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勉一脸震惊,随后否认道:“不可能,我每年都会体检,我的检测报告从来都是beta,而且……而且我根本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我是omega应该对气味很是敏感才是!咳咳咳!”
沈亦没成想苏勉忽然激动起来,眼睛都咳红了,连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你先别激动,我只是……”
苏勉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依旧否认着,态度十分坚决,“反正不可能!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如果我真是omega我应该有腺体有发.情期才是,可是我活了二十一年了从来没有过,你看,我没有腺体的。”
为了求证,苏勉特地把衣领拉了下来,大咧咧地露出了自己的后脖颈。
omega的后脖颈处会有一小块凸起的地方,不是特别明显,但仔细看能够看出不同,只有在特殊时期的时候会肿胀起来,还会微微泛红,而苏勉那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一般来说第二性征在出生的时候就会确定,正常到了成年后会迎来alpha与omega的特殊时期,有一定规律可寻,这是最常见的情况。
但还有一种在十分特殊的情况,指尚在婴孩时期被检测出只是普通的beta,但随着身体的不断发育可能会进行二次分化,成为alpha与omega,只不过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苏勉这样的情况就很像第二种,他不会闻错的,alpha天生嗅觉敏感,又是S级的alpha,只会更加灵敏。
如果真的二次分化了,又不去医院检查身体的话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由于苏勉的情绪处于激动的状态,信息素也随之变化,变得浓郁起来,戴着抑制颈环的沈亦闻不到,但这一刻他自己似乎闻到了一些,不同于香薰的气味,要更加清新酸涩一些。
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后脖颈,手指微微颤抖,眼圈瞬间就红了,对未知情况的害怕惶恐不安感油然而生,态度不像刚刚那般坚决,“我……我不可能是omega的啊……”
见苏勉都快哭了,沈亦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可能仅凭一个气味就轻易确定了一个人的第二性征,会让苏勉感到害怕与手足无措的,“你别怕,我联系医生帮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苏勉紧紧地抠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腺体部位,咬了咬嘴唇。
看得沈亦有些心疼,伸出手将苏勉的手指掰开,轻声安慰道:“别抠了,会受伤的,就算是omega也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只要佩戴好抑制颈环与按时打针就好了。
苏勉摇了摇头,问题根本不在这儿啊……
虽说只是猜测,但到底影响了苏勉的心情,直到沈亦提到了另一个话题,“我刚刚找了一台恢复数据的仪器,可以恢复被删除的记录,找个时机我们去试一试?”
苏勉抬起头,短暂地忘记信息素的事情,“去监控室吗?”
“嗯。”
苏勉仔细想了想,他不想无端去猜疑一个人,短时间内他没有再行动的话,光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不如恢复那段监控视频来得快。
于是苏勉点了点头,同意了,“今天就去。”有些事情不能拖拖拉拉的。
“今天不行,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呢,等好些了再说。”
“我已经好很多了,这事儿拖不得。”刚说完,苏勉就猛地咳了起来,恨不得不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眼角都沁出来了,红着眼睛的模样像只湿漉漉的小兔子。
沈亦轻轻地拍了拍苏勉的后背,微微蹙眉,态度坚决,“今天不行。”
因为咳嗽苏勉脸色涨得通红,狡辩道:“我只是刚刚喝水呛着了。”
“嗯,不是因为淋雨,”沈亦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了苏勉的胸前,又给他倒了一杯,“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给你煮了点粥。”
“我不饿,已经够麻烦你了……”苏勉握着玻璃杯,热气腾腾的热水捂得手暖和和的,心也跟着软乎乎的。
“已经煮好了,喝一点吧。”
***
苏勉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了,丝毫不见病容,依旧神清气爽地上早八。
白秋被苏勉从被窝里拉出来,顶着一头乱发,还带着起床气,发着鼻音嘟囔着,“我好难受啊,苏勉……”
“难受?”苏勉摸了摸白秋的额头,吓了一跳,“你怎么发烧了?”
