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中已是很晚了,宋今纾忙着照顾小兔子,刚进宅就往屋里钻,也没有打算出来的意思了。
萧云湛见宋今纾已经回了屋,又转身走出了宅子。
第二日,解良告诉宋今纾说马上便要返回建邺,那些矿工已经抵达好几日了,不可再等了。
宋今纾虽有些遗憾没能再多留些时日,但还是麻利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
“你确定要一路都抱着它?”
萧云湛站在马车旁,盯着宋今纾怀里的雪白兔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不可以吗?”
宋今纾不明所以,掂了掂怀中的兔子,不吵不闹,越看越喜欢。
“随你。”
萧云湛倒无所谓,只是没想到宋今纾会这么喜欢一只动物。
马车里,宋今纾突然说道:“你送我的那些首饰都没用上,还怪可惜的。”
闭目养神的萧云湛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随意道:“用不上不是更好?”
这话说得在理,宋今纾也没有再说话。
马车约莫行了半日的时间,外面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激烈。
萧云湛此时已经睁开了眼,不出所料地看到宋今纾神色又有些不自然,摸着兔子的手都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我的人都信得过,宋璂的人还不足以伤了他们。”
宋今纾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直到外面打斗声渐渐消失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马车停下,解良敲了敲车窗。
萧云湛撩开帘子,也没说话。
“主子,我们抓到了活口,嘴里塞了布条,已经不能自尽了。”
宋今纾坐在对面,只是随意地望了一眼,便敏锐地看到了被抓住的黑衣人脖子上那个自己永远不可能忘却的标记。
三角形,眼睛。
萧云湛扫了一眼那人,颇随意地说道:“无聊,杀了。”
帘子被放下,宋今纾仍处在震惊之中。
“看到了?”
萧云湛挑了挑眉,仔细观察着宋今纾的表情。
宋今纾怀里的兔子已经睡着了,显得车厢内的气氛更加诡异。
“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
宋今纾的声音有些缥缈无力,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涌上心头。
从那日自己当街被劫持,差一点就要被卖入窑子开始,往后种种遭到的危险,竟都是宋璂的手笔……
好歹是同父的兄妹,可他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她想到了昨日在街上的情形。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逛着街,妹妹向哥哥分享自己手中的糖葫芦,父母在一旁看得喜笑颜开。
——“女儿真乖,知道想着哥哥。”
——“哥哥,糖葫芦好吃吗?”
——“嗯!妹妹给的糖葫芦就是最甜的。”
——“乖女儿,给娘抱抱。”
这样的场景自己梦见过多少次呢?
数不清了吧。
那个小女孩笑得灿如烟火,就如不染尘埃的莲花一样纯净。
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境遇。
眼看着宋今纾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萧云湛于是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
“我知这对你很残忍,但据我了解,皇家的亲情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你对他人抱有幻想,怀有一颗善心,可曾想过他们又是怎样对你的?”
萧云湛不是没看到昨日夜晚宋今纾望向小女孩时眼中的憧憬与羡慕,他对亲情的概念已经模糊,唯一知道的便是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如果总是将希望寄予他人,那只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没有独立的灵魂罢了。
他想打破宋今纾对皇家人,也就是她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们的幻想,不能再对他们暴露自己的软肋,这样只会让他们出刀时捅得更深而已。
见宋今纾只是点头,没有言语,萧云湛也知道需要给时间让她自己想通,于是二人在马车里相顾无言,直到回到建邺。
萧云湛刚下马车就被召进宫去了,宋今纾则回府补觉。
宋今纾醒来的时候正是晚膳时间,碰巧萧云湛从宫里回府,二人便一起吃晚膳。
“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入宫。”
宋今纾看了萧云湛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说此次青州一行你亦有功,上朝时你只需要做个见证即可,这样才能让文武百官信服。”
宋今纾说了一句没问题,又道:“你可曾见到太子……”
萧云湛摇了摇头,到:“他现在估计想对策去了,哪有闲工夫招呼我。”
安静了一会,宋今纾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父皇让你和太子对着干,他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吗?”
“他觉得我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是一把好刀,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见萧云湛说得如此直白,宋今纾也有些意外。
“你……”
“这种事也谈不上愿不愿意,毕竟我这把刀,从不会钝。”
所以父皇才让他做了兵部尚书,让他成为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光是青州一行,遭到的刺杀就不下五次,若是在建邺,萧云湛遇到的只能更多……
可是他从来没说过这些。
如果萧云湛不是做了驸马,他也不会被父皇选中吧。
喉中莫名有些酸涩,宋今纾慢慢抚上了萧云湛的手,颇有些郑重地说道:“因为这个驸马的头衔,你受委屈了。”
女子的手温热而柔软,萧云湛看着宋今纾的眼睛,道:“你约莫是忘了吧,这个驸马是我争来的。”
宋今纾的手还没有放开,问起了自己一直都想问的问题,“所以那日春日宴你是有意为之了?”
萧云湛目光转移到了桌上,也未正面回应,“记不清了,就记得那副头面很适合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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