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仓皇钻进路边的马车,进到车内便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求道,“有人追我,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车内寂静,半晌无人搭话,云飘飘寻思,难道是个聋哑的?
她双手遮住半边脸,用一只眼睛偷眼去瞧,却看见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端坐在自己面前,只是面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双原本漂亮的眸子透着阴鸷的光。
云飘飘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那双眸子一动不动。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人依旧一言不发。
云飘飘这才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侧旁的凳子上,道,“可惜了,长的这么好看,是个又盲又瞎的。”
嘴上嘟囔完,云飘飘又去看他,自言自语道,“你别怕,我帮你把把脉,说不定我能治好你呢。”
说着往那人身边凑了凑,抓过他的手,认认真真把起了脉。
“给我搜。”
马车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吓得云飘飘一哆嗦。
有人撩开了车帘,车里男子一把拽过云飘飘拥入怀中,冲着窗外的人道,“你是在找死吗?”
那人颤声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那人慌乱地退了下去。
听到一群人脚步凌乱的跑远,云飘飘才松开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扶着凳子灰溜溜地退回到方才的位置上,才又开口说话:
“你这人会说话嘛,怎么还装聋作哑?”
面对云飘飘的嗔怪,车内公子嗤笑道,“装聋作哑,才是长命百岁。像你这种叽叽喳喳的只会惹是生非。”
念在方才出手相救的份上,云飘飘不与他计较,打了个响指,挑了挑眉俏皮笑道,“有道理!云飘飘谢公子相助。也祝公子长命百岁。”
说完从马车上蹦下来,一溜烟地往那群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跑了没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撩开车帘道,“公子,我方才把脉,公子胸中似有郁结,想送公子一句话。”
“什么话?”车内公子戏谑地看着她道。
“要快乐~~因为人生很短,一转眼就老了。”说完,云飘飘灿然一笑,又匆匆跑了。
马车的另一侧,言明吞吞吐吐问道,“殿下,就这么让她走了?”
“方才追她的是什么人?”沈辙在马车内坐正,眸光扫了言明一眼,问道。
言明拱手答道,“田熙的人。”
“兄弟俩一个要杀一个要救,中间还有个骁卫将军要护着,哼,越来越有意思了。”沈辙嗤笑一声,面上却丝毫看不到笑意。
说完,他又道:“派人给我盯着这两个人,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殿下,左不过是为了月牙玉。”言明回道,“咱们的人已经查明,他们二人身上只有月牙佩,没有月牙簪,属下猜测,他们大概都是在找寻那失踪了的月牙簪。”
“还真是老家伙的心思在哪,这群人的心思就在哪啊。”沈辙暗暗嘲弄,慨叹间他突然蹙眉看向言明,道,“不对,那个姓尹的小子对这些事情从来不感兴趣。”
尹宣从醉花楼出来,一眼便看见靠墙坐在石阶上打盹的云飘飘。
云飘飘寻不到云青阳,又担心他折返回来寻不到自己,便寻了舒服的坐处死等他回来。
月光柔柔地洒在云飘飘身上,带着些微微的凉意,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小脸歪在自己的膝盖上,已然睡熟了。
尹宣蹙眉看了顾一剑一眼,道,“她怎么在这儿?你的人呢?”
“姑娘兴许是来找你的?公子,你这算不算是被抓了现行?”顾一剑脸抽了抽,反问道。
尹宣冷眼瞧过去,顾一剑闭嘴。
尹宣快步走向云飘飘,边走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走到云飘飘身边,缓缓俯身,将衣衫轻轻搭在了云飘飘的身上。
随后挨着她身边坐下,顺势揽过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公子,不带姑娘回吗?”顾一剑问道。
尹宣道,“她定是在等云青阳。”
顾一剑叹了口气,道,“公子,我觉得你完了。”
尹宣理了理云飘飘面颊上凌乱的发丝,却被云飘飘扒拉开,口中呓语道,“凉。”
尹宣的手凝滞在空中,待云飘飘又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继续睡着,方才缓缓放在她的肩上。
云青阳回来的时候,看见云飘飘睡着,对尹宣歉意道,“抱歉,我来背她。”
“不用。”尹宣将云飘飘打横抱起,迈步就走,云青阳心神不宁似的攥紧了拳头。
尹宣无视他的神情动作,问道,“追的谁?可有结果?”
“田熙。”云青阳道,“什么也不说,我让他走了。”
“心慈手软,难成大器。”尹宣冷声道。
云青阳并不理会尹宣的讽刺,问道,“你呢,可查到了什么?”
“两伙人。”尹宣瞥了云青阳一眼,道,“没想到你魅力还挺大,刚来这里就被皇城最难缠的两人给盯上了。”
尹宣又瞥了眼云青阳腰间的玉佩,再次提醒道,“趁早把你那玉佩收起来,皇城最忌招摇。”
云青阳立即警觉问道:“我爹娘的死是不是也与这玉有关?”
“好奇害死猫,别整日想东想西的,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尹宣幽幽道。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明月客栈。
云青阳伸手去接云飘飘,道,“你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尹宣却避开他,径直把云飘飘送进了她的客房,放到了床榻上,方才道,“你们安心歇息,我安排了人在内外守着。”
“尹宣。”尹宣在跨出门的一刹那,云青阳突然叫住了他,道,“田熙是杀死我们爹娘的人吗?”
尹宣回头,眸光沉沉道,“明日我送你们回棠梨沟。”
皇宫。凝芳殿 。
沈奕护着云飘飘和云青阳强行离开,沈兰馨回到自己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心中愤恨依旧无处宣泄,在寝殿里又摔又砸。
“你说,沈奕跟那个断袖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带走他?”沈兰馨瞧着跪在地上捡拾物件的宫女秀儿怒气冲冲地问道。
宫女秀儿倒也不惧,边收拾边缓缓劝慰道,“殿下不要气伤了自己,太子殿下是不是断袖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若是太子妃知道便不好了。”
“徐曼?!她还真是个蠢货,大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现在闹得连自己的夫君都转了性了。”
秀儿起身,手扶着沈兰馨坐到榻上,帮她捏腿,道:
“这就是了,殿下既然与太子妃不睦,太子殿下在外面朝秦暮楚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呀。至于是男是女,与殿下您又扯不上什么关系,殿下何必与他计较。”
“可是……”
“我知道,殿下您呀,是气他驳了您的面子,这都是小事情,下次有机会咱再讨回来不就好了,千万不能因此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沈兰馨低头凝视秀儿,她总觉得这个秀儿跟自己的母妃说话越来越像了,“你还真是母妃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说话都一样呢。”
秀儿赶紧跪地叩首,“殿下万不敢这样夸赞奴婢,奴婢哪里得了贵妃娘娘万一。”
提起董贵妃,沈兰馨突然有了底气,道,“哼,我告诉母妃去,让她替我出气。”
“贵妃娘娘最受皇上宠爱,皇上也爱屋及乌地对殿下您疼爱有加,但是殿下,如果这般小事就去烦扰贵妃娘娘和皇上,那以后所求就没那么金贵了。”
秀儿一番话说得沈兰馨软和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道,“就是,我还要求父皇给我赐婚呢。”
说到这里沈兰馨望着秀儿有些愤愤地哀怨道,“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改了断袖的毛病。”
“男人,哪有不爱女色的,只是骁卫将军还没尝过女人的好,才会眷恋男色,日后知道了,便放不下了。”
沈兰馨带着些娇羞地笑了笑,眸光透着志在必得,道,“明日一早你亲戚去趟镇国公府,就说我明日生辰,让他务必来赴我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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