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几多时,不知天下是何年。
尹宣带着云飘飘回到辅国公府的时候,距离皇上指定的大婚时日,不足半个月。
这日,云飘飘不知不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东家,东家,有人找。”
是琉璃的声音。
云飘飘道,“琉璃一向稳重的,这么急促一定是有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就说夫人刚醒,让他等着。”尹宣不情愿地冷冷道。
他先帮云飘飘穿好衣服,整理好发髻,自己也从容穿戴整齐,方才牵着云飘飘的手去到了前厅。
前厅正中央,沈辙眸光阴鸷地盯着房门的方向,看到云飘飘的身影,他眸色动了动,并未起身。
云飘飘见是沈辙,拉着尹宣转身就走。
“臭丫头,抢了我的人,竟然还躲起来这么久?”
云飘飘立即反唇相讥,道,“沈辙!你大白天闯进别人家院子,你是不是该先说个明白。”
沈辙起身笑道,“这个院子,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想来就来了。”
云飘飘又转而看向琉璃,道:“琉璃,你现在是自由身,不必怕他,这里是我们的私宅,你不想见他可以赶他走。”
“臭丫头,好大的口气,大越国你第一个有胆说赶我走的人。”
“大越国是姓沈的天下,没错,但你也只是个王爷,不是皇上,将来也不是皇上,就算是皇上,还有千百万的黎民百姓,也不能为所欲为,今日,我就赶你走了,又如何?!”
尹宣勾唇看着自己家媳妇怼沈辙,心中无比畅快,他知道自己媳妇的功力根本用不着自己开口。
“东家。”琉璃见两人你来我往战火越演愈烈,赶忙拦着道,“王爷。”
琉璃起身站在两人中间,眸光流转道:
“之前我是王爷的人,后来东家赎了我的身,让我得以自由,在此教坊传音,但王爷的恩泽没齿难忘。东家,你说过,如果有一日我等的人回来了,你会放我随他去的,不是吗?”
云飘飘问向琉璃,道,“琉璃,你想走我定不拦你,但你要想清楚跟着一个到处拈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人,会有什么好。”
琉璃情意款款,对云飘飘施礼道,“琉璃谢姑娘好意,但王爷是姑娘认定的人。”
云飘飘道,“好,你想走,便走吧。”
沈辙深深看了云飘飘一眼,扛起琉璃便出了辅国公府,迈向自己的王府。
王府里,言明按照沈辙的吩咐将琉璃安排妥当后,到沈辙的书房回话。
“殿下,都安置好了。”
“嗯。”沈辙头也没抬地继续看他的书。
“殿下,你这样,姑娘岂不是会更加误会?”
“误会都一箩筐了,还怕多这一条。”
“殿下,这条不一样,这条关乎到你清白。”
沈辙抬眸笑道,“言明,我的名声她知晓的一清二楚,还怎么清白?”
言明垂下头嘟囔道,“反正如果是我,不会再加一条。”
“出去。”沈辙结束他的耐心,刚说完又道,“回来。”
言明垂手而立,沈辙道,“你给我盯着沈奕,他的鱼饵被尹宣吃了,他不会善摆干休的。”
言明领命而去,沈辙则去了琉璃的院子。
“殿下……”琉璃一改妙音居的端庄模样,碎步上前搂着沈辙的脖颈撒娇。
沈辙看着她的眉眼有些恍惚,眼前浮现着云飘飘脖颈处的梅花印。二话不说,便粗狂地吻了上去。
接连几日,沈辙日日都去找琉璃,惹得众姬妾眼红一片。
“三妹,你之前最得王爷的眼,如今倒是被她全抢了去。”说话的是沈辙后宅的老二,自从侧妃王凌玉死后,她一直期望着沈辙能把她扶到侧妃的位置。
老三接过话,不屑道,“不过是青楼出来的,狐媚功夫了得罢了。”
“就是,王爷再怎么着,连个通房丫头的名分都没给她。”剩余几位姬妾异口同声道。
这些话恰巧落在琉璃身边丫头的耳朵里。
隔日,沈辙便宣布,琉璃成为了王府的侧妃。
这日,极尽缠绵之后,琉璃依偎在沈辙怀里,酸酸道,“殿下可是把我当成她?”
沈辙推开她,穿衣起身道,“做好你该做的,不该问的别问。”
琉璃翻了身,半倚着床道,“殿下既然喜欢她,为何不去说呢?这样苦着自己有何意义。”
沈辙反手抓住琉璃的脖颈道,“你知道什么?!”
琉璃重重摔在床上,吃痛道,“我知道,只要我喜欢的就要去争一争。”
琉璃缓过劲来,起身从背后抱着沈辙道,“殿下,妾身只是不想看你如此对待自己,我会心疼。”
沈辙眸光微缩,心中产生了错觉,他转过身,捧着她的脸道,“你说什么?”
琉璃见沈辙软了下来,胆子更大了几分,道,“一辈子很长,谁能陪谁走多远还不定呢,再说,姑娘年龄尚小,心性未必就定了,所以,殿下若是真心喜欢,大可以一试。”
“怎么试?”沈辙无奈道,“她每次见到我,都像一只刺猬。”
“是人都有弱点,难道王爷没有发现,姑娘很是爱财?”
沈辙想起第一次云飘飘救自己后,说的那句话就是,不收银子了。又想起茶坊掌柜的说云飘飘几次三番都是要谈赚钱的事儿。
也许琉璃说的是对的,自己只是一心想要靠近她,却适得其反,看来如今要换种方式了,自己这些年的经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沈辙匆匆赶到辅国公府的时候,云飘飘不在府上,府上人说一大早就与大将军出门了。
沈辙坚持要等,小丫头便将他带到了一个偏殿坐着休息。
这个偏殿是尹宣归来之后,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起来,云飘飘今日才让人赶着收拾出来的。
沈辙看着墙上挂着的各式古琴,不知不觉就转到了里间。
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入得眼来,“云飘飘?”沈辙下意识道,“不对。”
走进几步,沈辙观瞧那副画的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至少有十个年头以上了。
正巧小丫头进来送茶,沈辙问道,“这幅画是?”
“这间屋子是今日新打扫出来的,奴婢还真没注意到这儿有一幅画。”
沈辙取下画像卷起拿在手里,道,“这幅画送我了。”
“这个得少夫人同意才可以。”
沈辙不理会她,甩下一句“不同意让她找我”便匆匆离开了。
沈辙拿着画像匆匆入宫,去寻了年公公。
“年公公,可识得此人?”
年公公惯笑着道,“王爷哪得的这丹青?”
“辅国公府。”沈辙并不瞒他。
年公公凑近些道:“王爷可是代尹将军家的少夫人问的?”
“公公何意?”
“想必王爷也是瞧着两人一模一样才来问的吧。”
“请公公告知。”沈辙难得对人恭敬客气。
“陈年旧事,老奴只告诉王爷一句话——王爷为自己的前程计,宁家的人最好不要碰。”
沈辙紧紧抓住年公公的手臂,道,“你是说——那丫头是宁家后人?”
年公公凑近他道,“那可是咱们皇上最忌讳的,王爷且小心。”
那一瞬,沈辙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龙椅上的那位揪着个月牙玉不放,原来是放心不下,怕他们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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