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宴不适感更甚,他和那人隔着篝火,各坐一边。两天两夜的双修,让他仍感觉异物感严重。而且,那人留下的东西,也没有条件清理。难堪、难熬、难受。宋怀宴眼神不由自主的愤恨的去瞥那人,只看那人时不时丢点柴火到火堆。偶尔扭巴一张脸,似乎也不甚舒坦。
宋怀宴见那人不舒坦,心里就舒坦了些许,待瞥到那人脸颊上红肿难消的巴掌印时,嘴角更是忍不住微微勾起:活该!让你欺负我!
如今在噬魂谷中,朝不保夕。且要寻求出去的道路,宋怀宴便按下杀心,等出了噬魂谷,来日若是再见,定教他不得好死!
谢珧不知道宋怀宴是何感受,他现在感觉尤其不好,他好饿。谢珧看了看山洞外面,阴风怒号,阴物嚎叫,那些骨上花发出一缕一缕幽绿色的光,让他一个蓝星人瘆得慌。再看洞穴,又湿又潮,只有一些苔藓长的黑绿黑绿的,谢珧也不敢去吃。
出去不敢出去,洞穴之内又空空如也。谢珧朝宋怀宴看去,心说:他本就恨我,我又为了救他对他做了那种下流的事情,我要是去问他有没有吃的,估计他有也不会给我。甚至还会刺我两剑。还是算了。
目光便又投向洞外。他看看身边一直静静的黑色大剑,这剑宽约九厘米,长约一米。造型古朴,火光映照其上,仿佛有龙腾其中。谢珧看得久了,这柄剑发出金石鸣音,仿佛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谢珧心想:这柄剑,有灵。
谢珧抓握住剑,起身朝洞外走去。宋怀宴目光紧随,在谢珧要踏出山洞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谢珧心中讶异宋怀宴还会搭理他,面上不显,回过头来和宋怀宴道:“出去找点吃的。”
宋怀宴筑基时候便已经辟谷,非灵物不食。储物囊中也自然没有辟谷丹可以给他。看这人虽然脱离凡胎,步入修行,可尚未筑基,饥饿难免,也实属正常。宋怀宴抿抿嘴唇,不再说话。只站起身来,随在谢珧身后,看架势是要和他一块儿出去。
谢珧终于诧异起来,宋怀宴见状,只冷声道:“你不要自作多情,噬魂谷内凶险万分,你与我,若想出这噬魂谷,还需要……不断双修。你若死了,我也难出这谷。”
谢珧便也冷声回:“你放心,我绝不会自作多情。你与我,便是仇敌暂时合作,比那露水鸳鸯还不如。我绝对不会想太多。”
宋怀宴感受到一物顺腿流下,听着谢珧这冰冷话语,他咬牙抿唇,眼露凶光。
谢珧却已经转身朝外走去,宋怀宴只能紧紧跟上。不多久两人并行在白骨累累的噬魂谷底。谢珧来到白日里他们降落的地方,他用剑左挑右扫,打草惊蛇。岂不料蛇并不惊,反而蛰伏。在谢珧走过来的时候,突然蹿起。
蛇体发黑,蛇头碧绿如翡翠。牙上飚出的煞气仿若黑烟滚滚。一口袭来,直奔谢珧脖颈。谢珧反应不及,大脑一片空白,身边的宋怀宴险极之下,白皙如玉的手若闪电探出,擒拿住毒蛇七寸。岂不料擒拿之处,瞬息鼓动爆出一颗鲜红似血的蛇头,一口咬在宋怀宴的手上。
顷刻间宋怀宴将其捏爆,可宋怀宴脸上却已经黑气翻涌。
变故太快,谢珧顿时失态,一把捞住委地的宋怀宴,急切喊道:“宋怀宴!你别吓我!”立时给宋怀宴的手背开口放血,血水竟然乌黑如墨。
宋怀宴只觉得毒气汹涌,侵蚀灵力与生机。他立时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解毒丹,盘腿坐下,当即压制毒性。谢珧护在一侧,一有风吹草动,便警惕异常。环视周围的时候,谢珧瞧见了他卧室里一同被卷来的小冰箱。腹中虽然饥饿难忍,但是看宋怀宴因他中毒,他便无论如何也无法只顾自己了。
天色将明,宋怀宴才起身,看起来已无大恙。谢珧面上露出喜色,关心问道:“没事呢?”
