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池听完了这话只想笑。
如果是想来贿赂她,用她自己的门派来糊弄未免也太便宜些了。
不过林映池也明白严明的格局就在这里了。
面上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反而还恰时地流露出一丝纠结为难的表情。
严明一看就知道,没有年轻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什么师尊还是正义,都要往后靠。
果然下一瞬,林映池就艰难开了口:“三日期限太过紧张了,我,做不到。”
听了她的话,在场的诸位长老也丝毫都不惊讶。
毕竟谁会想让一个有污点的人继续做门派掌门和师尊呢?
这样整个门派都是会被他拖累的。
林映池这样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体面了。
只是还不等身后的师兄师姐疑惑,林映池又开了口。
“可晓闲余毕竟是我们的掌门,掌门之位他离开后不可空悬。”
“还请各位仙尊允许我们回去进行传位。”
“这样也算是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严明略作沉吟便点头答应了。
“既然你们如此要求,本尊也不好回绝。”
“那这段日子你们就好好处理了门派之中的事。”
“十日之后,便把晓闲余送回来行刑如何?”
“好。”
林映池答应得爽快,连看直播的修士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记得我也没睡着啊?这怎么突然从救人变成最后一面了?】
【林映池不会是想要自己来做掌门吧?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还有师兄师姐,哪里就轮到她了?】
【真是在权势面前,什么师徒情谊,都是瞎扯啊。】
【想必晓闲余现在非常后悔,教出这样的徒弟不如教块叉烧出来。】
在封若和华景两人震惊的眼神中,林映池招呼两人把已经昏厥的晓闲余带走。
等到四人离开以后,众位长老却有些担心。
“仙尊,若是他们想要懂什么手脚,来一个狸猫换太子可如何是好?”
严明却不以为意:“你觉得他们几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利益面前,谁还能管别人,让晓闲余临刑前被这么一折腾,倒是也大快人心啊。”
回到门派安顿好了师尊以后,封若连忙拉住了林映池的胳膊:“小师妹,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真的想把师尊交出去吗?”
林映池拉着她坐下:“自然是不会。”
“只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罢了。”
“三日的时间,哪怕我们把那个弟子绑来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如今多了些时日,我倒是有些成算了。”
一听她这话,封若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太好了,你想怎么办?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吗?”
深夜,晓闲余猛然睁开双眼的时候,眼中满是血丝。
这段时日他的身心备受折磨,如今只觉得疲惫不堪。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林映池撑着胳膊在桌前不住地点着头打盹。
看样子也是累极了。
想到了几个孩子一大早赶到了刑场,又和严明那些老家伙周旋。
晓闲余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虽然当时昏了过去,可林映池说了什么话他也都是听见了。
他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难受。
没想到从小养大的孩子也是不信他的。
也怪自己,太过忽略了那些弟子,只觉得他们是孩子,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上面栽一个大跟头。
绝望之际,晓闲余动用全身仅剩不多的灵力集聚手掌,想要对着自己的头狠狠拍下去。
可还没等手抬到一半他就被一股力道阻拦住,根本动弹不了一丝一毫。
“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给我们添麻烦、让我们彻底洗不清背上的黑锅吗?”
听到了林映池清凌凌的声音,晓闲余只觉得绝望地闭了闭眼。
“小池,是师尊大意了着了旁人的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
“与其让我继续耽误你们,不如早日划清界限,你们也还是天赋清奇的少年天才。”
林映池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他。
一直到晓闲余受不了了,先开了口才终止了这样的凌迟。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师尊都听着。”
林映池看着不复意气风发的晓闲余,心中顿感悲凉。
“师尊,我们知道你没有。”
“所以你更要好好活着,等着害你的人到你面前痛哭流涕求你原谅的时候。”
晓闲余被她的话震了一瞬。
艰难地转过头看她。
“你...”
