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下来，方聿明拉着阮昱的手进去，乘坐电梯上五楼。
电梯里还有一对情侣，其中看了一眼方聿明和阮昱牵在一起的手，也想去碰自己的伴侣的，结果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腻歪什么。”
“……”
被打的那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出了电梯，阮昱看一眼他们，问方聿明：“他们是情侣都不会牵手，我们这样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真情侣好像不太会牵手。”
虽然情书收的不少，但阮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是方聿明不允许，而是他自己看不上，他们对他还不如方聿明对他好。
所以没有恋爱经验，所谓的假装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就都从方聿明那里得知。
他说情侣会牵手，阮昱觉得这样没什么，小时候他和方聿明也会牵手，除了接吻和那个，他觉得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但今天那对情侣的反应让他有点疑惑，牵手已经属于“腻歪”的程度了吗？
方聿明紧了紧手心，半点都没有放松牵着阮昱的手，随意道：“他们快分手了才会那样。”
阮昱惊讶的回头，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方聿明把人拽回来揽着肩膀并肩走。
转弯后，靳初就站在楼道，正掏出手机准备给方聿明打电话，听到脚步声看了一眼收起手机往前走了几步，微笑道：“阮昱，好久不见。”
靳初和方聿明是大学室友，阮昱去找方聿明的时候经常见到他，他们关系很铁，甚至连那本小说里都写，靳初给压力过大的方聿明长期做心理疏导，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虽然阮昱清楚地记得，靳初没有学过心理学，他是分化科的医生，在这方面颇有建树，参与研发了新型抑制剂。
……可能小说有漏洞吧。
他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笑着握上靳初伸过来的手，“好久不见，靳医生。”
方聿明打断两个人的嘘寒问暖，“别握了，上个月体检才见过。”
阮昱率先松开手，从门缝里看到了那位B区来的专家，听靳初说他接手过一例和他很相似的病例，也是在分化期出现意外，腺体发育畸形，只不过他的意外是无法控制信息素的自由释放，因此惹出过很大的乱子，甚至因此不敢出门，也不能外出上学。
靳初帮两人介绍了一下，这位专家姓王，叫王曲直，有什么症状都可以跟他说，他会保护病人**的。
这正是方聿明担心的地方，也正是因为保护病人**才会放心带阮昱过来。
王医生先看了看方聿明，又看看阮昱，“我就不多寒暄了，你是什么情况呢？”
方聿明条件反射的想要开口，被一旁靳初拉住了，他只好闭嘴听阮昱和医生交流。
阮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我是分化期受到惊吓，分化结果出来后就一直没有信息素，也闻不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会有发热期，发热期隔得时间很长，最短的时候隔了三个月，最长的一次隔了六个月……”
医生认认真真听着，阮昱也认真回忆，突然身边插进一句，“七个月，这一次距离上次已经七个月了。”
方聿明似乎忍无可忍，非要说两句才行，“医生，他发热期持续时间也不一样，三天的时候有，半个月的时候也有，我查过基本没什么规律，后来我们试过用alpha信息素诱导，已经两年多了，似乎还是老样子。”
医生终于无法忽视这个看上去稳重，但神情急躁的年轻人，“你们两个是……”
方聿明：“我是他爱人。”
医生了然，“有过标记行为吗？”
方聿明：“没有，他通常自己扛过发热期。”
医生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一串他们完全看不懂的字后，抬头用疑惑地眼神问：“没有过同房？”
方聿明：“……”
阮昱接过话茬，“没有，医生，我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同房。”
医生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没有同房，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无所谓，反正就是没有同房过。
靳初却是完全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同房的，于是轻咳一声，“他分化期以后的体检记录都在我这，王医生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
方聿明终于找回状态，抢着说：“还有他一岁的时候被摔过，磕到头上长了一个包，您看看这有没有关系。”
专家：“……”
靳初：“……”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阮昱却略诧异的看向方聿明，他怎么知道他一岁的时候被摔过？那时候他们还没见过了，两人都各在各家吃奶呢。
他神情微愣。
方聿明似乎也察觉到了室内氛围异常，缓解尴尬的冷静道：“不好意思，他父亲经常对此感到愧疚，我听习惯了才顺嘴讲出来，如果没有关系，就请您继续吧。”
阮昱眨了下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专家身上。
后来聊了一会，王医生说这和他经手的病例不一样，还需要回去查查资料，但他非常有兴趣继续提供这方面的咨询。
双方留了联系方式后今晚的诊疗到此为止。
靳初带着阮昱把今晚能做的体检项目做了，方聿明和靳初等在外面。
靳初用纸杯装了一杯温水给他，“别垂头丧气了，阮昱比你的心还大呢。”
方聿明接过水杯，双腿岔开坐在走廊长椅上，整条楼道都静悄悄的。
其实他也没有很失望，因为对于阮昱来说，腺体发育不正常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只是……
他总是希望阮昱能闻一闻他信息素的味道，说不准阮昱会喜欢。
靳初跟他坐在一起，见阮昱还没有从眼科出来，问方聿明：“你这样影响人家以后找alpha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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