子能左右。倘若心正,身修,家齐,怎不会治国平天下呢?治国者,更不应心胸狭隘,当年是乱臣贼子为太子扣下这妄虚罪名,时至今日,太平盛世,若能拨乱反正,岂不正说明我大宋官正清廉?所以臣认为,寻找前太子,为前太子正名刻不容缓,此乃良计。”
听了这番话,众臣议论纷纷,显然是被这番言语说服了。
宁相晚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极短,极浅,一闪而逝。
那老臣是朝中文将,最为德高望重的宰相百里百墨,现任江南礼部尚书阁阁长。刚才莽撞的大臣立刻哑口无言了。
此时宁相晚以几近冷漠的眼神俯瞰众臣,好似食物链中最为顶端的猎者,他微启薄唇:“诸位,可还有异议?”
全场死寂。
哪还敢有异议啊,所有大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现如今仍然是佞臣当道的时代,而宁相晚是那批佞臣中最为恐怖、最具权势的一个,就连皇帝他都可以轻视三分,凌驾于皇权之上。
宁相晚见众人都不做声,再次礼拜陛下:
“陛下,诸位皆无异议,现请陛下定夺最后决议。”
这话中明显夹带着几分威胁,但皇帝却完全听不出来,他刚刚听着各位大臣说的话,愣是一句都没听懂啊!
皇帝有些懵地问:
“什……什么,要我定夺什么?”
宁相晚恭敬回道:
“还请陛下定夺是否为太子正名。”
“正!必须正!既然宁爱卿都说要正了,那就正!”
皇帝干脆利落道。他对官场这些东西可以说完全不懂,当宁相晚找到他问他想不想当皇帝,他不知道当皇帝意味着什么,只是问当皇帝好不好玩。
宁相晚唬他,说很好玩,可是当他当上皇帝后才发现一点都不好玩。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这个位置坐了一年又一年,只因为他相信宁相晚,宁相晚说东,他绝不往西。
这也就导致了皇帝的话毫无威慑力,凡事都要过问佞臣。
“臣还有一事。”
宁相晚更加恭敬地将腰弯下去行行,虽然他孤傲,甚至看不起所有人,但面对皇帝却愿意放下姿态,体现出尊敬臣服。
皇帝道:“爱卿但说无妨。”
宁相晚道:“臣听闻先帝所留的四大令牌在民间已现世。此四大令牌的影响不容小觑,断不可被有心之人利用,臣恳请陛下派官兵收回这四大令牌。”
皇帝点头:“嗯,那就依你所言。”
朝堂之上,只剩宁相晚一个人在提意见,而皇帝只需点头啊嗯好就完事了。
面对这么没有主见的皇帝,大臣们也甚是头疼。
退朝后。对宁相晚的议论如涨潮般涌来,不少人在背后去蛐蛐他。
“他不就是个臭太监吗?哪里来的那么大架子?看你们都好像挺怕他似的。”一个新来的臣子徘腹道。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你是不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他曾经可是前朝太子的老师宁太傅!权势滔天,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啊?”那人露出惊讶之色:
“太傅?!这么大的官,为什么还要做太监?”
“唉,这不是我们这些小官能提的,小心被人听到,会掉脑袋的。”
两人怯怯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慌忙离开了这。
等朝中大臣都走了后,只剩宁相晚和皇帝俩人在偌大的朝堂。
宁相晚还有一些事要单独与皇帝谈。他夜观星象看到前太子的星象坐标,指在江南一带,他请求皇帝允许他易装只身前往江南接太子回家。
听到这话,皇帝犹豫了。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让宁相晚去,更不想让前太子回来。因为一旦前太子回来后,很有可能宁相晚就不会像以前那般关注他了。
而且,每次听到从宁相晚口中说出“前太子”这三个字时,他心底隐隐泛起几次恨意。可是,他还得装作大度,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点头陪笑。
皇帝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淡笑道:
“宁爱卿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必跟朕讲的。”
讲了又没用,他会听吗?
“多谢陛下。”
宁相晚要告退时,皇帝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慌乱,他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宁太傅!”
宁相晚顿足。
皇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不自主地在龙椅扶手上紧握,眼神闪烁,随即,他急忙纠正,语速加快,带着几分急切与补偿之意:
“哦,不是,朕是说宁爱卿,你此去可需准备什么东西,尽管跟朕讲,朕……”
没等他话说完,宁相晚字字如冰珠:
“不必,多谢陛下好意。”
皇帝语塞,挠挠头,语中有几分失落:
“那好吧,那宁爱卿,你此去路上小心。”
宁相晚
皇帝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挠着头皮,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看着宁相晚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门外的光影之中。
*
十年来,江南富哲,人才辈出,名胜古迹更是数不胜数。但要数最响誉中原的还是江南传唱不绝的笑话。
众所周知,江南柳家隶属四大家族之一,柳氏家财万贯,书香门第。但就在不久前,柳家四公子又发了疯,一把火将房子烧了,大火连着数日才将其熄灭,至此京城又多了场笑话。
这柳四公子也是一个奇男子。上到爬树捉鱼,下到淌河捞月,所做稀奇古怪之事皆前所未闻,只因他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现在疯疯癫癫的,如同一个废柴。
一场意外,柳四郎失足坠河。
原本死一个疯子不足为奇,但柳家重情重义,为柳四郎办了一场隆重的丧礼,客席摆满十条街,前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1.【前序】信息量有点大,开篇节奏慢,故事开始在第二章。也可直接看【天下第一楼】**部分,跳跃性阅读不影响观感[比心]
2.主视角为男主角,必要时会展示其他视角。
3.主角无cp,配角cp是纯爱。因为作者以前是写纯爱的,可能有些配角不受控制就嗑上cp了。配角cp可好嗑了o(*^@^*)o嘿嘿…
3.小说中诗词有些为原创,引用诗词会作注释。故事中的人物名字等都很有意思,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像"张九机"此名来自宋诗《九张机》,"白玉婴"一名摘自 陆游的《苦笋》"答藜藿盘中忽眼明,骈头脱襁白玉婴。"
4.习惯良好,绝不弃坑。宜收藏,宜评论,感谢大家的喜欢!(鞠躬)[垂耳兔头]
[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前序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