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原手掌虚握着,一旦隔间里有什么异常,他就会立刻掏出在系统商场兑换的束缚道具。
非play道具,而是正儿八经的强力束缚道具。
“吱吱,你怎么了?吱吱你应我一声好不好?”霁原轻叩着门。
“江知柏,你理一理我。”
可厕所隔间的门紧锁着,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那种什么东西在震动的声音更加强烈了,霁原已经能够确定这声响不是自己的幻听。
一门之隔的距离,霁原在门外焦急不已,江知柏在门内狼狈不堪。
自从考上Z国最好的大学后,江知柏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狼狈的时刻。
他额前的头发因为刚才冷水扑脸还湿着,时不时有水珠从发梢坠落。衣袖被他挽到结实的小臂之上,露在外面的小臂青筋暴起,看上去狰狞且透露着诡异。他的眼睛泛着红,细密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
江知柏一只脚踩在马桶上,用手抵住面前的墙壁。
他现在陷入了一种无法细说的混乱中,绚烂怪诞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盘旋,眼前一时漆黑一时明亮。
看不见的细网将他团团网住。江知柏被困在狭窄的厕所单间中,看不见也意识到不到自己的背后有什么柔软但锋利万分的东西长了出来。
那长出来的古怪物件或许尚且可以被称之为骨刺,惨白色的骨体上还攀附着丝丝许是血肉的暗红痕迹,整个画面显得惊悚,却又泄露出些许怪诞的美感。
在那诡异的几根骨刺之中,似乎有一层轻薄如纱般的物质,“轻纱”之上,亮橙色与黑色交织组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纹路。有点像是黑脉金斑蝶的翅膀,可却比之叫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惧。力与美的结合带来全新的冲击。
但这一切江知柏都看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的背后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异变,只是隐隐感知到背脊的存在感拉长了。有什么暴露在躯体之外的东西和他链接在了一起成为一个整体。
这样的感知让他快要发狂。
人类的基因里写着对危险的恐惧,自保机制也会在命悬一线时被紧急激发。
江知柏的意识混沌,他的潜意识里叫嚣着危险,可□□却被寄生无法动弹片刻。
他深陷在蝴蝶的陷阱里,一层一层往下坠落,直到彻底沦陷消失。
在蝴蝶的翅膀彻底绽放展开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穿透阴霾直击他的灵魂。
“江知柏——”
“知知——”
在混乱与失序中,他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
失去的体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江知柏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被昆虫分泌的粘液粘住,强行睁开让他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但是江知柏咬着牙,拼尽了全力。
‘我还不能出事……’
‘我们还没有结婚,原原还在乖乖地等我,我不能丢下他。’
‘我还没有告诉他今年的年假很长,我们可以好好玩很长一段时间。’
‘不可以——’
‘我还没有听见原原对他说他愿意……’
江知柏手握成拳,重重砸在了墙壁上。
他的手被撞出大块的血迹,可江知柏的拳头却越握越紧,甚至连修剪得恰好的指甲都深深嵌进了掌心里。
“江知柏——”
原原还在叫他,声音听起来像是带着细细的哭腔。
他一定让他感到害怕了。
江知柏又做错事了。
自厌的情绪席卷着他,让他重新有了下坠的错觉。
这种下坠的感觉疯狂拉扯着他,从□□到灵魂都沉重极了。
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江知柏反复捶打着墙壁,即使血肉模糊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趋势。
可手上的疼痛远不及脑海中爆炸般的痛感,江知柏整个人被分裂成两半,一半陷落在痛苦中无法自拔,一半自厌自责着伤害了霁原。
‘原原……’
“江知柏!”
‘原原……’
“江知柏!”
江知柏反复重复着霁原的名字,似乎这是什么能够缓解疼痛的咒语。
他在这场躯壳的抢夺战中,暂时获得了微弱的上风,可无孔不入的盗窃者却始终等候着新的时机。
“吱吱,你怎么了?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原…原……”江知柏嘶哑着叫着,但他的声音太弱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听得不真切。
他的喉咙好像也融化在了痛苦之中,发出来的音节破碎不成词句。
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即使暂时这具身体里待着的还是他,但江知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可门外却站着他的爱人。
他深爱的爱人。
绝对不能让霁原看见自己现在这幅丑陋恐怖的模样。
江知柏忍着剧烈的疼痛,思考着如何能挽救目前的局面。
但门外的霁原似乎是耐心耗尽,已经开始撞起了门。
“哐当——”
“哐当——”
厕所隔间的小门并不坚固,霁原多撞几次肯定能成功撞开。
江知柏的慌张更甚,但这种慌张却不是来源于即将被揭露丑态的恐惧,而是对霁原正在用自己的身体撞门这个伤害自己的行为感到恐惧。
他害怕霁原受到伤害。
这种情绪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的在乎,强烈迸发的情绪将江知柏重新拉回人间。
下坠感顷刻消失殆尽。
“不要……”不要伤害自己。
原原,不可以伤害自己——
门外的霁原听见了他的声音,立刻停下了撞门的举动,焦急道:“江知柏,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吱吱,我们一起面对……”
就是他说话的这么短短几秒,江知柏瞬间恢复了原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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