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夕阳了,最近天气不错,天空是漂亮的橙红色。
十字路口还有几个学生在跑,车都开得很慢。
上周五那场‘车祸’过后,学校在路口放了警示牌,林森的腿没有大碍,不过冯华年听曲文星说,现在上下学全都是他妈亲自开车接送了。
“所以林森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是因为这事?”冯华年当时问。
“嗯,”曲文星悄悄点头,压低声音说,“但是他也不敢反抗,他爸妈骂起人来没完没了。”
“你怎么知道的?”
“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过,他问我题。”
对于家庭教育这事儿,冯华年一般是不发表意见的,家长都有自己的一套教育方式,管得多了他们还嫌你多管闲事。
他只能在心里对林森表达同情,倒是曲文星,最近话多了不少,尤其喜欢在问他问题的时候和他聊一些别的事,不过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
班里同学的家庭他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曲文星的家庭情况几乎空白,他在想下次聊天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问一问。
“你......什么?”
他感觉到有人和他说话。
“你叫我?”他侧过头,看着石头的侧脸问。
“我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冯华年又把头缩回去,“你想吃什么?”
“我想把你扔下去。”
“哈,”冯华年笑了一声,收起敷衍的态度说,“找你想吃的,不用给我省钱。”
石头没再说话,继续稳稳当当骑在路上,这次石头把速度放得很慢,没过一会儿就进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里面挤挤攘攘全是人,自行车在里面移动艰难。
这里是大学城旁的夜市街,第一批下课的大学生正出来觅食。
石头把自行车停在路边,上了个锁,之后就带着冯华年一头扎进人群里,七拐八拐钻进一家小炒店。
“来啦!”老板热情招呼。
“来了。”石头抬手示意。
“今天几个人?”
“两个。”
“进里屋吧,空调开着呢。”
这家小炒店里也全是人,他们在里屋最里面找到最后一张桌子。
木质桌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被不知道多少学生摧残得布满风霜。
石头撕了一截纸,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一屁股坐下去,对冯华年说:“别嫌弃了,坐吧。”
冯华年坐在对面,又把面前的桌子擦了一遍,又擦下来一层油。
“你应该挑个贵点的地方,我难得请一次客。”他说。
“这儿好吃。”石头不在意。
看出来了,闻味道也能闻出来,冯华年点点头,想也是,吃饭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他俩又不是在相亲。
石头点了两个菜,他又加了两个。
“喝酒吗?”他把菜单还给老板的时候问石头。
“喝。”
于是又加了三瓶啤酒。
冯华年很久没喝酒了,他想今天喝完,回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明天中午最好。
“你今年大二了吧?”
老板送了一碟毛豆加花生米,冯华年在等菜的时候一边吃毛豆,一边和石头闲聊。
“嗯。”
“学的什么专业?”
“电气。”
其实这些学生证上刚刚都看到了。
“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
然后,两个人就无话可说了。
冯华年用拿着筷子的手指蹭蹭太阳穴旁边的头发,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最要命的是这小子冷漠得很,全靠他一个人努力,那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喝了一杯酒,继续沉默。
“你怎么不问了?”石头终于说了一句长达六个字的话。
“我问一句你蹦俩字,我没什么好问的了。”冯华年说。
他已经很有耐心了,但是他没必要一直惯着这家伙,他已经不是十岁小孩儿了。
“你在省实验当老师吗?”石头问。
“嗯。”
“教什么的?”
“数学。”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这辈子都在这儿了?”
“是吧。”
“你看,我问一句你也蹦俩字,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
冯华年还真无法反驳。
他又喝了一杯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抖着肩膀笑。
“你怎么这么爱笑?”石头皱起眉,“还总是我看不懂的笑,你自己在偷偷想什么?”
冯华年抬起眼,看了石头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在想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我小时候什么样?”石头盯着他问。
冯华年看着石头黑溜溜的眼睛,这双眼睛倒是没有变。
石头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等着从他口中寻找回忆。
“你小时候......很听话,没这么臭屁。”冯华年说。
小时候的石头听不听话,冯华年也不太了解,他只知道那时候石头很听他的话。
石头的家不在那个小城市里,他是去过暑假的,住在姥爷家。
可偏偏那年,姥爷生病住院,石头没人管,就变成了医院的常客。他在医院里,应该说在那座城市里都没有几个熟人,更别提朋友。
冯华年是他唯一的玩伴。
但冯华年也不常出现在医院里。
“你不来医院的时候都在哪儿?”石头好几天没有见到冯华年后,再见面第一句就这么问。
“我得上课啊,补习班。”冯华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往墙上一靠,不想动弹。
石头剥了一颗护士姐姐给的大白兔,狗腿子一样塞进冯华年嘴里,眨着眼睛卖乖地问:“你不去上补习班不行吗?”
“你让我逃课?”
石头瞪着大眼珠子天真无邪地点头。
“逃课干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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