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在床边的沈栀清有几分可怜,万俟晟伸手拽开了沈栀清胸前的衣衫。
沈栀清有反抗,只是这点反抗,在万俟晟这里一旦都不够看,就像是一只软弱的小兔子露出牙齿,还想要咬住他的手背。
他漫不经心的勾开沈栀清的领口,倒不是真的要碰沈栀清,而是逗弄罢了
从脖颈到胸口的冷意让沈栀清轻拧了一下眉,从一旁拉过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万俟晟没有阻止沈栀清,即便沈栀清今年已经十七,但是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爱耍心眼的小孩子。
“陛下,我有点冷了。”
万俟晟居高临下睨着肆无忌惮占着他的龙床,又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沈栀清,面具之下深邃的眼眸眸光缓缓一变,“孤的幕唯就在外面,现在需要将他唤进来吗?”
万俟晟虽是没有再动沈栀清的衣衫,但是他欺压下身子,即便没有碰触到沈栀清,但是一种无形的充满侵略性的压迫感随之落下。
沈栀清茫然的抬眸对上了万俟晟的视线,“陛下,是要教太子殿下房中之事。”
“呵……你倒是很大胆,也不怕死。”
原本是一件很欺辱之意的事情,被沈栀清这么一说,倒像是他在欺负他一样。
万俟晟看了一眼沈栀清被冻得泛红的手指,转身走向外殿。
他翻看着奏折,殿外的雪越下越大。
桌上的奏折看了大半,万俟晟抬起眼眸,霸占着他床的少年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栀清在暖房里睡了多久,万俟幕唯就在殿外跪了多久。
万俟晟召了小太监过来,“送太子回去,他若是不愿意回去,孤便会把沈栀清的尸体送到他的面前。”
他不在意万俟幕唯的死活,死了一个万俟幕唯,还有很多人可以做上这个太子之位。
但是总归要让万俟幕唯知道皇权、父权是不能违逆的。
小太监低头告退,来到殿外,看着衣衫上落满雪花的万俟幕唯,眉头紧皱,觉得有些为难,但还是低头从一侧走到了万俟幕唯的身边3,将万俟晟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万俟幕唯鸦黑的羽睫轻抖了两下,落价上面的雪花渐渐有了消融的迹象,他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眸黑沉,“过了多久了?”
小太监刚要回话,就听万俟幕唯幽幽道:
“若是做那事的话,的确差不多了。”
小太监才明白万俟幕唯话中是何意,他脸色一变,慌张道:“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奴才送您回去吧。”
“不必了。”
万俟幕唯站起身来,跪这么久,身子略微有些失了知觉,但是他腰背依旧停止。
雪花从他身上滚落。
在这宫中长大,他早就知道了不可轻易将自己的信任与真心交出去,可是他唯一动心的一次,他的真心却被无情的践踏了。
若只是杀了沈栀清,这也太便宜了沈栀清,他要沈栀清永远留在他的身边,沈栀清越是想要远离他,他就越要把沈栀清困在他的身边。
…………
沈栀清睡得意识朦胧间,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人将他抱了起来,那人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胸前的肌肉更是紧实坚硬。
他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寒气入体,他这次睡的格外沉,即便是有人在轿子外面窃窃私语,都没有将他吵醒。
“你说,皇帝真的宠幸了沈三少爷吗?”
“三少爷都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出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头发都没有束起,听说,还是皇帝亲自将三少爷送出来的。”
“……”
八卦这些的小太监忽然沉默不语,犹豫了片刻,用冻的泛白的唇瓣道:“……被陛下宠幸,应该是一件及其幸运的事了吧。”
三少爷是男儿身,让他雌伏与其他男子身下,即便那人是皇帝,这也算得上是殊荣吗?
小太监想不明白,但是即便有那么多人畏惧陛下,他们还是会在陛下的面前谄媚讨好,以求高官厚禄。
他听殿前伺候的老太监说,沈国相被陛下所忌惮,沈家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那么,沈三少爷会这么做,也是想要保全家人吗?
…………
轿子落下,被摇晃了一路的沈栀清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倒是更晕了。
还未等到缓一缓,一道冷风吹动垂幔,一只有力的手带着凌冽的寒风将他从轿子里拖拽了出来。
沈栀清一时不察,被拽了一个踉跄,那人却很是用力,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沈栀清步履艰难,直到来到了雪地中,他才停下了脚步。
沈栀清骤然来到这冰天雪地中,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单薄的身子,一抬眸就对上了沈道安夹杂着怒火的眼眸。
“哥哥……”
他的声音因为一道剑鸣而消散在冷风中。
沈道安手中持剑泛着的寒光割裂了飘落的雪花,手背凸显着一道道的青筋,他语气充斥着森然的寒意,“……他碰了你?”
其实这话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沈栀清离开府时衣衫整洁,如今才不过几个时辰过去,沈栀清回来时,发带已然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去,衣领也有些凌乱,眼眸亦略有些迷茫,人亦无精打采,加之先前从宫内传来的消息,如果说万俟晟没有对沈栀清做些什么,他必然是不会相信的。
若不是沈父拦着他,沈道安早就杀进皇宫了,他要取万俟晟的项上人头。
沈栀清是他的弟弟,他看着沈栀清长大,沈栀清这一生本应该平安无忧,远离权势争夺的纷扰……父亲大抵亦是这么想的,所以从来都不让沈栀清接触朝堂上的事情。
可是,如今全然都被毁了,皆是因为万俟晟,亦是因为整个沈家。
如果不是他太无能,如果不是沈家一昧的退让,万俟晟怎么敢对沈栀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想到沈栀清伏在那样的男人身下,沈道安就气自己如此的无能,这一身的武功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杀了万俟晟。”
沈道安的语气无比平淡,就好似这件事情十分平常,面色如霜,眉间落了雪。
沈栀清一下子慌了神,伸手拉住沈道安的手,但是沈道安仍在往前走,没有别的办法,沈栀清一下子抱住了沈道安的手臂。
“哥哥,不要去,我没事的,真的,我没事。”
他当然不能让沈道安去找万俟晟那个“疯子”,他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人”形象,若是沈道安这么一闹,万俟晟保不齐会杀了沈家所有人。
沈栀清越是这么说,沈道安心中越狠,握剑的手就越是用力,当沈栀清贴上他手臂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闭了闭眼眸。
在这一刻,他不想要去在意自己的性命,不想要在意沈家,只想要杀了万俟晟。
可是,他终究不能那么做,无论他成功与否,活下来的万俟晟或者成功继位的皇子都不会放过他,更加不会放过沈栀清。
沈道安艰难开口:“你是为了沈家,才……”
沈栀清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声音闷闷地:“不是,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的确是为了他自己,炮灰嘛,就是要不挺的作死,招惹不能招惹的人,做那些在危险边缘上疯狂试探的事情。
沈栀清以为自己说的足够清楚了,可是这样“委屈巴巴”的话落到沈道安的耳中,他只觉得沈栀清在万俟晟那里受足了委屈。
手中的剑掉落到雪中,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沈栀清下意识看向了地上的剑,下一瞬他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沈道安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从束缚中挣脱出来的情愫。
这抹情愫越是翻滚,越是汹涌,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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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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