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长这么大你哪有离开过妈妈这么久。”
刚回到江家的江云离就被宋月拉到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端的一副慈母的面孔,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宋月就让江云离去楼上休息,没有任何异样。
之后,江云离就在江家舒舒服服地住了两天,期间跑去问宋月什么时候让他回学校,
宋月只说不急。
但是,虽然住的舒服,江云离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
傅宴,程青辞他们发消息过来问,他也只能说过几天就回去。
夜幕降临,晚饭过后,江云离洗完澡原本想要玩一会儿再睡,
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不受控制地沉沉睡了过去。
开门声在不久后响起,昏睡过去的少年被人从床上抱起,
宋月看着抱着人从屋内出来的沈祈安,踌躇地开口:
“沈二少,人你带走了,资金…”
沈祈安看向一旁有着优雅面孔的女人,一边嘴角抬起,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您还真是个好母亲”
“后续的事情处理好,我不希望有什么麻烦出现,资金明天会转到江家公司的账上。”
沈祈安已是不耐烦,说完后就抱着江云离坐上轿车离开。
宋月的指甲深陷进掌心,脸上是被羞辱的愤怒。
若不是急需大量资金,她又怎么会轻易就交出江云离,
一个沈家可不是她最初的心思,她要的是帝都金字塔家族里全部的精英子弟。
她的好儿子江云离,足够有这个资本。
想到沈祈安做的地下生意,宋月不甘地砸碎了手边的花瓶,破裂的瓷片散布在面容狰狞的妇人脚边。
耗费了多年的心血,如今,她也只能祈祷,江云离能多讨些沈祈安的欢心,
这样,江家和宋家就还有机会攀爬上权利的阶梯。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被下药昏迷过去的江云离在男人怀里难受地卷缩起身体,
“唔”
江云离白软的脸颊上泛起红晕,压抑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沈祈安低头看着少年不对劲的样子,眉头皱起,与沈风遥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
“麻烦,娇气。”
沈祈安抬头看向司机,没说什么,司机就已经心领神会地加快了车速。
沈祈安被认到沈家的时候四岁,比沈风遥还要大一岁。
他的母亲在茶庄工作,是个孤儿,人漂亮又温柔,
沈父喜欢茶,总往茶庄跑,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相知相爱了。
为了保护沈祈安的母亲,二人相爱的事并不为外人所知。
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以及不见天日的爱情带来的压力,终于在沈父传出要接受家族联姻时爆发,
身在大家族中,个人的一切都要为了家族发展让步,沈父没有能力对抗沈老爷子,
二人从此分道扬镳,即使还深爱着对方。
那时,沈祈安的母亲已经怀孕了。她还并不知道。
沈家老爷子早就知晓了二人的恋情,为了让联姻顺利进行,为了沈家家族的繁荣昌盛。
他做出了妥协,答应几乎是以命相求的沈父,不会对沈祈安的母亲动手,放她自由。
沈祈安的母亲因为情伤和安全,主动选择了离开,独自飘零在异国他乡。
怀孕报告单几乎是她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盛大的婚礼在海边举行,鲜花,香槟,新人在祝福声中拥吻。
隔着不可跨越的距离,沈祈安的母亲正躺在手术台上咬紧牙关,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沾在脸侧,近乎脱力,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她给他起名祈安,祈求他平安长大。
自那之后,沈祈安的母亲独自抚养着孩子,
沈父也逐渐接受了新的感情,不久后,新婚妻子就有了身孕。
日子本该这样继续过下去,直到小时候玩乐调皮的沈风遥无意间翻出了沈父珍藏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他的母亲,年纪尚小的沈风遥拿着照片好奇地询问在家的母亲。
那是沈风遥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往后的每一天,他都在赎罪。
无法接受沈父精神出轨的沈母开始了调查,纸包不住火,曾经的一切浮现在水面,
包括那个在异国他乡出生的孩子,摆在眼前的真相让她近于心碎。
婚后的恩爱曾让她以为,就算是商业联姻的错误方式,上天眷顾,仍然让她遇到了正确的人。
如今看来,竟然都是笑话。
他吻着自己的时候在想着谁,如果不曾相爱,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会在意,
可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又转头打碎…
她和那个女人并不相似啊!她何其无辜!那个女人又何其无辜!
