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包厢内的人被这巨响吓到,纷纷瑟缩了下脖子,beta踹的十分大力。
陈维东蹙着眉往门那看去,邱小成表情冷然,他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个酒瓶儿,和刚刚唯唯诺诺的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你有病啊,跑来踹门儿。”
啪!酒瓶高高举起砸在了门框上,碎玻璃崩裂开散的到处都是,那几个愣头青alpha往后退了几步。
邱小成举着锋利的碎酒瓶儿朝那一帮子人指过去,他压抑着自己的战栗,威胁道:“一共2600,给我还回来。”
陈维东嗤笑了声,他并不认为一个瞎子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他沿着墙边朝邱小成靠近,想趁机把那个酒瓶夺下。
忽然,锋利的瓶口朝向他,手都不带颤的,邱小成挑了下眉。
“没人给你说过吗?没有了视觉,人的其他感官会放大数倍。“邱小成一步一步朝陈维东逼近。
“还、钱。“他没有时间和陈维东继续耗,靳戌文还在楼下等他。
陈维东咬咬牙朝那几个alpha摆摆手:“在我包里,把那些钱全拿出来,快点!“他垂下眼看着锋利的瓶口离他的大动脉越来越近,身体被吓得哆嗦。
厚厚一沓钱全塞进了邱小成怀里,beta蹙了下眉,他拿着酒瓶儿站一旁把那些百元大钞挨个识别真假,然后抽出26张。
“我只要我的。“邱小成木着脸,他从背包里拿出导盲杖,极其板正的说道:”偷人钱是个很不好的行为,下次请不要这样了。“
“再见。”
人才走出门,陈维东大口喘着粗气,他看着邱小成的背影,那人手中的瓶子紧紧捏着没有放下,邱小成一向和个小白兔似的,任人拿捏,从不发脾气,他还以为是个什么很好拿捏的软柿子……
“疯子…”alpha啐了。
在这时,陈维东忽然想起来了。
邱小成刚刚的眼神和做派极其像一个人,那个alpha在高一的时候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人诟病,后来他拖着那个霸凌主导者从走廊一路打进了广播室,最后把门锁住,硬生生用又用话筒把人砸的满脸青紫,牙口砸碎了一多半。
最后让那人写下道歉信在广播室大声朗诵,一句“对不起,靳戌文”在首师附中响了一下午。
邱小成把2600揣在怀里,他心跳如雷,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脖颈处的脉搏突突作响。
首都的十二月很冷,不似南部,十二月份还有鲜花盛开,凛冽的北风呼啸,邱小成瑟缩了下脖子,他忽然有些想家了。
Yoyo-靳戌文来电。
“喂。”
靳戌文的声音低沉:“转过身。”
邱小成才转过身走出一步就撞上了靳戌文的胸膛,他是跑着来的,比起信息素的传递,靳戌文先一步站在了他的跟前。
他挂断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每天来接送我的.......”
“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
靳戌文捏着他的手腕,自然的将beta肩上的包拎了过去,他又笑着说:“再说了,你一个人住西郊那片地儿很不安全。”
邱小成在过去的十余年里鲜少社交,他不不禁感慨...原来大城市里的人可以对朋友好到这种地步。
他笑的很腼腆,还有些羞怯的点了点头。
靳戌文开车很稳重,相较于之前送他的司机,这段车程明显慢了许多,二十分钟硬生生开了快半个多小时,车内的抒情音乐一首又一首放着,邱小成注意到alpha的品味更倾向于上世纪**十年代的黑白电影产出的老歌,
旋律沉重又哀伤,歌颂爱情成了歌词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刃。
天色已经很晚了,邱小成倚靠在一侧怎么也合不上眼,他早就对间月的身份有所猜忌,当真的确认了的那一刻,还是惊骇,但是更多的......
他也想给靳戌文说一句——辛苦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邱小成才发觉车早就停了,他别过头小声点说:“没,没什么。”
“哦,对了。”他利索的从怀中拿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钞票递给了靳戌文。
“我查过了,后天去秦皇岛的机票往返是2600。”邱小成眨巴眨巴眼,又补充道:“还有其他的费用吗?我可以...”
