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靳昀东包扎力道有点大,傅宴吃痛。
他刚要叫唤,就吃了靳医生一记眼刀。
便低低笑起来,气若蚊蝇,眼神更是直白,看得靳昀东一阵莫名。
“命都快没了还笑?”
靳昀东发现他总是搞不明白傅宴的脑回路。
“我相信哥能把我救回来的。”
左右认识不过两个月,靳昀东不理解傅宴对他的信任。
“第一,我不是阎王,也不是能妙手回春的神医,你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我不是总能把你救回来。”
“第二,外一我是星际海盗的卧底,我现在就能把你毒死,少将这么轻敌。”
傅宴依旧笑着,“嗯嗯。”
显然不太放在心上,显得靳昀东的严肃很滑稽。索性不说话,包扎完伤口就走。
“哥,你就走了吗?”
话里还带着委屈。
靳昀东思绪很乱,每次跟傅宴接触,总像一粒小石子投入平静许久的湖泊,水面不复昔日的安宁。
即使想假装安宁,也只会等一阵风吹来,掀开虚假的面纱。
“医院里伤患很多,我还有别的事。”
这句不是扯谎,却是用一个虚假的事实掩埋了一个确切的真相。
靳昀东当了很久的医生,他确信自己不是一个如菩萨般心善的人,有不听话的患者,他也总是露出修炼多年早已成公式化的笑,而不是被病人一次次波动情绪,牵着鼻子走。
他将自己的挂念伤心认成对一位驻守边疆有功的战士的敬仰,却又不能解释自己妄图对他过多的干预。
靳昀东刚想出门,还是不太放心,又转回头。
“傅少将这几天记得多躺着,伤口不能碰水,十天找我去医院换药一次。”
这次是真的离开。
傅宴脸瞬间黑了。眼眸幽深。十天,太长了。太长了...
他不是不想呆在医院里,与他的行为相反。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着,和靳昀东在一起,最好能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两人长相厮守。
哥能自己乖乖去最好,如果不同意。
那就绑走...
可随着接触的日子越长,傅宴心底压抑许久的,那些不能说的渴望,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肆意生长,勾出他最阴暗的想法。
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再叫嚣着,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傅宴咬住唇边,尖利的牙齿刺破干燥的嘴唇,溢出血渍。
喉咙里的血腥味更是浓郁。
傅宴又摸上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盒子。
这是他这么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从深不见底的洞里拉出来,恢复几分理智,和平静思考的能力。
他烦躁地渴求着一丝冰凉能让他清醒,指尖不住的摸索,六角形的盒子晃动,里面装着的东西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效果不是很好,跟那些染上不干净物品的瘾君子一样,吸食的次数越多,量越大,心里的杂念渴望也越大。
他往日的护身符,镇静剂早已失去功效。
他早已不满足于每日的饮鸩止渴。
每个毛孔都在诉求着:加大药量。
“主子。”
黑影又出现在房间里。
“什么事?”
傅宴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快,他讨厌思考的时候被人打扰。太多事情,都要解决。
眼下靳昀东失忆之事还查不出来,珈蓝的目的也不明确,他和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京都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人,心里又都藏着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就单这小小的第三军区,哪个肚子里没几斤城府。
太多事情,忙的傅宴跟陀螺一样转,连和靳昀东相处的时间都得挤。
吃个饭还被珈蓝那个东西扰乱,傅宴的心情可谓是到达历史的冰点。
黑影带着面具,只露出两个眼睛。
“京都那边有举动了,好像是参议会的人开始抨击靳明,首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参议院那个新来的叫索罗斯,听说是从第二军区调来的,权利很大,抨击靳明的人里,他是领头羊。”
“呵,一个被主子放出来乱咬人的狗。”
“查清楚他身后的主子是谁?”
“是。”
“还有一件事是第一军区的兰森将军似乎精神力动乱。”
“命...”
“不久矣。”
天色逐渐阴暗,自从推翻索玛王朝,联邦已经存在几百年,这尊庞然大物滋生许多蛀虫,大厦将倾...
覆倾之下安有完卵?
窗外,风云搅动......
第三军区军医院。
同一间病房,只是换了一批陈设。
珈蓝提着手里的果篮,没心没肺往嘴里丢颗葡萄。
眼下不是种葡萄的季节,这一批是从四季常温保湿棚匀出来的,往常也只有京都的几家有名气的能享用。
这一篮子,更是将军派人送来的,这其中用意,更是让人不敢深思。
珈蓝尝了两口,眉头一皱。
摆手,徐光立马把垃圾桶递到他身边。
那颗葡萄就这么被吐出来。
徐光疑惑询问,“不甜吗?”
珈蓝:“甜啊,有皮。”
珈蓝把那一水果篮丢到徐光怀里,“帮我剥皮。”
如此的理所应当,如此的不要脸。
可惜徐光是个鹌鹑性格,平时看起来跳脱,实际上不敢反抗。
眼下这人是出了名的星际海盗,他不敢得罪,只能跟个小媳妇似的收敛怒气,一颗一颗剥好,放在光泽圆润的白玉盘子的。
当然这盘子,也是将军所赠。
“呸。”
珈蓝又一次吐出来。
徐光:“又怎么了?”
“有籽。”
徐光又开始给他一颗一颗挑着葡萄籽。
心里早已是泪流满面。
靳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许是听到徐光的呼唤,靳昀东从门外走来。
“这是怎么了?”
“靳哥!”徐光向见了救星,眼含热泪。
“你可算回来了。”
靳昀东看看摊手示意与自己无关吊儿郎当的珈蓝,又看看可怜兮兮躲在自己身后的徐光,一头问号。
算了,还是检测报告不会出错。
他走到珈蓝面前,公事公办,“你受的基本都是外伤,只需要每日定期换药。”
珈蓝点头,又一笑,伸手指向躲在靳昀东身后,只露出一个发旋的徐光。
“我要他帮我换药!”
什么!
徐光傻了,僵在原地。
看见珈蓝玩味的笑,他只觉得自己小命休矣
倒是靳昀东思索着,徐光不能总当个实习医生,出事了要学会自己顶,自己也能轻松几分,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也好。”
什么!
徐光没想到靳昀东同意了珈蓝的请求,小脸皱巴巴的。
一脸苦相。
从病房出来时,珈蓝更是浪得没边给他遥送飞吻,“再见,小医生。”
“看好你哟!”
徐光哭丧着:“靳哥,我不要伺候他啊!”
“这这这可是星际头头,我怕我小命不保。”
“不会的。”靳昀东拍肩,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实习医生了,要学会照顾病人。”
“加油!实习生!”
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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