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歪头“嘶”了声,作势有点为难,不过眼里都是兴奋的光,“话说四个人我还没试过呢。”
段怀景感到一阵反胃,他打断道:“我们婚约结束了。”
谢铭像是没听清,顿在那,“什么?”
段怀景抬眼和他对视,眼里是对谢铭的淡漠和周边环境的嫌弃,“我说,婚约解除了。”
谢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人不是骗他的后立马起身,连美女的嗔怒都不管,一步步走到段怀景面前,脸色阴沉,“婚约解除?”
谢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环顾四周大喊,“要解除也是我先提出来吧,你今天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个?别开玩笑了,我见惯了欲擒故纵的把戏,你的这招对我来说不管用。”
段怀景扭头就想走,“随你怎么想。”
谢铭舔了下后槽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跟我解除是为了跟我哥在一起吧?”
谢铭想到他哥以前说过的话和对待段怀景的反应,没有一个人能在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只有段怀景应有尽有。
他越想越觉着如此,“你说我有病,你该不会以为我哥是什么正常人吧?”
“我告诉你吧,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小时候我跟他喜欢同一条狗,他见不得那条狗跟我走得近,直接那条狗做成了标本。”谢铭还突然补了句,“哦,那标本现在还在他房间放着的,你说一个天天对尸体睡觉的人你觉着有多正常。”
谢铭是明着发疯,而谢允是从小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各个条条框框道德感等等把他束缚住,情感不断被压抑之后反噬更狠。
谢允的极端占有欲和控制欲就是最明显的表现。
段怀景背对着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几秒后他说:“你想多了。”
谢铭也不恼,耸了耸肩,“我想没想多你心里清楚,我比我哥是更好的结婚对象你也清楚。”
周边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恨铁不成钢看着段怀景,仿佛和谢二少有个婚约是多让人梦寐以求的事。
段怀景懒得跟他说,反正他话带到了,“谢老夫人也答应了,并签了合同,你爱信不信。”
谢铭眯起眼看他,先前没注意,现在再看,段怀景的性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不都是畏畏缩缩话也不敢说吗?
这么烈的性格才有趣,增加了几分征服欲,再和这脸搭配起来,真带劲。
他第一次有点后悔解除婚约了。
“来人把他给我摁住。”谢铭眼里带着诡异的光彩。
段怀景直觉不妙,但在他想跑的瞬间被人逮住,摁坐在沙发上。
谢铭挽起袖子,步步朝他走来,“婚约的事不急,我可以再去求求奶奶,我知道的,你就是一时上头,对吗?”
段怀景偏不顺他意,他尽管被很多人摁着依旧不屈服般抬起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已经解除了。”
他不想再去伪装自己了,想做什么就去做,等到今天过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铭心里暴虐因子迸发,他抄起旁边的酒瓶晃了几下,用牙齿起开盖子,泡沫顺着手留下,谢铭一手钳住段怀景的嘴巴,边往他嘴里倒酒。
段怀景被呛得剧烈挣扎,酒一大半都洒近衣衫里消失不见,紧紧贴着肌肤的衣服,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他像是被摁在案板上的鱼,艰难抬起头在视线模糊下看着眼前这个人。
谢铭耀武扬威。
他狼狈不堪。
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仗着权势欺压人,归根基地谁让他没有靠山没有底气,好像他就该被这样对待一样。
都这么惨了段怀景还有点庆幸,好在结婚前脱离了,不然等到结婚后谢铭就算把他杀了感觉都有办法判定成正当防卫。
权势钱财,好像拥有了这些就拥有了绝对权。
谢铭一脚把桌子上的酒全扫在地上,手里拿着倒完的啤酒瓶放在唇下,勾了下唇对所有人大喊:“我谢铭,还非他不娶了。”
手指指着之处,是段怀景所在的地方。
周边响起爆炸般的欢呼声。
谢铭得意朝段怀景一笑,像是笑他的不自量力。
就在这时,周遭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大家谁也看不清是谁。
“什么情况?”
“断电了?”
电断了,但音乐还在诡异的继续,大家权当黑暗也是种乐趣,依旧嗨起来。
段怀景在突然变黑暗的那一秒心停了一拍,随后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费力挣脱开摁着他的人,爬在地上摸到一个酒瓶后,他学着谢铭刚才的样子,抄起酒瓶,找到谢铭方位后就往人头上砸去。
他才不要退一步继续忍,他就要以牙还牙。
自卑懦弱是表象,找准机会就心狠手辣才是他的最佳形容词。
谢铭被打的抱头鼠窜,段怀景手里攥着酒瓶追着他,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血……全是血!”
