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念年当场表示了自己谁也没叫，但祁凝还是把她口中的那位“姐姐”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如果不是对苏念年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她怎么会在回忆时，表情中带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眷恋？
住院期间，祁凝动用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去调查苏念年的过去，却仍旧一无所获。
调查结果显示，苏念年是独生女，没有堂表亲，更没有亲近到能够让她称呼为“姐姐”的朋友。
越是查不到，祁凝越是焦躁。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苏念年念念不忘。
“祁凝，你看。”
“嗯？”祁凝拨开纷乱的思绪，冲苏念年展开笑容，“怎么了？”
她们现在刚和律师交流完，正在坐出租车回受警方监管的酒店的路上，这几天她们基本处理完了有关那名越狱犯的事情，对方这次要面临的结局是死刑，不会再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这不是祁凝一开始为他设计的结局，但或许比那个结果更好。
苏念年把手机递到祁凝的面前，假装很随意地说道：“我名下有五套房子，你看一下有你喜欢的吗。”
祁凝一愣：“……年年？”
“你的家被那个人破坏了，在修复好之前，先来我这里住吧。”说话间，苏念年的头越埋越低，显然是怕被拒绝。
祁凝哑然失笑，看来她准备好的另一个住所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等了一会没得到回答，苏念年语气低沉了些：“唔……如果你不想和我住一起的话，我把房子的钥匙给你，你可以自己住。”
“那我们还能睡一起吗？”祁凝贴近苏念年，坏心眼地对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吹了一口气。
“！”受到惊吓，苏念年往后一缩，祁凝却早有准备，用绕在她腰后的手臂搂住了她。
“小心一点。”
苏念年瞪着祁凝，双眼里明明白白都是控诉。
“我错了。”祁凝立刻乖巧道歉。
为了不让苏念年反悔，祁凝在她恼羞成怒前接过了手机，看起显示中的页面。
临山小楼，海边别墅，市中心四合院……
祁凝：“……”她似乎对年年的有钱程度认识还不够。
“怎么了？”见祁凝看了又不说话，苏念年有些小紧张，“都不喜欢吗，那我可以现买……”
她说到一半，下巴就被对面的人用纤细漂亮的手指挑了起来。
祁凝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样子为她添了几分媚色，“小富婆，以后姐姐全靠你来养了，好不好。”
说完，她还用指尖暧昧地摩挲了一下苏念年的下颌。
苏念年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傻傻地与祁凝对视，直到祁凝作势要亲上来，她才猛地回神。
“你、你……”和祁凝拉开距离后，苏念年憋了半天，才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苏念年就扭过头去不看她，却忘了藏好自己泛红的耳朵尖尖。
祁凝还想看看苏念年更多的表情，便又凑近了些调笑她，“真的吗？年年对我这么好，看来以后我可以过上不用上班的家里蹲生活了。”
听到她这句话，苏念年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这么多天没去上班，会不会被诊所辞退？”
祁凝没多想，就回答道：“心理诊所平时没多少患者，不需要我一直在，而且……我就是诊所的老板，不会有人来辞退我的。”
苏念年顿了一会儿，开口：“心理诊所？你是心理医生？”
“我之前没说过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苏念年慢慢抬起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摸我的手。”
祁凝眨了眨眼。
“然后说自己是医生……还要约我做单独的检查……”说着说着，苏念年的面色变沉，语气也逐渐向咬牙切齿发展。
一想到自己当初傻乎乎地把祁凝当成了普通医生，任由她以检查为名义动手动脚，苏念年就觉得无比羞耻。
听苏念年翻起这段旧账，祁凝跟着想起了自己做过什么，身体不由紧绷起来：不好，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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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
“年年——”
厨房内，苏念年正面无表情地剁着饺子馅，厨房外，祁凝正可怜兮兮地喊着她，脚边还蹲着一只统统。
见苏念年始终不理自己，祁凝小步挪进了厨房，“年年，我来帮你吧。”
苏念年一言不发，剁馅的声音却更大了。
祁凝借着身高优势观察了一下苏念年的表情，发现她面颊微鼓，还是一副在生闷气的模样。
只是她的余光总会往祁凝身上飘，就差在脸上写一句“我很好哄，快来哄我”了。
好可爱，祁凝想，她忍住了没去戳戳苏念年的脸，而是转身拿起了一团揉面剩下的边角料。
苏念年的视线偷偷追随着她的动作，就见那个面团在她的手里不断变化，慢慢地向类似小动物的形状靠近。
好灵巧……苏念年有些愣神，一时间无法把注意力从祁凝白皙纤美的手指上移开，对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落在她眼里就像是艺术一样。
几分钟后，祁凝摊开手掌，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递到了苏念年的面前。
面团捏成的小兔子胖嘟嘟的，耳朵长长，尾巴短短，怎么看怎么可爱，看到它，苏念年的眼睛顿时难掩惊喜地亮了起来。
苏念年下意识地就想把小兔子接过去，却没想到祁凝手一收，那只小兔子就被她举到了苏念年的头顶。
苏念年：“！！”
举着小兔子，祁凝表情无辜中带着点委屈，“小兔子说，它惹了一个人生气，要得到原谅之后才肯跟你走。”
“……”苏念年忿忿地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祁凝，不给就不给！
“真的不要吗？”
“不要！”狠狠地拒绝完，苏念年把祁凝推出厨房，“别来捣乱！”
祁凝被赶出了厨房，小兔子却被留在了砧板上。
等看不见祁凝的身影后，苏念年转身捏起那只白乎乎的小兔，小声嘟囔：“丑兔子……”
嘴上这么说，苏念年的动作却很温柔，她端详了小兔子一会，接着找出两粒红豆，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安置在了兔子的脸上。
做完这些，苏念年微红着脸，把几个包了红枣的饺子标上记号，准备一会将它们放进祁凝的碗里。
冬至吃到红枣馅的饺子，新的一年将会吉祥如意。
红眼睛的小兔子坐在一边，乖乖巧巧地见证着这一幕。
靠在门边的祁凝没看见苏念年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力被茶几上响起的手机吸引了：有人在给苏念年打电话。
……还是一个陌生号码。
超有钱又超好哄的年年不要来一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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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偏执医生×别扭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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