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枭瞪大了眼睛,又实在很难意外,谢鹤临做到了这一步,不管他往不往下坐,对结果而言并没有影响,换做是徐枭,他也会选择在这个晚上把狗当下去。
徐枭没有很抗拒,从头到尾充满了不情愿的原因只是想和谢鹤临打一架,但徐枭打不过,无力的挣扎反而变成了一种情趣。
不可否认的是,徐枭喜欢谢鹤临的偏执,和他无异的疯狂是一剂猛烈催qing药,沉沦变得理所应当。
徐枭曾经问谢鹤临喜不喜欢他,谢鹤临没回答,刚刚问谢鹤临爱不爱他,谢鹤临还是不说,但徐枭感受到了,七年前因为意外难以继续的感情在这一刻奇异地得到了结果。
原来谢鹤临爱他,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爱。
只是这结局来的太晚了,徐枭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不需要了。
“你会后悔的。”徐枭怕疼,可他此时的眼泪不是因为疼。
谢鹤临的亲吻自下而上,吻掉他的眼泪:“不会。”
徐枭不想多说,在这种时候每开一次口,泄出的不一定是清晰的话,也不算不情愿,从十几岁开始他就想过要和谢鹤临做这样的事,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梦想成真,处境竟然这么让他恶心。
妈的。
后半夜的时候谢鹤临下床给徐枭倒了水,玻璃杯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是热水,徐枭没接,视线掠过水杯,望着空气:“我想喝酒。”
没在这种时候对徐枭进行无谓的说教,徐枭要什么,谢鹤临就给什么,对这个家不熟,等到谢鹤临把杯子的液体换成酒回来的时候,徐枭正在床上吞云吐雾。
这一次递出去的杯子被接了,徐枭一口气喝完了酒,挑衅似的把烟灰掸进杯子里,或许徐枭不知道,他顶着一身吻痕做这样的动作,只会让谢鹤临气血往下涌。
“抽完了吗?”谢鹤临问。
徐枭问:“你有什么事?”
谢鹤临握着徐枭的手腕,接着这个姿势吸了口他手上的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两人的视线,烟头被扔进水杯,谢鹤临扣着徐枭的手腕把人又压了回去。
直到天亮,谢鹤临才放过徐枭,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该上班了,不是他想要这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是徐枭受不了了,没和他求饶,只是不耐烦地问:“你好了没有。”
谢鹤临抱着徐枭去洗澡,把人洗干净后又塞回床上,从背后抱着他:“睡吧。”
“你这样扣着我怎么睡得着?”徐枭烦躁地说。
谢鹤临微微松开一点,又不舍得放手,胳膊搭在徐枭的腰上,是退让和纵容,唯独没有后悔。
徐枭用力甩开谢鹤临的手,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背着谢鹤临在穿衣服,从衣柜里翻出的干净的毛衣,套上之后连人都变得平和温顺起来。
“你要去哪里?”谢鹤临在他身后问。
徐枭没回头,手握在门把手没动:“谢鹤临,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徐枭身体很软,脊背却挺得很直,谢鹤临望着他的背影,生出徐枭可能会一走了之的恐惧,他总是当个骗子,什么都不愿意说,还喜欢否认。
好像都没有必要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喜欢上一个人,曾经以为那份感情是世界上独一份的美好,天真地幻想,等到他们再长大一点的以后,两情相悦就是最不可撼动的事。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阻碍,会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会被生气但是宽松的父母接受,会慢慢变老。
但原来他连“爱”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谢鹤临不想再等了:“我爱你。”
徐枭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转过头问:“你说什么?”
谢鹤临看着徐枭的眼睛,郑重道:“我爱你。”
七年前那天晚上,徐枭在医院等了一天一夜,终于把谢鹤临盼了过来,他惶恐不安,不理解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天,他的世界就变了模样。
谢鹤临过来的时候徐枭正坐在床侧,听见声响,睁着一双无神的双眼往外看。
看到谢鹤临,他的眼睛不明显地亮了一下,那是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医院里唯一的希望。
谢鹤临朝徐枭走过去,徐枭抓住了他的胳膊,因为害怕抓得很紧,他仍然心存希望,想让谢鹤临救救他,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徐枭眼眶含泪:“谢......”
可他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谢鹤临打断了:“我要走了。”
“不要,不要走,”放开胳膊,徐枭用力抱住了谢鹤临的腰,他不知道谢鹤临在说什么,要去哪里,但是不可以,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不在身边,他只有谢鹤临了,“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
徐枭被娇生惯养惯了,挑食的厉害,这些年怎么也吃不胖,可能是没到年龄,身高也没长起来。谢鹤临其实没感受到对方多大的力气,可他知道徐枭在害怕,发抖着身体用尽全力想要把他留下来。
“要去外国,大伯那里,爸妈不在了,他们负责照顾我。”谢鹤临说。
哪怕换一个场合,这样的说辞徐枭也不会相信,谢鹤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不需要监护人,去留在哪里全靠自己的心意。
徐枭却什么都不知道,在学校里当张扬跋扈,回到家却只知道依附着谢鹤临生活。
“那我怎么办?”脸埋在谢鹤临的腹部,眼泪浸湿了衣服,徐枭抬头,茫然地看着谢鹤临,“你不要我了吗?”
徐枭见识了谢鹤临的很多温柔,每一次都是纵容,只有这一次——谢鹤临温柔地掰开徐枭的手,脸上的笑容让徐枭看不懂:“枭枭,你长大了。”
徐枭又要去抱他,手臂无力地触碰着谢鹤临的身体,想要抓住他,挽留他。
徐枭的脸上满是眼泪,从前他这么看着谢鹤临的时候,谢鹤临早就心软了,根本不可能对他狠得下心。
可这个时刻,徐枭才意识到原来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谢鹤临,因为他听见谢鹤临说:“没有谁会永远陪着另一个人。”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走。”
“是我错了,我以后很很乖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不好。”
......
那一天的记忆,成了徐枭往后七年的噩梦,他在梦里哭,醒来却只剩下恨意。
他放下尊严低三下四去求,谢鹤临却只想要走。
时间过去七年,徐枭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一天。
所以爱,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短暂愿意承认的爱不过是徐枭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
恨才是永恒的。
徐枭恨死了谢鹤临。
事到如今,谢鹤临说爱徐枭,听起来像一个笑话,就算是真的,徐枭也不想要。
“你算个什么东西。”徐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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