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病 17

姬袅想和宴慈成为利益共同体。

能够同进退,共生死的那种。

因为如果成为这样的利益共同体……宴慈就不会轻易杀了他。

宴端也不会。

所以惊惧之下,姬袅本来好好在床上蜷缩着,却在感受到宴慈的进入时瞬间六神无主地把不安脱口而出。

但是……他确实是在害怕。

他没有注意到宴慈的满身鲜血。

就算是注意到了,想必按照姬袅的性格也会避之不谈。

宴慈本来第一时间就被血肉的滋味所吸引,他站在床脚,黑洞洞的双目在那双雪白的手上一动不动。半晌,他才将视线移到了姬袅的脸上。

那张脸因为激动不安皱了起来,两颊生晕,一双眼像是洗净了的天空,雪白整齐的门牙正在折磨着下唇,几乎能咬出鲜血。

突兀的,那晚的事情跳出了脑海。

宴慈的视线像是刻刀,深深刻进了那张嘴,其中的情绪又陡转直下。

他想杀了这个人。

为什么他还没有杀了他?

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个步骤,就能折断那个脖颈,里面的骨头会在强大的压力下发出尖锐的鸣叫。

而这个人……则是会因为重压挤出嘶哑的呜咽,他出不了声,但是他那双眼睛会流出透明的水珠,沿着漂亮的脸蛋滑落:从睫毛上滴落,到细腻的两颊,又或许是高挺的鼻梁,反正不管是什么,最后都会是下颚和蔷薇色的唇。

那张蔷薇色的口,亲过宴慈的眼睛、鼻梁、嘴角,湿湿润润的就像那双眼里落出的泪水,宴慈竟然觉得有了些许满足,身体里的大洞不再像风擦过流出。

那双眼里又渗出透明的眼泪了。

宴慈俯下身,高大威猛的身体在压下时有如巨蟒折叠压缩,仿佛下一秒就会挺直弹起给猎物毒辣的一咬!

他冷冷的眼在透明的水渍上狠狠擦过,就好像他的手。

宴慈不愿意碰这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极为抵触。

但他的视线火辣辣的,如铁钩连皮带肉,又痛又痒。等到姬袅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脸,躲避宴慈深可见骨的视线时,他又迅速远离了姬袅。

尽管书里说到眼泪不是无用之物,但对于宴慈来说,这就是无用之物。每个被他杀死的人都流过泪,有细细涓流,有几颗旱露,还有波涛汹汹无竭无尽。

姬袅还在仰头向他说着什么,他红通通的双颊和眼睛为这张脸增色不少,肉眼可见的勾引出了宴慈的贪婪食欲。

姬袅擦了擦疼痛的皮肤,没有管手背上面的水迹,他大着胆子拉着宴慈的衣服,但是却垂下眼睛表示自己的无害。

他接连不断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父亲说如果我没做好,就让我成为宴慈的替代品。他要剥了宴慈的皮,拿我的身体做里面的骨头,组装成想要得到的结果。”

提及宴慈的尸体,那道无时无刻不在审视姬袅的阴冷视线忽然更冷了,冷到姬袅连牙齿都在打着颤,他知道自己正在踩着空中的钢丝线行走。

稍有不慎,就是坠下空中,粉身碎骨。

但姬袅却不敢退缩,越是冷他就越是倾身向前,他几乎是主动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投怀送抱到了宴慈的身上。他趴在那比他大了有一倍的身体上,抱住了细窄的腰,下面的肌肉紧实结实,爆发力极强,在姬袅环住宴慈的一瞬间便骤然绷得死紧。

他心知,如果一只小狗才来到新家,它一定会紧张、害怕、抵触、攻击一切人的靠近。姬袅要的,就是想让他熟悉自己的触碰。

这是一条训狗般的道路。

他几近自欺欺人般安慰着自己,如果不成功,那就是幻想;但假如姬袅成功了,得到的便是一个真正可爱又强大的情人。

姬袅甚至想嘲笑自己了。

他飞快地把头埋在了宴慈的胸膛上,耳朵侧贴着冰冷的骨肉,自身的心跳骤然加快,落到耳膜上如雷贯耳。

他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竟然没有发现身下的这副身体……没有任何一丝心跳。

他喃喃自语:“可以逃吗?离开这里?”

他又反驳自己:“没有工具能逃到哪里去?”

他还在向宴慈哭诉:“我该怎么办?”

期间,宴慈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只在姬袅提到宴慈的尸体时仿佛有了一丝情感波动,但其余时刻……姬袅是真的读不懂他,他的每一分动静都像是真空里的加压器。

他声音闷闷的:“你可以帮我吗?”

想到了白天总是看不见宴端的身影,他的眉毛似乎都要打结了,“可不可以让宴端不要跑了……帮帮我吧,让他和我一起工作。”

头顶上方动了动。

宴慈好像正在俯视姬袅的头顶,姬袅感受到了炯炯的目光。

他的脸贴在硬邦邦的身体上,雪白的发丝在漆黑的衣服还有脸颊上凌乱缠绕,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分不出手,姬袅只好伸出红色的舌尖推开嘴角粘连的发丝,他含糊不清又真诚至极地询问:“难道宴医生和你不想让宴慈好好下葬吗?我们让他在陵墓里好好休息,他生前受了很多不该的折磨,一个人在受尽折磨后第一时间想到的……难道不是休息吗?”

一个人。

他竟然把宴慈当成了一个人。

他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在宴慈的身边念叨着“喜、怒、爱、恨、忧、痛、苦”的故事,仿佛一本小小的《爱之路》里藏着莫大的知识。

宴慈当然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

他想让宴慈分辨爱恨,懂得**,对他心慈手软。

宴慈当然懂得**,他有滔滔不绝的食欲与杀欲,是一个没有底部的贪婪洞窟。

但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只是在玩弄已经到手的猎物而已。

等到玩腻之后,便是该吃吃、该杀杀的下场了。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姬袅把他当做是一个真正的人,宴慈忽然觉得很新奇。

这也是一种新奇的情绪。

他无视了姬袅的话,抓着那双手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口,冷冰冰的嘴和鲨鱼般的牙继续咬在了血肉上方,强势无比的撰入想要的一切。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闻到手上的血肉芳香,宴慈眼底漆黑,肠胃里翻江倒海处处饥饿。他杀心渐起,即将要打破这副柔软好吃的身体时,一滴一颗的泪水又落到了脸上,让宴慈感受到了另外的饥饿。

抱着极为不耐烦的内心,宴慈狂躁、厌恶地把姬袅压在了床单之上,在他手上挖掘着吸引馋虫的血液。

他仿佛有了两个胃袋,两个都饱满又空空如也,饥肠辘辘,永不休止。

厌恶。

厌恶。

厌恶。

今天有点短短,因为我睡着了(哭哭)睡了一整天

明天要当一个长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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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病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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