争吵,无尽的争吵,从沈母那得知沈祈安母亲下落和那个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的沈父,
竟然毅然决然地要离婚,不顾两家结合的一切,要接沈祈安的母亲和孩子回来。
后来的一切都如沈家的传闻中一样,只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是,
沈老爷子在沈母的家族出事时,也推波助澜了一番,
将沈家从麻烦中拉了出来,加速了沈母家族的崩塌。
因为无用的棋子和沈祈安的缘故,沈老爷子纵容了沈父的作为。
沈祈安和她的母亲成功被沈父接了回来,只是,沈祈安的母亲并不快乐。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她只觉得陌生。
命运是多么的可笑,事情在错误的时间被纠正,只会造就悲剧。
她心中有对过去的怀念,对沈母的愧疚,对命运的憎恨。但,再也没有了爱。
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红色的液体汇聚成蜿蜒的河流,
载着她去往了曾经向往过的美好。
沈祈安是第一个发现她去世的人,那天的沈宅彻夜通明。
沈祈安站在浴室门外嚎啕大哭,许多的人,进进出出,
沈家的保姆把他抱走安慰,却被沈老爷子赶走,
乌木拐杖立在他单薄瘦小的身躯面前,苍老无情的声音清晰地落入了他的耳中:
“沈家的继承人,没有资格在外人面前流泪。”
那是他最后一次哭,之后的时间也没有给他哭的机会。
沈老爷子不在乎谁做继承人,他只要沈家的荣华不减,对于沈风遥和沈祈安互相厮杀视而不见。
沈家有一半的生意在暗处,因为不放心,还一直由沈老爷子自己打理着。
变得时常疯癫的沈父已经不具备沈家继承人的资格了,所以,
在沈风遥和沈祈安罕见地联手把沈父“请”进沈家疗养院时,沈老爷子并未阻止。
这么多年过去了,沈风遥和沈祈安也如沈老爷子期望的那样,
是沈家历史上最出色的孩子,托举着沈家获得了更多的荣光。
只是一山不容二虎,对彼此强烈的恨意让他们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这无疑给沈家带来强烈的动荡,但是,沈老爷子有心阻止,权利却早就被架空,
等待他的,只不过是宣判的时间。
黑色轿车飞快地驶入机场停车场,私人飞机上,医生正在给江云离诊断病情,
本来就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少年这会儿卷缩在床上,碎发被汗水打湿,微贴在额前,
没有一丝瑕疵的光洁皮肤附上浅浅的红晕,本来就鲜艳的唇被烧的愈发艳丽,
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怜惜的样子。
“是致昏药物用量太多,他的身体比正常人要虚弱很多,药性太强,他现在正在发高烧。”
“他的情况没办法打针快速退烧,身体承受不住,我给他开些药,一会让他吃下去。”
听完医生的诊断,沈祈安更觉得自己买了个麻烦回来。
常年游走在黑色产业中的沈祈安从来不屑于弱小的事物,他厌恶它们,
就像厌恶曾经那个弱小无能的自己。
沈祈安除了回沈家,一直在国外呆着。
一个星期前,他刚处理完与国外黑手党之间的矛盾,有个胆大的下属见他枕边无人,竟然想着以此邀功,给他出主意找人。
那个下属有亲戚子女在帝亚斯上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江云离特殊生的消息和照片。
巴巴地给沈祈安献上去。
沈祈安原本是要给这个下属点颜色看看,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可是看见江云离照片后,沈祈安突然觉得有一个床伴也不错,人干净,也能满足**。
于是,沈祈安就动了点手脚,让江家的资金链断链,给江家去了消息,
表示愿意帮助江家补全资金链,只要把江云离给他。
令他没想到的是,宋月竟然一开始不愿意松口。
但是,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宋月那边就又变了想法,甚至很是急切。
医生开完药就离开带上了门,沈祈安把药充好后,一时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床上躺着的又是个娇气的。
沈祈安试着把人半搂在怀里喂药,但是怀中的人并不安分。
明明烧的这样难受,药送到嘴边,鼻子一闻见,就抿着嘴不愿意张开。
来回试了几次都失败后,沈祈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把江云离的脑袋调整位置偏着靠在胸前颈侧,左手虎口卡着少年的下巴,
大拇指按住柔软的下唇,指尖的上半部分磨了磨江云离的牙尖,然后支撑着撬开,
右手快速地喂进去一勺药。
因为喂药的动作太快了,江云离喝进去后就咳嗽了起来,震的沈祈安胸腔发麻。
但是药必须喝,沈祈安只能继续喂,再次尝试的时候,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用意,
在沈祈安的拇指再次伸进口内要翘起江云离牙关的时候,江云离微微用力,
有点尖的小侧牙就咬住了沈祈安的拇指,使指肉微微凹陷下去。
沈祈安再一次头疼,跟生病又娇气的人没有道理可讲,
他只能附在江云离耳边,试着轻声哄到:
“我慢慢地喂,可以吗,小少爷。”
江云离生病难受极了,很没有安全感,听见有人哄自己,不自觉得放松了下来。
沈祈安见状抓紧继续喂药,等到一碗药喂完,他的后背竟然都出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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