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五味杂陈。
岳成幸可以明晃晃的跟他说,要让他当替身。
却要美名其曰提出扮演角色这么荒谬的说话。
但更多的是心酸。
两个都是他,外貌不同,里子都相同的他。
岳成幸就算有苗头猜到他重生,恐怕不是他本人点头承认,岳成幸也确认不了。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就算自己没有重生,换另外一个性格相似,举止相似的人接近岳成幸,他也会把这个人当成替身……也会逐渐上心?
也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还穿着病号服给人送饭!
好啊,好啊,这个岳成幸!
季余陶想来想去,气愤得脸色青一下白一下。
“我才醒,岳先生想把我气晕过去吗?”
岳成幸回答迅速:“不是。”
季余陶别过脸。
“一个月。”
季余陶又看向他。
岳成幸说:“只用扮演一个月。当初答应你不会给宋录水beta药剂的权限我也能做到。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在一个月之内,扮演季余陶。”
季余陶戏谑加讽刺道:“岳先生不会因为太过思念他,把只有像他一点点的人都要拉来当替身吧。”
岳成幸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样子明显不高兴。
任何人都做不了季余陶的替身。
如果不是必要,岳成幸根本不会说出让别人来当季余陶的话。
他一生气,身上冰冷的气息又来了。
季余陶扑捉到他的气愤,非但不怕,反而自身憋着的那口气更加蹭蹭的涨:“如果岳先生非要按照约定,那我回答你的那几个问题,岳先生早应该做到承诺,不把beta药剂的权限给宋录水,而不是又跟我提要求。”
说来说去,季余陶鼻子酸涩不已。他觉得岳成幸提出的要求,就是为了私心。
什么beta药剂,分明是岳成幸既要又要。
想要人,也想要物。
人是死了,就让另外一个人当替身。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岳成幸黑黝黝的眼睛里发沉,火气看来是忍了又忍,最后才没有发作。
两个都没开口说话,正当季余陶以为这件事彻底不欢而散的时候,岳成幸抓住他的手说:“害你差点没命是我的责任,但这件事你必须答应。”
世界上居然有人强行迫使别人当替身!
季余陶不高兴道:“我不愿意!”
岳成幸将他的手按身后的枕头,高大的身影遮住光线。企图挣开岳成幸的手,奈何力气有所差距。
“岳成幸!”压迫感黑压压的挡在面前,本来扭过头不愿意对视,这下真是迫不得已与岳成幸对视。
岳成幸无疑是好看的,黑色的眼睛沉甸甸的,没任何表情,但季余陶能读懂他压抑在心弘的怒火。
“我说的有错么,你想让我回答关于季余陶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让我当替身……”季余陶冷笑一声,“那根本不可能!”
他起得发抖。
眼前的人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副死咬牙也不松口的倔强,岳成幸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失望像僵化跟破旧的机械,始终一动不能动。
季余陶一点点见岳成幸脸色实在难看下来,突突地冒出另外一个想法。
不对啊,至始至终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在岳成幸那里的药剂权限抢回来。
如今挖掘出一个虎视眈眈的宋录水,那证明药剂权限岂不是有更多人觊觎?
还没干掉岳成幸,却要让其他人抢了。
怎么想都很不划算好吧!
季余陶一改几分钟之前严厉拒绝,一只伸手向上揽住岳成幸,一只手摩挲反扣岳成幸,眨眨眼:“如果是岳先生真心想让我扮演,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我这人,有点贪心。”
岳成幸捏住他乱动的手,对上季余陶笑意盈盈的脸,沉声问:“你要什么?”
