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的气氛和棠卿想象中一样让人窒息。
哪怕在吃饭，他们也没有停止明争暗斗，虽然并不明显，但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好在他们注意分寸，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对此，棠卿直接当作没看见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一直埋头闷声吃饭。
一顿早餐并没有吃太久。
吃完饭后，联手胜过商郁汐一筹的楚君楠有些意犹未尽，不想这么起身收拾碗筷，还想继续戳商郁汐痛点。
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好放松手段。
今天他受到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了，如果不能及时调整，估计会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
同为第一批面世的机器人，商郁汐很了解楚君楠的性格，知道他最爱披着温文尔雅的假面装模做样，一旦沾到在乎的事就变得尖酸刻薄，占有欲特别强，形成两种极大的反差。
他没有给楚君楠阴阳怪气的机会，转而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努力压低存在感的卿卿，温声说：“走吧，吃完饭我们也应该做复查了。”
不就是装温文尔雅吗，搞得跟谁不会似的。
商郁汐用温和的语气说完那句话后，十分挑衅地看向楚君楠，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瞧起来别提多欠揍了。但同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棠卿却不敢继续看，生怕惹出更麻烦的事。他害怕麻烦。
“卿卿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为什么一直坐着不动？”商郁汐目光收回后再次看向卿卿，眸中满是关切。
棠卿慌乱摇头，迅速站起来跟着商郁汐去卧室做复查，看都没有看楚君楠他们一眼。
这种害怕慌乱的反应别说楚君楠，就连性格与世无争的季殷韶都有些生气。当然，他不是生棠卿的气，是生商郁汐的气，恨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就算明白商郁汐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单纯关心卿卿，得知卿卿小秘密的他们也忍不住用有色眼镜看商郁汐，总觉得他在暗地里威胁胆小单纯的卿卿。
领着棠卿去卧室的商郁汐丝毫不知道在餐厅收拾碗筷的楚君楠和季殷韶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此时的他正放下自己的医疗箱，转向埋头不说话的棠卿，声音依旧带着和楚君楠之前一模一样的温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要脱衣服吧？”
棠卿白皙的耳朵染上一层绯红。
这么多天过去了，复查的流程他很清楚，可现在情况特殊，昨天晚上……
就算白天有逆转道具，他的身体依旧比正常人铭感很多倍，实在不想按照流程脱衣服被摸来摸去检查。
之前他都是掐着腿肉才勉强忍住，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比以往更容易那个。
这种情况下他一点也不想冒险。
偏偏商郁汐说话的语气温和，态度却无比坚定，无论他怎么辩解，告诉对方这么多天过去身体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继续复查的必要，商郁汐都不同意，甚至非常生气，难得用暴躁生气的语气对他说话。
“你知道你之前的情况有多危急吗？谁也不知道被冰封这么多年，身体会不会有其他潜伏病，复查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许多人就是因为没有放在心上去做检查，才患上绝症晚期。”
这句话语气有些重，可非常有道理。
即使棠卿吃软不吃硬，也听进去了这些道理。
潜伏病这三个字一出，他的气势就瞬间蔫下去，心里有些害怕商郁汐一语成谶。
他可不想在任务没有全部完成前患上潜伏病或者绝症，否则绝对拿不到高分，得不了好业绩。
作为新人期稳坐业绩第一的恶毒炮灰组员工，他的荣誉感和责任心非常浓，不能容忍任何影响做任务的情况发生。
不愿意面对患病情况的他没有再辩解，强忍住内心的羞耻，乖乖听专业医生的话，将穿在外面的上衣撩起来。
出于报复心理，这一次他特意把衬衣往上拉高，露出商郁汐看见一次就羞恼的别过脸不敢再看一次的两个樱红色浆果，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商郁汐。
傻乎乎的单纯小笨蛋并不知道，他这种做法对商郁汐来说不仅不是惩罚，反而是莫大的奖励，恨不得一直看上去，最好能好运气的摸一摸。
灼热的目光别提多明显，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更别提像之前那样转移目光。
就算吃早餐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理会楚君楠，心底受到的影响还是特别大，总想着证明自己跟卿卿的关系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塑料情。
迟钝如棠卿，也能察觉到他目光中的灼热。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不是说要复查吗？可以快一点吗？我有点冷。”棠卿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开口催促商郁汐快点做检查。
“好。”
商郁汐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带上几分沙哑，晦暗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在努力抑制什么可怕的东西。
得到肯定回答的棠卿稍微松了一口气，很快他就意识到商郁汐在阳奉阴违，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做的更加过分。
冰冷的听诊器落在皮肤上时，泛上奇怪的酥麻感。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块冷冰冰的听诊器没有按在同一个地方听心跳速度，而是不停变换位置按来按去。
对棠卿来说，这种感觉分外难忍，时间仿佛按下延缓键，说是度秒如年都不为过。
更过分的是，那个冷冰冰的东西变换位置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这一次他怎么掐腿肉都无法缓解奇怪感觉，就连那两个被换来换去不停“不小心”碰到的地方，也跟着羞答答的站起来，好奇地对着唤醒自己的人。
就在他想要开口提醒商郁汐时，那块慢慢被他体温变热的听诊器，竟然稳稳按在羞答答站起来的红色浆果上。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没有留下一点红。
“呜……”
棠卿手一抖，衬衣慢慢落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眸中迅速聚拢起一层生理性水雾，身体过电般轻轻发颤。
在他努力调整呼吸和奇怪感觉时，耳畔突然响起商郁汐充满歉意的声音。
“抱歉卿卿，我不小心碰到了你。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但是最好等复查完再打可以吗？我想保证你身体不出问题。”
明明歉意十足，听起来却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没有一点说服力，像是某种推脱责任。
“便太！”棠卿没有听他的话，直接有仇就报，抬手打了商郁汐一巴掌，不敢相信商郁汐居然这么过分。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巴掌打下去并没有让他解气，反而因为商郁汐的反应更加生气。
轻飘飘的巴掌在身为机器人的商郁汐这里，跟亲昵摸脸没区别，甚至在被打到时，产生了不能说的变化。
这点变化落在棠卿眼中，跟挑衅嘲讽没有区别，并且是极其严重的挑衅，坐实了他是便太的罪名。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臭便太！”
他的声音气到发抖，说话时更是带上一抹哭腔，显然是气极了。
和他相比，丝毫不知道反省自己便太行径的商郁汐过分到令人发指。
来啦来啦！有点卡文qw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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