“噗嗤——”靳戌文轻笑出声,他揉上邱小成的头,眼底柔和。
“我想直升机应该用不着这么多钱。”看着beta的脸唰得红成了一片,他捏了捏邱小成的脸,又从那叠钞票里抽出了两张。
“200就当油费了。”靳戌文看着筒子楼忽闪的灯光以及摇曳在邱小成侧脸上的树影,他声音沉沉:“再附加一点,请我到你家坐会儿,可以吗?”
那张小脸才出现些纠结的神色,靳戌文立马又补充道:“都是朋友,不会让我去讨杯茶喝都这么困难吧...”
“不,不是的。”邱小成立马摆手,他心生一丝内疚,靳戌文那语气委屈巴巴的,和被他欺负了似的。
“我家里,什么都没...”
靳戌文深叹一口气,他吸了下鼻子,又道:“没关系的,你走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去哪个便利店买瓶水喝就行。”
...
邱小成听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他皱紧眉头。
很怪,实在是怪,靳戌文自从把他从金箔屋救走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他驻足在门口,钥匙插了好几次都没有进去,一只手忽然越过他,两只手交叠在门把手上,alpha温热的吐息拍打在beta的脖颈处。
“慢慢进去,不要着急。”他的声音很低,轻撩拨时,邱小成的心忽然空了一拍。
进入屋子后,靳戌文左右打量了一圈,房间很整洁,已经是一个瞎子能做到的最好地步了,东西很少,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小灯和一台收音机,邱小成将那些吃完的点心盒子摆的整整齐齐摞成一摞,床头边一条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羊毛围巾很显眼,那是靳戌文送给他的。
邱小成找出一个蒙了些灰尘的陶瓷杯,他拿开水烫了烫,擦拭干净后,又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些茉莉干花放进杯子里,整个房间的布局他相当熟悉,动作也很快,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摆在了靳戌文面前。
邱小成坐在床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茉莉干花...我爸很喜欢喝,他说很香,你尝尝看?”
靳戌文轻抿了口花茶,已经不新鲜了,里面还混杂着一些潮湿阴冷的霉味儿。
看着beta些许期待的眼神,靳戌文笑弯了眼:“很好喝。”
进入这狭小的单间后,除了正常打量了下屋内,靳戌文的目光没有偏移过,他注视着邱小成,那人沐浴在一盏小台灯旁,栗色的发丝被染上了一层光晕,低垂着眼,在室内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体恤,一尘不染,纯然又坚韧,邱小成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惜他看不见,过了头的自卑,让他不能意识到自己有多好。
静默很久后,beta似乎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他头埋得更低了些。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靳戌文放下杯子,几片茉莉花瓣粘腻在杯底,他说:“当然。”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在撒谎,那为什么要和我...”
邱小成停顿了几秒,他开口:“做朋友?”
“我要是说我喜欢你,你信吗?”靳戌文的语气还是像以往那样,平静又淡然。
砰——砰砰——
时间仿佛凝结了,邱小成眼神飘忽,他要怎么判断这样捉摸不透的语境,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一定是的。
后来邱小成回忆起这份心情,那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在质疑自己,他也喜欢靳戌文吗?而是——不配。
“以后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吧...”邱小成站起身,他摸索上那个空荡荡的陶瓷杯走向水台,茉莉花被倒在了垃圾桶,他开始清理杯子。
靳戌文也知道,他应该走了。
“你在医院昏迷的那一周,我偷亲了你二十七次。”他的声音很冷,看着邱小成红透了的耳根。
邱小成像是没听见似的,他把那个已经洗的不能再干净的杯子翻来覆去的冲洗,当门锁落下的那一刻,陶瓷杯摔在了一旁。
beta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心跳如雷,他的耳鼓膜也被刺激的突突直跳。
原来不止是靳戌文变得奇怪了,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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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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