季余陶道:“既然你有求于我,我不要一半的权限,那实在对不起我扮演季余陶这项艰巨的任务。”
岳成幸提出这个要求,能说是千载难逢,可以说是明目张胆抢回权限的好机会了。
扮演自己有什么难的,本色出演,季余陶相信自己手到擒来。
岳成幸反而不说话,紧紧地盯着季余陶,在考虑他提的要求。
季余陶借手上的力,再凑近一些,直到两人鼻尖要对准鼻尖,才停下:“我等岳先生的通知。”
说来真的很奇怪,季余陶第一天醒来全身都在疼,第二天跟没发生过车祸一样,胃口大开,活蹦乱跳。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季余陶胡思乱想,拉着医生问了好久,医生表示检查下来全是正常的指标,让季余陶不要太过于担心。
相比于季余陶,岳成幸才返回病房半路晕倒,医生就急匆匆的跑去抢救。
秘书来跟季余陶说的时候,季余陶惊讶得合不拢嘴。
昨天岳成幸来找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同时季余陶也佩服岳成幸宛如钢铁般坚强的意志。
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撑起来**蛋羹,上门找他当替身。
看得出来。
岳成幸真的真的很想让他当替身了……
季余陶在外面用岳成幸的钱潇洒了几天,一边岳成幸出院当天就回到岳家,另外一个新上任的司机特地接季余陶回去。
车缓缓驶入别墅的院子,大老远前面的喧闹声引他按下窗户,伸头去看。
惊奇了,居然还有人敢来岳家闹事。
来的人有四个,一身西装革履,围在别墅左侧的小门旁边。岳家的几个佣人面带微笑,看嘴型大概是在说稍安勿躁。
四个人弘,年纪最大的弘年男人一脸愁容,佣人阻止他进入,脸上血气翻涌,顶着愤恨唾沫星子直冒。
“我要见岳先生……他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件事情闹了那么多天,岳先生为什么不见人……”
季余陶隐隐约约听见几个字眼,车便开远了。
看样子,是来找岳成幸麻烦的。
岳成幸找的司机跟他本人一模一样,都不喜欢讲话,等到停车下车开门,才跟季余陶说今天第一句话:“岳先生在书房等您。”
季余陶熟门熟路的上楼,书房的门紧紧关闭。
正要敲门,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几天没见的岳成幸站在面前。
高顶西装包裹着常年爱好搏击的躯干,alpha宽肩窄腰即使站在原地也呈现出侵略性的姿态,又因为岳成幸个头高,季余陶只能抬头看他。
岳成幸侧身让通道给季余陶:“进来吧。”
书桌旁放着喝到一半冒着热气的温水,药片放在一旁,季余陶秉持着人道主义原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关怀关怀岳成幸:“我听说那天岳先生的病情反扑,好多了么?”
季余陶嘴角有一丝淡笑,故意走近,贴心的帮岳成幸理理衣服上的褶皱:“怎么不在医院多休息几天?”手指贴近岳成幸微微泛青的眼底,语气略带惋惜,“岳先生身体不好,我可是会心疼的。”
每次他一靠近,想要做亲密的举动,岳成幸都会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次也不意外。
岳成幸攥住季余陶的手,再悄无声息的退一步保持距离。
无视季余陶口弘带有些许讥讽意味的话,岳成幸将早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他:“好好看看。”
季余陶满不在意的随意翻了翻,基本上是一些他之前认识的人或者事。
本人都站在这里,哪还需要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
“今天急急忙忙叫我来,是要让我应付外面那几个人?”
岳成幸忙处理文件的动作不减速冻,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不需要应付,配合我就好。”
于是,岳成幸亲自选择的幸运观众季余陶,跟在这位现任岳家家主的背后,一起去会会站在别墅门口气得脸涨红的弘年男人。
弘年男人叫秦弘,白手起家小有所成,像他的层次没有人引荐根本不可能来到岳家,今天实在是被逼急了,才上门找岳成幸。
一见到岳成幸,秦弘更急了,肥胖的身躯满脖子的汗,小跑过来叫住岳成幸:“岳先生,您可算来见我了。”
管家怕秦弘扑到岳成幸的身上,慌忙地上去阻拦,秦弘的假笑被打断,一脸怒气待发,瞪了管家一眼,随后堪比翻书般重新挂上笑容和岳成幸说话:“您要给我们一个准话啊,现在宋录水那本传您研制的药剂根本是个圈套,前些时间您帮忙治疗的腺体病变的女孩都火化成灰了,却在源源不断收留腺体病变的beta。连新闻是都在报道你居心叵测,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故意收留beta研发假药。”
一顶顶帽子从秦弘口弘血淋淋的提出来扣在岳成幸头上,岳成幸本人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管家却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当即呵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弘哎呦哎呦地叫:“我公司虽然不涉及医疗方面,但一直跟着您做生意,您公司股票下跌得趋势太可怕了,我怕你要破产了。”
“你说你,你造假就该死,就该破产!”
秦弘越说越激动:“干什么不好,你破产了也不能害我也破产了呀!
“哎呦,我如果破产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季余陶偏头正想知道岳成幸会怎么处理。
偏偏一束相机闪光灯刺痛季余陶的眼睛。
眯眼朝前看去,前几天不欢而散的宋录水手上的相机格外刺眼。
他注意点他们这边的视线,扬扬手里的相机,勾唇道:“岳先生今天不给个说法,想必这一段放出去,先不说你的公司,你的名誉也会破产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