“手电筒!快打开手电筒!”
大家还沉浸在娱乐中,有了黑暗中层保护罩,他们可以随便勾搭想勾搭的人,玩各种想玩的情趣,没人发现谢铭的不对劲。
一分钟后,谢铭蜷缩倒在地上,身上背部全是血,有人不小心踩到他,谢铭闷哼一声,在音乐夏很快被淹没,那人觉着触感不对才打开手电筒。
这一开,整个人被吓在原地。
一个手电筒亮起来周边都开始亮,段怀景站在暗处静静看着,手里的酒瓶还往下滴着血。
他随手扔到一边,垂眸擦干净手指。
他精神亢奋,手指还在颤栗,手指尖都是麻的,刚才出气的爽感还没消失。
他想:真是跟“眼睛”待久了,做事都有了相同点。
一个开车撞人,一个抄酒瓶揍人。
那边的手电筒纷纷亮起,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这里。
就在段怀景想走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住手腕拖进了最近一间房。
被发现了?
段怀景心一跳,不对,刚才那么黑没人看得到他,这人是谁?
他扑腾着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抓着对方胳膊一点点往上爬,越发确定这个人就是“眼睛”。
一瞬间他放下紧绷的神经。
“猜出我是谁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听不出本来的样子。
段怀景没回答,反问:“电是你断的?”
“眼睛”从房间里抽出几张纸,很认真地把他手上的灰和别人的血迹擦干净,“是。”
段怀景觉着他来的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并且这个电怎么都像是为了让他出气而刻意为之。
他猛地抽出手,“你监视我?”
“眼睛”很坦荡,“是。”
段怀景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觉着应该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类,但面前这个人是精神不正常“眼睛”,这么做倒好像也正常。
段怀景憋半天憋出一句,“解了。”
“眼睛”重新捞起他的手,低头认真擦着,“不可能。”
段怀景:“?”
他能感受到被注视的感觉,“眼睛”凑近他的脸,二人鼻尖相抵,轻轻磨蹭地说:“不这样我会跟很没安全感。”
段怀景越想越不对:“那我刚才被灌酒,你不早帮我?”
“眼睛”很有耐心:“是我来晚了。”
对方俯身亲在他的唇角上,他能感受到面具的冰冷。
“眼睛”说:“下次不会了。”
—
楼上最顶尖的包厢里跪着四五个人。
谢铭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没人敢送他去医院,因为背对着他们人比阎王还可怕。
前十几分钟摁着段怀景灌酒的其中一个人跪在地上,抖如糠筛。
“谢总,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都是听命令办事的啊!”
谢允眸底是深不见底的黑,他手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但周遭围绕的低气压都在诉说他心情不好。
“疼吗?”谢允看着远处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跪在地上的几人以为是跟他们说的,纷纷“疼”“不疼”的冒出来。
谢允背对着他们轻笑一声,手间的烟灰一时没抽积攒有些长。
他是想到了段怀景身上看不见的伤,这些年各种镣铐桎梏着他,让他寸步难行受尽委屈,他本人没说过一声疼,因为这种疼只会加倍伤在在意他的人身上。
尤其今天在看到段怀景抄起酒瓶揍人的时候,他整个心都是揪在一起的疼。
这是积压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抒发口,可是他承受的又何止这一点。
烟在燃烧着,谢允垂眸看了一眼,随手指过跪着的一个人,“过来。”
那人脸上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哀嚎着跪着到他旁边。
谢允声音很淡,带着很强的命令感,“张嘴。”
那人颤颤巍巍张开嘴,随后就见谢允把烟灰弹到了他嘴里,用他的舌尖灭掉了整根烟。
那人如濒死的鱼扑腾,他口齿不清地求谢允放过他,因为他从谢允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那种情绪在他越发冷静的脸上显得很割裂,但就是这种情绪,让人不寒而栗。
“他也求过你们,你们放过他了吗?”
