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跟你说过,我跟他不会重新在一起,永远不会。”时晚明白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间的一根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为好。
“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你不喜欢我提他,所以刚才我没提。”
萧霖睿没有再说话,可眼眸中的情绪并没有消退下去,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从眼睛到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要怎么做才能将那个人在她脑海里在心尖上彻底抹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见了他?”时晚蹙眉,眸色渐深,她怀疑的目光一下刺痛了他,他撑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打开,将照片打开扔在她面前。
“你不用怀疑我找人跟踪你。”他压抑的嗓音带着愤怒和委屈。
时晚看了眼照片,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但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谁,她将屏幕按灭放到一边,却彻底激怒了身边的人。
“你凭什么质疑我跟踪你,却知道是他找人发来的照片却选择纵容!”她看到照片平静的面容,纵容的态度让他彻底发了疯。
这种恶劣的挑衅,下作的手段,她竟然选择视而不见,包庇他。
“我算什么?时晚,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不去质问他,却来怀疑我!到底凭什么!就因为我忍气吞声,就因为我次次忍让,你们就可以这么羞辱我吗!”
面对他的大发雷霆,时晚只觉得异常疲惫,难以招架。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冷静不了!你纵容他这么伤害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吗?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不是不考虑你的感受,阿睿,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过去的让他过去吧。我会警告他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你。”
她伸手抚上他紧绷的脊背,柔声道:“你还在生病,不要这么激动,先把药吃了,好吗?”
他看着柔和清丽的面容,心却不断发凉,她现在所做的不过是短暂的安抚他,看似高高举起,其实轻轻放下。
他渐渐感受到绝望,再闹她也不会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他在的一侧,他嘲笑自己真傻,竟然想要跟对方在她心中一争高下。
从他知道他们的过往开始,时晚就给了很明确的态度,要么接受,要么分手。
可他不想放手,他放不了手,那他就只能选择忍下这份苦果。
时晚将药拿过来,看到他渐渐平静下来,肯配合她接过药,松了口气。
他吃了药,空洞的眼神看着对方欲言又止,麻木的心再次泛起丝丝缕缕刺痛,他在她之前开了口,截断了她的话头:“我不分手,绝不。”
时晚也不知道他是脾气上来了,执拗上就是不甘心还是别的什么,但此刻确实不适合再争论下去,除了伤害他,得不到任何结果。
“好,不分手,别胡思乱想,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她替他擦掉眼泪,扶他躺下,自己枕在他手臂上,窝在他身边,单手轻轻拍着他,犹如哄孩子。
身边的人安静下来,侧过身,将她牢牢禁锢进怀里。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顶,原本高烧的人,刚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有些支撑不住,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消散。
时晚是被热醒的,身边的人像火炉般,浑身滚烫。
“阿睿?”她摇摇他,想叫醒他,可萧霖睿眉头紧锁,意识根本清醒不过来,时晚打开灯,他额头都是汗珠,黑色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时晚起身,拿过体温计替他再次量了体温,已经快40度了。
“阿睿,醒醒,我们去医院。”她用力摇晃他,有些急切和害怕,“阿睿。”
昏沉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冗长沉闷的睡梦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可他浑身剧痛,头脑发沉,挣扎了很久才醒过来。
“阿睿?”时晚拿毛巾替他擦干头上的汗,自己潦草地换了身衣服,见他醒来,费力地托起他,“把外套穿上,我们去医院。”
萧霖睿吃力的起身,时晚也顾不得替他换衣服,只拿来厚厚的外套将他裹好,以免吹风之后身上的汗意蒸发更加重病情。
“走。”她拉着他的胳膊驾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去地下车库。
萧霖睿强撑着自己往楼下走,不敢真的完全压在她身上,一米八几的高个,对于娇小的她来说很难完全撑住他。
时晚费力将人扶进车里,自己匆匆跑上驾驶座,车子在黑夜中疾驰出去。
她边观察着他的情况,边单手拿过手机打电话。
