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古良笑完不期待佰索回他,自顾自往后接: “徐毅风说说看吧,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提早过去。”
“哎呀我刚刚说得那么多你们两个不会都没听吧,”徐毅风郁闷,“佰索出神想其他东西就算了,你李古良不出个主意光拿话刺别人干啥。”
“我脑子又不天马行空,哪能想出莫须有的法子。”
“…………你脑子不天马行空,我脑子就天马行空啦?就知道你没谱问你也是白搭,要不是你最后惹得人家佰索喝了酒,不见得会误了时机导致他离不开!”
徐毅风说到最后突然想起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用余光瞟佰索一眼,见他对自己的话没反应才继续大声指责李古良。
佰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怎么神不在焉的。
“幸亏佰索大度不和你计较这个,要不然两个月你自己都说黄花菜都要凉地里了。”
李古良抚掌叹息,“好不容易天下太平,还没搞出个一二三呢,队长怎么就往狠毒方面发展了,说的话真是让人心痛,净往别人痛处上撒盐。”
他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没有摆出一丝心痛样,好不轻松地勾唇笑,“佰索还瞒着我们好些东西呢,你想帮他帮不了的。”
“怎不能——”
“我还在这儿,没有丧失听力。”佰索无奈,两人都是为他着想,他的声音难免偏弱,显得有气无力。“不关李哥的事,关键还是我误了时机。”
徐毅风立马开口:“看,佰索这么脾气好的人都烦你说话不在乎旁人了吧,点你呢!”
“你从哪看出来的,”李古良无语挑眉,“佰索都没怪我请他喝酒…………”
李古良同徐毅风两人一言不合又开始拿话互刺,他们尚在队伍中时就这种比那种比,犟起来和泥大师佰索都拉不住。
“…………”
崔林渡伴着面前的吵闹声,目光幽暗,想起第一次经历循环后回到自己世界与徐毅风展开的对话。
当时的天色远没有今日的好,依稀记得是黄昏时刻。
他打了个喷嚏,队长徐毅风立马扭头对有些怔忪的佰索关照道:“可别生病啊,咱们的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要好好庆祝啊。”
徐毅风喜气洋洋。
徐毅风正和佰索在基地里布置庆功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崔林渡记得他当时回答的是没事。
队长八成是被大胜后的平静顺遂勾起了对以后的期待,他开始问起崔林渡对以后的计划和想法————这是不多见的,自崔林渡离开福利院入队后,他就没听过徐毅风对他们聊起以后。
大抵是意识到这世界谈以后最没用。
——徐毅风年长队员们五岁。队员因各种缘故入的队,入队时大都十五岁。
后来队伍慢慢壮大,成长为现在的光景,一开始不过是个七个人的小队伍,他也不过二十岁刚刚成年。
“咳咳。”徐毅风刻意咳了一声引来了佰索的目光,“唉呀佰索,你说咱以后这世界太平了咱去干啥呀,你有什么想法不。”
他说完支着耳朵等佰索的回答。
崔林渡说:“我想见一个人,她叫何尤里。”
徐毅风自然没听说过何尤里的名字,他当时大手一挥,很豪迈的样子,“等今天一过,你就去见她一面,不,见多少面都行。”
崔林渡单是嗯了一声,只有旁人能看到他眼睛中的轻松,他自己是感觉不到的。
徐毅风理所当然的误会了,他以为崔林渡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或者说对人家姑娘有好感,在这种最值得开心快乐的时候泛起了对人家姑娘的想念。
徐毅风哈哈笑,“说真的好好享受平静生活吧,我们该享受了。”
他感慨万千。
佰索接下来的话更阴差阳错地证实了徐毅风的错误理解。
“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能见一面。”
佰索冷不丁张嘴说了一句话。
“很远很远的地方,这得有多远。”
“去了便不好回来。”
“这么远啊!那你必须得找人家姑娘才行,肯定不能让她找你。”
“当然。”
我不会让她来这个地方的。
他这般想到也这般说道。
那时的他对何尤里已然有了深刻印象,一个怀揣着众多秘密,对他人接近十分敏感的恩人。
但也仅止步于此。
与何尤里的接触中崔林渡愈发明白,要想队员们能永远留在最好的结局中她何尤里不可或缺。
命运不是一句预言,一次所谓的占卜可以改变的。难道人不去逆天改命是因为Ta不想吗,不是的,崔林渡很清楚。
第一次的穿越时空实属偶然。
佰索对这位刚认识的异世界笔友心存疑虑,在发现何尤里预言验证后更是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不难想象,要是没有刻意留意,不去听何尤里这位刚刚认识之人的预言,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人生中又一次的惨痛离别。
就在胜利之后,大家最开心之际,被怪物付之一炬。
何等的惨剧。
他所珍惜的,他所留恋的,都将化为泡影。
于是佰索想要知道更多,在他看来劫数需要自己渡,全凭他人的帮助是行不通的,命运的齿轮依旧会照常运作,难不成以后一直找这位异世界笔友算卦?