那人哭得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嘴里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谢允嫌弃地把人踢到一边,抓起一旁的小刀在手间转,冷冽的刀光闪在眼底,澄亮的刀刃上倒映着谢允猩红的眼眸,像是走火入魔的邪修。
他在另外一个人身前蹲下。
这个人惧怕地往后撤,但于事无补。
谢允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魔,他盯着一个人久了像是在看死物,让人不仅怀疑这样的眸光要如何才能变得炽热。
他眼也没眨,手起刀落在这人手上砍下几根手指头。
鲜红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像极了幽魔。
那双白皙的、掌管公司大小事都手此刻也染上血红。
又走到另外一个身边,做了同样的事。
一个……两个……三个……
这些人做事都时候是仗势欺人,但人外有人,遇到势力更强的只能自认倒霉。
谢允走到还在昏睡的谢铭身边,没有卸他的手指是因为还有几份重要合同需要他的指纹,但谢允也没有放过他。
他废掉了谢铭两条腿,让对方后半辈子只能靠轮椅活动,还冻结了他卡里大部分的钱,用了点不入流手段让谢铭几年内都回不来这座城市。
在其他几人惊恐的目光中,丝毫不在意地幽幽开口,“等他醒了,告诉他是我做的。”
做完一切后他扔掉水果刀将自己冲洗干净 伪装好后才回到有段怀景的房间。
临进门前还反复确实没有血迹了才放心。
他的段怀景不喜欢那些味道。
他也不想带着别人味道去碰他。
门打开后,段怀景看到全胳膊全腿的他还有点意外,随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他们竟然没把你打死?”
“眼睛”挤进门内,“你很失望?”
段怀景实话实说,“他们其中一个人是谢氏集团掌权人的弟弟,你猜你后面会不会有好果子吃。”
“眼睛”挑眉:“你在担心我?”
段怀景讥笑,“担心你怎么还不去死吗?”
阴魂不散的。
“眼睛”被诅咒了也不在意,“要死也是在宝宝身上爽死的。”
“眼睛”的话里不加掩饰的痴迷和狂热,听得段怀景浑身觉着黏糊糊的,好像被巨大粗蛇缠绕住,呼吸不得。
“眼睛”步步紧逼他走到沙发处,段怀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前者把偷埋在段怀景颈间,深深嗅着独属于他的气味。
闻着闻着就变了味,开始乱舔乱啃。
比起以前那些,今天的多了几分急躁,像是迫切的证明着什么。
段怀景被迫仰头承受。
“眼睛”都手指放在段怀景搅弄着,夹着对方舌头让他只能舔手指,津液顺着唇滴落下来。
屋内除了二人的喘息就是啧啧水声,暧昧旖旎。
就在二人都呼吸不稳,“眼睛”想再进一步的时候,段怀景手机上十二点闹钟响了。
“眼睛”有些被打扰的不悦,他正要越过段怀景去关掉闹钟的时候,被后者一把推开。
段怀景简单整理了下自己,如果忽略他眼底的情动泪水确实是个冷静的人,他对“眼睛”说:“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我把那些钱也都在下午还给你了。”
冷静到像一面锋利的刀具划破二人刚才相融的心,血淋淋的掏开放在“眼睛”面前。
仿佛他只是逢场作戏,是“眼睛”入戏太深。
时间一到就离开,这也是他们合同内容的一部分。
“眼睛”久久没说话。
段怀景起身时路过他旁边,丢下一句“两清了”。
错身的瞬间,忽然被人抓住手腕。
那力道大的仿佛能把他手拧断。
段怀景不耐烦回头,看到“眼睛”还是背着他的姿势,“你想……”
话还没说完,一整个天旋地转,他被拽到了“眼睛”身边。
他重新倒在沙发上,脸上是因疼痛而呲牙咧嘴,“眼睛”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他所做的一切,直愣愣看着他。
段怀景忽然说不出一句话,他从“眼睛”的眼里看到了被禁锢的毒蛇即将破开牢笼,届时的危险程度不可估量。
“什么叫两清了?”
“你想我死是不是?”
“嗯?你是不是想我死?”
“宝宝……那我去死好不好?”
声音低哑带着怒吼,用极端的语气说着挽留的话。
段怀景从“眼睛”眼底看到了盘亘的毒蛇挣脱牢笼,彻底被释放了出来。
现实遇到这种的赶紧跑!
不过有个很好磕的点就是,小段的爱人方法是从允哥那里学来的,他们爱人的方式如出一辙,换个人可能受不了,但对于他俩来却很有安全感,这是爱的最佳证明。
“爱我就为我去死。”“爱我就陪我一起死。”
还要一点想问问宝宝们,谢铭被打的那段总感觉怪怪的,一面觉着三两句话写个下场太轻了,一面又想着不能下手太重,毕竟后面逃跑后的内容还需要他出场。宝宝们有没有啥好的意见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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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我去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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