“昨天不是下雨吗?我想起来还有衣服晒在外面,收衣服来着,淋了点雨……阿秋!”说着说着,白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顺手在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擤鼻涕,发现鼻子也塞住了。
见他如此难受,苏勉翻箱倒柜地找药,找了半天,又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你今天好好歇息吧,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嗯,那麻烦你了。”白秋脑袋一昏,又倒了回去,埋进了被窝里。
苏勉便一个人出门了,在食堂买早餐的时候遇到了方郁。
方郁的表情很是雀跃,在看见苏勉的那一刻整个眼神都亮堂了起来,又向窗口多要了一个肉包和一颗鸡蛋,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塞到了苏勉手中。
“不要,我正准备买的。”苏勉推脱着。
方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握着包子有些不知所措,“你帮我抵抗穆岑,就当我还一些人情吧。”
见此,苏勉也就收了,和方郁一起结伴去教室。
中午过后,苏勉给沈亦发去消息,说他今天下午没有课,看了看沈亦也是没有的,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便想要约着和他一起去监控室恢复数据。
但沈亦始终没有回消息,苏勉也没有放在心中,而是在网上搜索关于二次分化的事情,正如沈亦所说确有其事。
苏勉撩起衣服又闻了闻,此时此刻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洗衣粉还是信息素的味道了,又去看了看市面上抑制颈环的价格,一个最普通的皮质颈环都要一千多星币,更别提蓝晶石的那款,就连一阵抑制剂也要几百星币。
如果他真的二次分化了,成了高需求的omega,只会让他们本就不太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而此时的沈亦去了恶之狱。
恶之狱,是个隐秘的地牢,沈亦还未坐上猎鹰军团上校的时候曾担任过审判官一职,每个审判官都有属于自己的审讯室,一言一行都受监控,随着沈亦步步高升,恶之狱就荒废了,拆除了所有的监视设备,成了他的暗牢。
暗牢内阴暗潮湿,透不出一丝光亮,靠着一盏小油灯照亮前路。
越往里走,人的呼吸声就越大,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可怖。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被挂在铁架上,手筋脚筋尽数被挑断,胸口被烫了一块碗大的伤痕,脸上挂满了血迹,已经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模样了。
饶是被打成这样都没有张嘴说实话,看来也是一个硬骨头,不过只要是人都会有软肋。
艾伦是沈亦麾下第二支队的队长,三年前跟着自己,一年前妻子刚刚生产,一家和乐。
沈亦坐在埃尔为他搬来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道:“自封星一战,你已经修养了整整一年了吧,刚好的身体如今又变成了这样,不得让你的妻子与孩子。”
听到妻子与孩子,面无表情的艾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察觉到了什么,“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不想怎么样,但身为叛徒的家人,你觉得他们的下场会如何?”硬骨头也有弱点,刀要往最软处戳。
联邦有着最严苛的律法,对叛徒秉承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态度,而为了约束个人行为,采取连坐的方式,一人犯错举家受罚,无一幸免。
果然,艾伦的表情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束缚他的铁链都被挣扎得哗啦作响,吼道:“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他们无关!”
“既然害怕他们受到伤害,就不该做出背叛联邦背叛猎鹰军团之事,如果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保证让他们受到最轻的刑罚。”沈亦死死地盯着艾伦,凶恶的眼神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艾伦紧咬着嘴唇,踟躇着不肯说。
沈亦倒也不急,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道:“不说也没事,凭着你身上的那封密信已经坐实了你叛徒的身份,而身为你家人的妻子与孩子绝不会幸免。”
眼见着沈亦要走,艾伦终究是顶不住了,“不!我……我说!我说!我是一年前在封星之战与反叛军联系上的。”
封星一战让艾伦只剩下一口气,被反叛军带了回去治疗,他们用秘药吊着自己的命,让他为反叛军做事,他为了活命,不得不这么做。
“是我……是我利用在指挥部的职权向反叛军透露了你们的作战计划……”艾伦将一切罪行公之出来,想换取家人的生机。
沈亦目光阴沉,紧紧地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想起这些死在他乡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战士们,沈亦就恨不得掐死你艾伦,但此时此刻还不得不镇定,冷冷道:“如果不是猎鹰军团与中央失去联络,你无法得知我们的具体方位,我们还真就全部折在矮星了。”
“我是没有办法了,”艾伦露出懊悔的神色,“我的寿命靠他们的秘药维系,没有药,我会死,我被架在那儿了,只能这么做。”
“你是怎么躲过监测仪的?”
艾伦咽了咽唾液,全盘托出,“反叛军给了我一个芯片,只要植入终端,就可以干扰监测机制,把消息顺利地传播出去。”
个人终端是相当于中央系统最容易被侵入的,中央总部针对于这一点也加强了对个人终端的管理,但艾伦的编制在猎鹰军团,一直没有调回来,就这一纰漏,让反叛军钻了空子。
不过能够侵入猎鹰军□□统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事情,值得研究,可为他们所用。
“那瓶药是怎么回事?”
艾伦不敢有所隐瞒,“传来的消息让我把这药水交给圣堡西亚的接头人,倒进学校的水源中,他说圣堡西亚是整个联邦人才聚集之所,只有从源头瓦解才能解决问题。”
“接头人是谁?”
“我不知道,只让我把东西塞到指定的地点,可我还没有到指定地点就被埃尔抓住了。”艾伦见沈亦露出狐疑的神色,立刻慌张起来,极力地证明自己,“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上校,您相信我。”
沈亦知道艾伦不可能再说谎,拿自己深爱的妻儿开玩笑,于是站起身,淡淡道:“我会把你交给审判庭,你的罪行会由他们判定。”
“那……那我的妻子……”艾伦急忙叫停沈亦,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
沈亦背对着他,道:“我说到做到,不管你的罪行如何,我可以保证你的妻儿受到最小的影响。”
艾伦松了一口气,渐渐地流出了悔恨与痛苦的表情。
走出恶之狱的沈亦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浑浊的烟气袅袅而上,朦胧了面目。
他看着终端闪起的小红点,将消息点开来,昵称为“红眼的小兔子”
顿时,脸上的阴郁与愤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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