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飘飘回了屋子,尹宣带着顾一剑悄悄出门,策马狂奔,一路向南。
在棠老州那问不出的答案,他一定要在南疆挖出来。
“公子这回真的是男女通吃了?”顾一剑见尹宣一言不发地疾驰,聊骚道。
尹宣冷冷斜睨他一眼,一鞭子抽在顾一剑的马背上道,“吃你个鬼。”顾一剑的马一下子窜出很远去。
可是不多时,顾一剑又慢下来,与他并行,又问道:“姑娘长的是比皇城的公主小姐还好看,只可惜是个乡野丫头,就算是国公爷同意,皇上也会再给你安排个正妻吧?”
尹宣冷哼,道,“我的媳妇必须我自己挑。”
“可是我看四公主是真心喜欢公子你呢。”
尹宣瞥了顾一剑一眼,道,“你不仅是我祖父的眼线,还是沈家的说客吗?”
“公子,公子,我不是。”顾一剑追着疾驰远去的尹宣,在他身后拼命地喊。
尹宣走后,云飘飘也收拾好行李,告诉云青阳说她要出趟远门。
“去哪?”
“南疆。”
“南疆?”
“嗯,我知道那有一座待开采的茶山,我要去开山制茶。”云飘飘跟云青阳说任何她在太极镜里看到的东西,都毫不避讳。因为,她坚信云青阳信她。
“我陪你去。”
“不行不行,我这次去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一年半载。家总得有人守着。”
云青阳听到云飘飘让他守着家,也便不再说什么,只好道,“我等你回来。”
两人正聊着,棠老州扣门进入院子,道,“正好你俩都在,我要出村一趟,不放心你俩,再来交代几句。”
云飘飘和云青阳并排站着,爹娘不在之后,只有棠老州还一如既往地记挂他们,看顾他们,三天两头送些自己种的菜,自己的养的鸡来。
“老州爷爷放心,我已经长大了,都赚了好些银子呢。”云飘飘说着,很傲娇地看了看云青阳,道,“青阳也很厉害呢。”
“老州爷爷去哪?”云青阳清冷眸中含着关切。
“这次我走的有点远——南疆。”
“南疆?!”姐弟俩同时发出惊疑之声。
棠老州也很诧异,望着两人,道,“怎么了?”
云飘飘连连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
“一个故友,很长时间没有讯息了,我走一趟去瞧瞧他。”棠老州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两人听:
“过去那些年,你爹爹在,我走不开,也走不远,现在你爹娘都不在了,我便去看看他。”
两人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点头,嘱咐棠老州路上小心。
云飘飘和云青阳送棠老州到院门外。
转回身云飘飘对云青阳道,“青阳,千万别让老州爷爷知道我也去南疆的事情。”
云青阳低头看着她,并未搭话。
“哎呀,你放心,我带着黑丫,她会保护我的,我也会暗中保护老州爷爷的。”云飘飘挽着云青阳的胳膊,两人边说边走,“我打架虽然不如你,但我会制
药啊,哈哈哈,即使受了伤我也会把自己治好的。”
“不许胡说。”云青阳眉心蹙起,清冷声音中含着心疼,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许受伤。”
“好好好,都听你的。”云青阳总算同意自己去了,云飘飘心下欢喜,不由,“青阳,等我们赚够了钱,就可以替爹娘报仇了。”
云青阳送云飘飘去往南疆,直送出十里地去,云飘飘怕累着弟弟,道,“快回吧,我尽快回来,到了地方,我想办法给你捎信。”
云青阳看着眼前娇弱的云飘飘,很是心疼,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俯身在她耳畔道,“等你回来。”声音竟有些哽咽。
一个多月后,云飘飘抵达南疆边界。
“跟太极镜里的一点也不一样。”云飘飘下了搭乘的马车,付了银子,自己边走边琢磨,“也是了,大越王朝距离普洱茶盛行差着几百年呢。”
南疆地界山脉相连,地广人稀,难得遇到一个露天茶舍,云飘飘赶忙过去歇歇脚,顺便尝一口这里的茶。
“掌柜的,请问这里距离银生城还有多远啊。”云飘飘双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问。
“公子不是南诏人吧?是从大越来的?你要穿这身打扮可进不了银生城。”
云飘飘坐直了身子,很是好奇,“为什么?”