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异世之人,她这次的帮助多半是心血来潮,卖个人情罢了。
饶是如此,佰索对何尤里作出约定,不管如何,他都将竭尽全力帮助她。
怀着搜寻更多信息的目的,佰索重回怪物老巢————废弃图书馆。
佰索由此去往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封面扑满灰尘的书中世界。
适应过程崔林渡认为没必要多说,不作赘述。
总之最后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天生便有这个缘分在,崔林渡踏上的那辆旅行大巴,有一名叫何尤里的旅客。
是她。
看见她的第一眼,崔林渡在心中说道,是那个与我断了联系的何尤里。
崔林渡自然有在这个世界适应过程中联系何尤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再有回应。
直到经历循环重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想见她一面,崔林渡想,她还记得,保有记忆,不是另外的,别的何尤里。
是她。
从徐毅风那边看去能够清晰看到佰索眼中闪过的奇异神采,待徐毅风想要辨别那是何种情感时佰索已垂落眼皮,大长睫毛挡住他眼中流泻的情感。
接着两个又说了一些话,崔林渡早已经记不清了不清楚,他当时因为什么向徐毅风袒露心声却清楚记得。
纠结。
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提前知道了大家的命运,还需要和何尤里联系吗?不需要了。
崔林渡清楚记得他重开一次也确实没了和何尤里联系的想法。
当时的他还尚未明白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重新来过,只当作与何尤里的相处是一场不可再得的美好记忆,由此保留在心中。
可在发现何尤里是何尤里时霎时间一切就发生改变。
情感,理智都在劝他要继续和她联系,不联系怎么行,重开一次兴许队友们的命运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改变,必须由何尤里告诉他预言才能安心。
但等到何尤里真的告诉了他预言,崔林渡的心又开始不满。
他还想知道更多,有关她的更多。
只是如此便足够了,为什么还会想要再见一面。
每当这个念头升起便会在他的脑海中盘踞不下,崔林渡难以探明自己的心思,他觉得这个念头是有答案的,至于什么答案,崔林渡想总不可能是喜欢。
谁的喜欢是带有诱导和欺骗的呢,对着眼前何尤里的笔迹崔林渡皱起眉头,怎么会是喜欢。
旁观者清,崔林渡半隐瞒的,向徐毅风吐出心声。
和徐毅风对话下来,崔林渡似懂非懂,原来自己是怕这来之不易的友情会消失啊。
记起来了。
崔林渡缓慢眨眼终于回神,眼中因出神思索而升腾的朦胧雾意散去,空留白仁黑瞳,不见情绪。
很快笑意从他眼中沁出,崔林渡想起当时的自己就感觉有病,矫情。
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喜欢,再不堪,与以往自己认为的喜欢概念再不相似,那也是人世间的一种喜欢啊。
崔林渡支头敛眸看向窗外,这个世界天黑的早,此时太阳悬空,绽放出柔和的红,像咸鸭蛋中的红油。
无限偏向红的沉色金光倾洒般淌在略反光的瓷砖地板上。
这便是晚霞。
当时队长说的是“那你得告诉她你要去找她才行啊,直接去风险太大了,不说出来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意义。
何尤里要知道她对我的意义才行啊。
光并没有透过他的漆黑眼瞳,似乎照亮了也只是让人惊叹他瞳孔的黑。
“…………”
李古良和徐毅风两人不知何时握手言和了,此时双双抱臂一脸凝重的看着崔林渡。
徐毅风更多的是担忧:“佰索这小子到底怎么了,这件事对他打击这么大,居然从头到尾就说了刚才一句话,到现在还在发呆愣神。”
他声音很小,语气中满是担心,“脸色变得跟调色盘似的。佰索从没有过啊。”
“思.春呢,唔——”
李古良的话从牙缝中挤出瞬间得到徐毅风手肘攻击,“开玩笑啦,好吧,我确实感觉他在想什么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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