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林映池也偏过头不去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转身去给他到了温水。
坐在床边扶着他的头喂进了数十颗自己连夜练好的丹药。
“这是补气的、这是补血的、这是恢复灵力的、这是护心的...”
眼看着林映池还要继续喂下去。
晓闲余心中的那点忧郁也消散如烟。
眼神复杂地盯着她:“好了,师尊吃饱了。”
林映池听了这话,才停了手。
正色起来:“既然吃饱了,人也要振作起来。”
“这是我们余闲门的事,该面对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能少。”
晓闲余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
“可为师实在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做过这事...”
林映池却摇头打断他。
“为何要自证,让他们拿出证据来才行。”
晓闲余的眉间染上一抹愁绪。
“可严明的态度你也看见了。”
“我们之前虽然年岁差了不少,但我们确实是同一批的入选的修士。”
“当年为师的天赋比他高,却无心于此,这训教仙尊得位置这才退而求其次地落在他身上。”
“想必他心里一定是记恨我的。”
但林映池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未成人的弟子是什么人?”
晓闲余痛苦地回忆了一番:“是个白皙瘦弱的弟子。”
“在一起的男弟子中还有些名望,大家似乎都以他为主。”
“似乎是叫瀚棠。”
“不过他说是爱和女弟子相处,为师却似乎听过他说女弟子心思多、心思重。”
林映池点点头,明白了,表面爱女厌女男。
说心思多,谁能有他多?
“我明白了师尊,你放心,这事交在我身上。”
“十日之内,我会让严明他们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衍宗掌门卧房内,徐靖川冷眼看着面前层层叠叠的长老。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各位长老都是满脸担忧地挡在了他面前。
“靖川啊,你如今可是天衍宗的掌门人了,万万不可和余闲门的人再有什么纠葛啊。”
他们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位最年轻的掌门,对余闲门那个师妹有意思。
如果不是他们拦着,恐怕两人都要结成道侣了。
如今余闲门出了这样大的丑事。
别的门派想躲还来不及,可他们这位掌门却偏偏要凑上去。
这若是传出去了,他们天下第一宗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徐靖川一向冷静自持的面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缝。
微皱眉心:“让开,这与你们无关。”
徐靖川声音冷沉,听得人心中一紧。
可挡在面前的人还是不肯离开。
甚至有位高权重的长老就挡在他身前。
“今日掌门要是走出这个门,就从我小老儿的尸身上踏过去罢!”
说完,他就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趟。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躺在了地上。
一时间,徐靖川的卧房中“尸横遍野”。
可被威胁的本人,却立在榻前,冷眼地看着这场闹剧。
冷笑一声过后,脚尖就从众人的身上踏了过去。
“掌门!”
躺在地上的众位长老来不及反应就看着徐靖川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想要起身去把人追回来的时候,却因为人多,你压着我,我压着他的根本起不来。
场面十分滑稽。
等到徐靖川在天光泛白看到余闲门的时候,却只见到了林映池的师兄师姐。
封若见到徐靖川也十分的惊讶。
“天,天衍宗掌门?”
“你怎么在这?”
自从之前和徐靖川切磋过,没打过人家以后,封若和华景看着徐靖川就觉得眼睛疼。
“无事,林映池在何处?”
听了他的问话,封若两人对视一眼,“小师妹下山了。”
“去了若臻学院。”
若臻学院...
这不就是此次晓闲余风波出事的学院?
徐靖川的心中像是在翻腾一团火,“她去那里做什么!”
华景叹了口气,把林映池留下的信件给他看了。
【吾师将死,吾必讨回公道、还师清白。师兄师姐不必担心,吾自有分寸,那厮筋骨皆断、生不如死,即可。】
看着落款上龙飞凤舞的林映池三个大字,徐靖川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信纸。
华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和自己看到时候一样。
余闲门的未来已经能一眼望到头了。
“我去寻她!”
可徐靖川也同样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把信纸稳稳地放下后就转身离开。
华景想要叫住人,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好了,天衍宗的未来也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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