“公子想来不是近处的大越国人,两国边界战争频发,南诏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大越人进入南诏的。”掌柜的倒是个有耐心的。
“做生意也不行吗?”云飘飘没想到一来就当头一棒,不接受越国人,就意味着即便找到了茶山,茶叶也出不了银生城。
掌柜的劝道,“小公子还是别费那神了,免得为了一点银子赔了性命。不值得。”
“好吧,谢谢掌柜的。”云飘飘泄气地又捧起了小脸,这千里迢迢难道白跑了吗?
云飘飘坐在那里,边品茶边琢磨怎么混进城里去,忽然,远远地看见一众人马疾驰而来。
很快,那群黑衣蒙面人来到茶舍,整齐划一地下来马。
云飘飘凝神仔细观瞧,这群人除了领头的公子和他身边紧跟的人,其余全部都是身背双刀,腰间戴着腰牌。
远远瞧着,腰牌的形状与自己捡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上面刻着的字是什么。
云飘飘背过身去,紧紧攥紧了拳头,想起醉花楼追杀自己和青阳的黑衣蒙面人。尹宣不是说田熙被流放了吗?
不对,如果是追杀自己的,方才进来的时候应该逐一检查茶舍的人了。
想到这里,云飘飘稍稍松了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方才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喉咙。
好巧不巧,那群人坐下来,正坐在了云飘飘的身后,云飘飘心道,正好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谁知,竟是一群闷葫芦,几个人只是闷头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有人惊呼道,“公子,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又有人抽刀架在了掌柜的脖子上,“说,为什么给我们公子下毒,是谁指使你的?!”
云飘飘听到有人中毒,条件反射似地起身要去把脉,却被那些死死拦住,喝道,“你做什么?”
云飘飘踮起脚尖看了看被那群人扶着的公子,回头问吓得瑟瑟发抖掌柜的,“掌柜的,你这茶是哪来?”
“我就是做个生意讨口饭吃,哪里敢下什么毒?我没有下毒。”掌柜的哆哆嗦嗦解释。
云飘飘又问,“你这茶可是银生城里的茶?”
“是啊,我在这儿摆茶十几年了,都是城里的茶,也没喝死过人啊。”
几个黑衣人还在疾呼“公子”,束手无策。
“请问这位公子品茶前可是喝了酒?”云飘飘也顾不了那么多,救命要紧,她硬着头皮问道。
一个黑衣人这时才把目光投到云飘飘脸上,“你怎么知道?”眸光却显出惊异。
“掌柜的,把你刷碗的脏水拿来。”云飘飘看掌柜的被架着刀不敢动,急道,“你们要不要救你们公子的命。”
那人松了刀,掌柜的端了盆水来,云飘飘从包裹里拿出皂荚,在水里揉化后,对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你,喂他喝下去。”
黑衣人一副自己看着都想吐的表情,看了看领头儿的,领头儿的似乎也别无他法,只好咬牙点头。
半盆水灌下,黑衣公子哇哇吐了一地,依旧半昏迷。
“再灌。”云飘飘深色凝重。
剩余的半盆水一滴不剩。黑衣公子吐的黄水都出来了。
云飘飘伸出软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腕上,然后长长舒了口气,“无大碍了。”
云飘飘指挥着几个把黑衣公子放平在一个躺椅上,让掌柜的先熬了碗白汤,自己叫了个黑衣人,骑马去找草药。
一个时辰后,云飘飘回来了,借着茶舍的火,熬好了药,端过去让人喂下,自己则坐在那细心观察。
看着看着,手搭在那人的腕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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