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烈日无差别的炙烤着大地,也肆意侵扰着北街破旧的平房出租屋,哪怕把门窗紧闭窗帘紧扣也遮不住滔天烈浪,更何况此处门窗破败,窗帘……不,更贴切的说,那只是一块破破烂烂的麻布,沾染着不知为何物的污渍,早已渗透、结块,散发着淤泥般的腐味。
房间小的只放得下一张行军床,还是折叠款的,除此之外便是大大小小的海报、歌单,泛着黄、打着卷。
报上的青年相对于几十公里外露天大广告牌上矜贵雍容的男人多了几分青涩稚嫩,明晃晃的“天才”“新星”等□□标语因长期未被清理而蒙上了灰尘。
而始作俑者却躺尸般瘫在窄床上,很热、很闷,他裸着上身穿着四角裤,像每一个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的大叔那样。
从不打理的头发和鬓胡几乎要连在一起肆意生长,糟乱如鸡窝,遮盖住了那张五官分明的脸。
他透过狭小的毛发之间的缝隙,出神的盯着头顶正上方老化的二手风扇。
扇叶老化的很严重,连同房梁都在咯吱咯吱的转,和喧闹的蝉鸣一起,很吵、很闹,却波动不起他心里半分。
——就那样吧。
他想。
他驱动眼珠滚到眼角,扫过满墙张贴的海报,有的已经掉了,他不在意。
只是那上面的青年怎么还是一副熠熠生辉的模样,明明灰尘都积了半米高了。
好像就和那人的名字一样——钟陳熠。
他的偶像,至少曾经是。
他曾狂热的喜爱过他的歌,每一首。
哪怕现在吉他已经断弦,被他亲手摔碎在无人的空地上;
哪怕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开口吐出一个字一句音符。
那些曲调还是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对应的指法,又在猛的锤了一下床板后戛然而止。
房梁似乎抖动的更加剧烈了,连带着风扇嘎吱声更加激烈。
他仰头,一个极小的螺丝钉落在脸旁。
——随之而来的便是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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