宋怀宴冷冷朝他看来,“何必这般假惺惺作态。”
谢珧:“……”
谢珧也冷了脸,不多言。以防危险,他一剑挥出,将去小冰箱的路扫荡一番,这才走向十几米开外的小冰箱。打开冰箱,里面三厅可乐两厅雪碧,还冰飕飕的。里面还有一盒榴莲,是他摆摊回去买了,特意冰一冰再打算吃的。只是万万不曾想,吃它的时候会在异界。
宋怀宴面色微微变了,他见那柜子这般近,可是本就饥饿难忍的谢珧却没去碰,反而为他护法一晚上,一时间不由得心生异样。只是想起谢珧和他之间乱麻一样的事情,嘴唇嗫嚅两下,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谢珧又在冰箱不远处看到了自己的床头柜,床头柜两个抽屉已经掉出来一个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已经不见了。谢珧打开那个没掉的抽屉,拎起一袋零食,里面有棒棒糖、小蛋糕、麻辣王子、翻天娃、口香糖、芒果罐头、荔枝罐头。还有几包花生和开心果。
重新回到山洞,山洞里篝火已经熄灭了。谢珧从裤兜里把打火机取出来,再次把篝火点燃。谷底太冷,升火会暖和些。香烟还剩最后一根,谢珧拿出来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拿出来,最后还是不舍得,没抽。
他没烟瘾,可三五天总要消耗一包。
宋怀宴隔着篝火看谢珧做派,皱着眉头,觉得他好像有点什么大病。
谢珧看看地上的吃的,犹豫着,不知道先吃哪一个。最后目光落在榴莲上,还是把榴莲先解决掉,不然坏了就太可惜了。30一斤的榴莲,这个榴莲花了他180。半年、一年他才舍得吃上一次,没办法,摆摊人太穷了。
谢珧把保鲜膜撕开,顿时榴莲的臭味飞快占领了整个山洞。谢珧饥饿难忍,拿起一块就要往嘴里塞。而隔着篝火的宋怀宴在保鲜膜撕开的瞬间就面色难看起来,待看到谢珧直接拿起就吃的时候,直接惊恐起来。抓起地上的木棍,一棍就挑飞了谢珧手里的榴莲,冲谢珧怒道:“都臭成这样了你还吃!”
谢珧:“!!”
榴莲掉落在地,顿时全是沙和碎石。谢珧又饿又心疼自己的钱,怒从心起,“关你屁事!要你管!你什么都不知道!”
宋怀宴顿时气到发抖。“你以为我想管你?我恨不能杀你!”
谢珧暴怒:“要杀就杀,废话这么多!你以为我想用那种方式救你?跟个木头似的,还紧成那样,一点都不会放松,进出都困难煎熬,还对我又抓又挠,你这样的,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宋怀宴气到脸色金白,想起自己在谢珧身下崩溃哭泣,声声破碎,那般屈辱,他还要拿这种事情出来说道,一时之间心中剧痛,气血翻滚,加上蛇毒伤体还未好全,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谢珧顿时僵住,瞬息慌乱,疾步过去,“你、你——”
啪!
一巴掌打得谢珧直接偏过头去。宋怀宴双眼含泪,气到发抖,他大口呼吸压抑心中极端的愤怒与难受,眼泪滚珍珠一样的从脸颊坠下去。
谢珧捂着脸,看着凶成这样气成这样的宋怀宴,嘴唇抿了好几下,没说话。他心中也是又怒又恼,却也又悔又恨。一时之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干脆走开。
他蹲下来,把地上的榴莲捡起来,一点一点小心的弄干净。实在弄不干净的也不在意了,他饿了三天了。而且,噬魂谷里还不知道待多久,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找到吃的还两说。
宋怀宴看着谢珧一口一口吃着那臭气熏天的东西,死死咬住嘴唇,脑子里仍旧止不住的想起那件事情,脑子里像是烙了这人的物什形状。他难过的埋在手臂上,不多时肩膀颤动,哭出声来。难道他从生下来开始,便注定了一辈子要任人作践吗?天生炉鼎,何其可笑!
谢珧僵在篝火边,无措的拿着一枚榴莲果核。他看着宋怀宴肩膀颤动,好一会儿,想去安慰他,可是摸摸火辣辣的脸颊,又不敢上前。只局促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谢珧还是走上前去,手拍了拍宋怀宴的肩膀,说:“你、你别哭了,我、我知道你疼,可我也痛啊。皮都磨掉了。你痛后面我痛前面,你放心,我都没占到好,你——”还打了我几巴掌,算起来还是你占了便宜。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哭的眼睛红肿,泪如断线珍珠的宋怀宴豁然起身,把蹲下来安慰他的谢珧一脚踹得在地上滚了十几圈,径直滚到洞口才卸完了劲儿。
谢珧捂着胸口,感觉自己肋骨好像都断了,好痛。
宋怀宴气的脸色发黑,“去死吧你!”
谢珧哎哟喊疼,“宋怀宴,你抽什么疯?我跟你说,我是好男…不跟你斗!”
宋怀宴大喝一声:“秋澜,召来!”看到谢珧卧室里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他心想自己的佩剑应该也在附近。果不其然,一道剑光似流星飞坠,顷刻到了宋怀宴手中。
宋怀宴握住秋澜,剑气凝霜,顿时就朝谢珧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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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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