联络完医院,她将手机放下,握住他垂在一遍的手指:“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嗯。”他看到她此刻焦急担忧的神情,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哪怕身上难受的要命,可只有这一刻,她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她的心神也只集中在他一个人。
到了医院,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医生护士立刻上前,检查,诊断,输液,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终于消停下来。
萧霖睿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终于安稳的睡下去。
时晚坐在病床边,时不时抬头查看输液瓶中还有多少。
看着病床上闭着眼沉睡的人,他呼吸清浅,绵长又规律,脸色苍白,连一向红艳的唇此刻如枯萎的玫瑰花瓣,毫无血色。
他安安静静睡着,手规矩的放在两侧,说不出的乖巧。
时晚拿过棉棒,沾了点水,替他润了润干涸的嘴唇。
看了眼时间,已经6点45了。
她站起身,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再次确认了眼输液瓶中的量,悄悄退出去。
她走下楼,打开车门,从储物盒里拿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自己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
清晨医院的楼下,偶尔有过往的行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这个独自倚在车上抽烟的美丽女人。
一根烟抽完,她将东西扔回车里,想到什么,又去了卫生间用消毒液洗了手,顺道去旁边的早餐店买了点粥,才重新回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依旧如同她离开时那模样在安睡,时晚将粥放在床头,自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耐心等着他输完液。
躁郁的心似乎被尼古丁安抚下,她单手撑着头,静静看着他。
8点不到,她叫来护士拔了针头,烧已经退下去了,但见他睡的正熟,时晚也就没叫醒他。
“你好,麻烦帮我照看一下他,他要是醒了就跟他说我公司有点事,中午来接他。”她跟护士交代道。
护士点点头:“放心吧,时小姐,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时晚点点头,这才离开,回了公司。
萧霖睿从沉睡中醒来,黑瞳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迷茫,他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心里想要的那个身影。
“萧先生,你醒了?”护士推门进来,笑着道,“时小姐走的时候说,她公司有点事,中午再来接你,她买了早餐在床头,你要不要吃一点?”
他撑着坐起身,看到床头柜上的食盒,空落落的心才稍微得到一些慰藉。
护士替他把床摇起来,将粥拿到一边的微波炉中热了一下,才放到移动的床边桌上,推到他面前。
“谢谢。”他拿过勺子,“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8点左右。”护士替他再次测了体温,量了血压,确认一切正常后,对他说道,“注意事项医生跟时小姐交代了,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按护士铃就好。”
萧霖睿点点头,低头喝着粥,看了眼时间,距离她离开已经有2个多小时了。
时晚上午开完会,处理完工作已经快12点了,她匆匆从公司出来,去医院接人。
推开病房门,里面的人正安静地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乖乖等着她来接他。
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过来,温润的俊颜恢复了些血色,看起来没有这么病弱。
“还难受吗?”
他摇摇头,目光落到她眼下淡淡的青黛,心中升起愧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一定一夜没睡,一早还要回公司处理事务。
“没有。”时晚替他将外套拿来给他穿上,“我让管家吩咐厨房熬了点清淡的汤,走吧,回家吃午饭。”
他跟着她往外走,两人出色的容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护士,路人的目光。
回到家,时晚上楼洗漱了下换了身正装,陪他吃了午饭又匆匆回了公司,走前叮嘱他:“别再偷偷洗澡,用毛巾擦一下,别再着凉,听到没有。”
“嗯。”他看她行色匆忙,哪里还敢再给她添麻烦,听话点头。
昨晚的不愉快似乎又被刻意遗忘,一切恢复风平浪静。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萧霖睿一连好几日依旧病恹恹的,咳嗽不断,时晚忙着公司的事,又要应付老爷子的刁难,还得照顾他,忙的分身乏术。
他夜咳厉害,时晚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将冰糖雪梨水递给他,侧头夹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俞倩说道:“最近太忙了,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别呀,阿晚,你也得放松一下不是,更何况就2天一夜,韩家的度假村刚建好,我们给琪轩捧个场呗,你带上萧帅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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